而谢明朗早在去年大三的时候就在清大附近开了第一家酒楼,并且靠着他的手艺迅速将酒楼发展起来。后来国营饭店越发的不景气,谢明朗直接将罗师傅给挖来了,如今在酒楼做大厨,还请了一人专门管理酒楼。
当时陆从月还问他,“你怎么不趁机把二哥挖来?”
谢明朗笑着回她,“二哥是留着给你的服装厂做厂长的。”
这话并不作假。
大家伙的生活变好了,谢明朗的酒楼生意也日益火爆。
甚至每年假期的时候陆从月都会拿出时间来做衣服去卖,所以这两年他们夫妻也积攒了一些钱财。
陆从月毕业的时候谢明朗就张罗着把服装厂给张罗着开起来了,而厂长正是谢明宇。
虽然到了这儿还是厂长,可原来的纺织厂好歹是国营企业,他本身又是厂长,所以并不用担心下岗的问题。但谢明宇还是为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付出代价了。也应该说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陆从月不懂服装厂的经营,所以和谢明朗商量一番,聘请了谢明宇,同时也给了他三成的份额。对此谢明宇很惊讶当然也很高兴。
谢明朗还笑着说,“这样就把你绑在我们这儿了,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话虽如此,谢明宇仍旧高兴。这服装厂他只作为管理,出钱这方面却都是谢明朗夫妻拿的,说起来还是他占了便宜。
谢明宇很能干,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厂长,人脉和原料进货渠道各方面都门儿清,哪怕是前期的人员招聘,做的也相当不错。
陆从月本身就学美术出身,自来又会设计衣服。在大学时甚至参加了关于服装设计的社团。如今毕业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厂子一开,陆从月便将这两年积攒下来的设计稿拿了出来,仅有十几人的服装厂也飞速的生产起来。
到了四月初的时候,陆从月厂里第一批布拉吉面世了,谢明宇果然有一套,他并没有去找百货商店铺货。毕竟这时候百货商店的东西还靠国营厂子供应,于是和谢明朗商量后便在京市几个区内各买了一间门店,专门卖他们的衣服。
当然,在开办厂子的时候衣服便标明了品牌‘问月',他们就是让世人都知道,他们生产的问月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时候的大街小巷门店已经不少了,一间卖衣服的铺面也不算稀奇。但当衣服挂上去的时候,看见的人就迈不动步子了,实在太好看了,跟百货商店里来来回回那几款样式的布拉吉好看多了。
有人以为这是南边儿来的货,还担心价格太贵,结果人家店铺接着就把价格给标上了,哪怕客人站在门口也能对价格一目了然。
价格有优势,质量又不错,上市的头一批衣服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抢购一空。
陆从月也慢慢忙碌起来,她便邀请了她在大学期间的好友前来助阵,作为临时员工加入到了设计团队,而生产工人也进行了扩招,从十几人到了二十几人。
陆从月拿到销售数据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在大家都这么有钱了?”
“大家现在消费水平提高了,比以前敢花钱了。”谢明朗说着将数额核算一遍,然后又跟陆从月说了一些厂里的事情。
陆从月就只想当个好的设计者,偶尔也能做做衣服,其他的事情真的不想掺合,见谢明朗说起来,她忙打断说,“这事儿你跟二哥说,我不参与。”
谢明朗无奈便不说了,转而又说,“对了,刘春妮和陈小草又给你来信了。”
说着谢明朗拿出两封信来,“没想到你就当了几个月的老师居然还有学生能念叨你了。”
陆从月听到刘春妮和陈小草的名字不禁露出一抹笑来,“只能说高考恢复的太及时,村里人又有几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让大家看到了奔头,她们好歹得了上学的机会,今年要考大学了自然是好事。”
说着她把信拆开,看完脸上笑意更浓,“陈小草在学校按部就班的学习,可刘春妮却参加了数学竞赛,过几天可能要来京市,到时候让她住家里来算了。”
“住家里?”谢明朗挑眉,“不妥当,咱家里现在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原来的时候谢大海夫妻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去年年底的时候夫妻俩退休了,商量了一下就搬到四合院里来了,平时和裴演夫妻也能做个伴,院子里可不就住的满满当当。
陆从月看他,“那就住新买的院子里?”说着又摇头,“也不妥,那院子如今没人住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住过去。”
两人没商量出个对策来,结果刘春妮来的时候直接住在学校宿舍,说是参加比赛的人统一住宿管理,有时候白天上课晚上考试,筛选出代表国家的人去参加国际比赛。
但陆从月还是趁着刘春妮还没正式上课的时候带她出去转了一圈。刘春妮家里条件不好,这两年陆从月也私下里给刘春妮和陈小草寄钱保证她们的生活,这些都是不敢让她们家里人知道的。
陆从月想给刘春妮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可刘春妮说什么都不要,转悠一上午,刘春妮在陆从月的坚持下也只要了一只英雄牌钢笔。
买完这些刘春妮就不肯再逛了,于是陆从月带着她回家去打开了东厢房的门,“既然你不要买的衣服那你在这些里面挑两件吧。”
这间靠南的东厢房可以说是陆从月的工作室,一张宽大的炕上摆放着各种布料,而在三面墙上则挂着陆从月做的样衣,这时候因为已经到了春季,所以墙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春装和夏装。
刘春妮看的不错眼,“这都是陆老师做的吗?”
