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摸到了身旁的手杖,站起身来。
楚景行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舅舅。”
“储君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储君也不是给你发泄私欲的工具,你要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责任、世故,你想通了,再来与我说是谁给你出的计策。走吧,吃饭。”
楚景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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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闲:“孩子你病还没好,就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楚景行:“……”
我有一个小小小小小的请求,就是小天使们评论,可不可以不要发“大大,加油”之类的,哈哈哈哈哈都行啊,不然我总感觉你们是来跟我告别的,然后离我而去……_(:з」∠)_
呃,我怎么这么事多矫情(?_?)
第4章 谢衍之,你是来给我答复的?
谢闲和楚景行一前一后出现在膳厅门口。
“侯爷,四殿下。”老管家眼见着谢闲就要一只脚跨过门槛,只觉得心惊肉跳,他连忙迎过去,“哎呦,我的爷,小心点脚下哦。”
老管家还没到谢闲身边,就被一个人影挤开,没站稳踉跄几步。
“请四殿下,侯爷安。”公公躬着腰觍着一脸的谄笑,直接上手扶上了谢闲的左手臂:“侯爷今早是奴才瞎了眼,没认出侯爷,侯爷海量,不与奴才计较,是奴才的福分。”
老管家站在一旁撇嘴嘟囔:“马屁精,一会有你好看的!”
谢闲动动手臂想要偷偷挣脱公公的桎梏,一时间还挣脱不掉,他神色复杂,明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嫌恶之极。
“侯爷,不仅没降奴才的罪,还请奴才品尝侯府的美食,这真让奴才感激涕零啊!”公公边拍着马屁边把谢闲扶到了主位上,“来,侯爷当心。”
“四殿下稍等。”公公扶完谢闲赶紧给楚景行的凳子是用衣袖擦了又擦,然后哈了一口气再擦了一下,谄笑,“四殿下请坐。”
楚景行:“……”
老管家:“……”如此狗腿之人,平生罕见啊。
老管家转眼就看见他家侯爷如同木桩一般,直挺挺的坐在正位上,紧紧盯着自己颤抖的左手,神情变幻莫测。
他有理由怀疑,虽然侯爷看不见但若是旁边放了把刀,他摸黑也要把刀拿到手,然后把自己的手砍下来。
因为在侯爷看来,那手已经不干净了……
老管家叹气,他招来一个丫鬟,在丫鬟耳旁低语几声,丫鬟听后点头出了膳厅。
老管家刚给丫鬟吩咐完回头就见那公公要给侯爷布菜。
这可怎么能行!以那祖宗的脾气会把侯府给掀!
老管家连忙跑过去从公公手里夺下了谢闲的碗筷,尴尬地笑道:“公公既是客,还是赶紧坐下用膳吧,饭菜凉了可不好,伺候侯爷还是让老朽来吧。”
公公夺了几次没把碗筷从老管家手里夺走,只好作罢,他愤愤笑:“咱家不敢与侯爷殿下同桌,还请管家给咱家另辟一张小桌吧。”
“啪!”谢闲猛地一拍桌子,把其余三人吓个不轻,“少废话!坐!”
“是!”公公吓得从桌子底下拉出一个凳子,连忙就坐了下去。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吃!吃完好上路!”
“遵命!”公公赶忙拿起碗筷,菜也不夹拼命往嘴里扒饭,明明嘴里已经塞不下了却还是拼了命的往里塞饭,时不时还评论几句,“这侯府的饭菜实乃山珍海味啊!”
默默吃饭的楚景行:“……”
老管家:“……您还没吃菜呢。”
谢闲还是举着自己的左手,左看看右瞧瞧,心里已经给这左手立好了墓碑,祭奠他死去的左手。
老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木板连忙在上面刺上几针,递给谢闲。
侯爷,这左手到底还是自己的,虽说已经玷污了,但若是砍了,侯爷您可就是十足十的残废了啊。想想国师,您的病咱还能治好,国师咱还能追回来,这手要是没了,不是老朽胡说,要是老朽,老朽也难与你一起,更何况是国师呢,您想想。
谢闲怔怔地开口:“不能砍?”
老管家摇头:“不能砍。”
“可是我觉得它不舒服。”
“再不舒服也不能砍。”
谢闲叹气:“唉,只能暂留你一命了。”
“咳咳。”楚景行被呛了一下,他扯了扯老管家的衣服,对他招手。
老管家弯腰靠近楚景行:“四殿下,有何事吩咐?”
楚景行看向依旧嫌弃自己左手的谢闲,低声道:“我舅舅,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泪:“唉,这事说来话长,往后有时间了待奴才与殿下细说。”
楚景行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夹着自己面前的菜。