陆从月点点头说,“对,这些都是样衣,有些已经在外头卖了,你挑几件。”
刘春妮有些不好意思,陆从月干脆给她春装和夏装各挑了几件,还嘱咐说,“等你比赛完了不管什么结果都再来一趟,到时候给小草带几套衣服。”
送走刘春妮,陆从月又陷入往常的工作中。
可以说在她看来设计衣服,裁剪衣服,甚至一针一线的缝衣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做的时候她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两个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一模一样的脸上都挂着好奇和忐忑。
“我看到了,进来吧。”陆从月站在炕前拿着剪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两个孩子被发现了你推我我推你一下,谁都不肯做第一个进去的。
陆从月笑眯眯的说,“你爸不在家,没人揍你们。”
之前谢旭安和裴旭阳不听劝阻进了这屋子将缝纫机给弄坏了,被谢明朗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俩小家伙跑来的时候总要先观察他们可恶的爸爸在不在。
如果看到谢明朗俩孩子会飞速逃离,若是谢明朗不在这才小心翼翼的进来,但缝纫机是再也不碰了。
谢旭安指着炕上一块军绿色的布料说,“妈妈,我要这个,做短裤短袖,可好看了。”
裴旭阳则指着白色的粗麻布说,“这个,古人穿那种,好看。”
陆从月哭笑不得,感情这哥俩商量好了来找她要衣服穿了。
陆从月对俩孩子向来有求必应,当即其他衣服也不管了,拿起俩孩子指定的衣服就裁剪起来然后在他们雀跃中踩着缝纫机给做了出来。
俩小子根本等不及陆从月去洗一水,直接把身上的衣服一脱就换上了。
傍晚的时候谢明朗看到俩小子又穿上新衣服了,心里酸的不得了,“这俩赶紧送给他们爷爷得了,在咱跟前太碍眼了。”
陆从月瞅着这会儿没人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给你做了两身。”
一身军绿色的一身白色的,显然是俩小子的放大版。
谢明朗这才满意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这还差不多。”
陆从月朝门口努努嘴,谢明朗看去,就见俩小子脑袋碰着脑袋在扒着门缝往里面看,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他们刚才看到的情形。
谢明朗瞪眼,“出去。”
“不许亲我们妈妈。”
俩小子居然不害怕谢明朗了,推开门理直气壮的朝他们父亲吼了起来,“妈妈是我们的。”
一场父子间的战争又开始了。
陆从月也已经习惯了。
过了几天李小红从南方回来了,给俩小子带了一堆南方工厂生产的童装,还给陆从月带了一些湘江的化妆品。
说起南边的发展李小红脸上眉飞色舞,“南方现在虽然有些地方还很破旧,但发展是真的迅速,人工也便宜,以后肯定能发展起来。所以我和大军商量,毕业了他往南边去发展去。”
“那你呢?你在京市这边上班?”陆从月不赞同道,“我不建议夫妻两地分居。”
“我知道。”李小红笑了笑说,“可孩子太小了,菊花姐现在也结婚了,我带着孩子过去的话教育跟不上,所以我们商量好他先去探探路,若是发展的不好就回来,好的话我再带笑笑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陆从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所知道的事情是不如谢明朗多的,对未来的事情也不知晓,等谢明朗回来的时候跟谢明朗说了这事儿。
谢明朗倒是投了赞同的票,“南边以后发展不比京市差,他们过去也不错,机会比较多。”
徐大军早他们一年毕业,虽然也给分配了单位,但是工作的并不顺心,谢明朗跟徐大军谈过,真的去南方未必就是坏事。如此夫妻一南一北虽然两地分离,但好歹有个保障。
而且徐大军不在跟前了,陈翠红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
陆从月还想再说,谢明朗直接亲了上去,“你担心其他人的时候不如担心担心我。”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陆从月觉得谢明朗就是个全能丈夫,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儿。
谢明朗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陆从月顿时气的打他,“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谢明朗拉灯钻她被窝里,“谁说的,让你试试我这老夫是如何的大展雄风。”
完事儿后陆从月累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庭院。
桃花从外头匆匆跑了进来惊喜道,“三姑娘,谢家的公子给你送了礼物过来,您说会不会是求和的态度?或者说不想婚事被退?”
陆从月记起谢明朗曾经说过的事,难道就是这事儿?可在她的记忆中桃花是没来汇报这件事的。她狐疑的说,“是谢公子亲自来的?”
“是,就在前院凉亭,不过二小姐让人拦住了消息,是奴婢偷偷听见的,二小姐到底什么意思啊。”桃花说起来的时候还挺生气。
陆从月笑了笑,“走,瞧瞧去。”
主仆二人出了小院,果然在院子里被二姐姐院子里的婆子拦住了,以各种的借口阻拦她的去路。
陆从月既然知道事情真相又怎么会上当,使劲浑身解数这才得以脱身直奔前院去了。
前院凉亭里谢明朗长身玉立,容貌非凡,他看着不远处匆匆而来的身影,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
“谢公子……”
二小姐陆言月还未说完便被谢明朗打断,“二小姐的心意我懂了,但是我更喜欢从月妹妹,她若是天上的月,那你连旁边的星星都算不得,又拿什么和她比较呢。”
说完这话谢明朗也不看陆言月的脸色多么苍白快步朝着亭子外头的姑娘走去。
陆从月走出一身的汗,在路上她就猜想这个谢明朗到底是跟她去了那个七十年代的谢明朗还是原来的侯府庶子谢明朗,但到了跟前的时候,俩人对视一眼,而后就笑了起来。
眼神对过,是那个彼此结婚六年的人。
陆从月笑了起来,“我们这是回来了?”
谢明朗耸肩,“或许只是做梦。”
“那……”
“那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谢明朗快步过去,将人揽进怀里,“从月,哪怕千世万载,我们也是最般配的一对。”
“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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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陆青柏来说,不管是和俞晴结婚还是和俞晴过日子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拿到结婚证的时候他就想这注定是一场不走心的婚姻。
谁知结了婚的俞晴突然性情大变,不歹毒了不任性了,也不缠着他了,甚至他还听见俞晴独自琢磨怎么离婚潇洒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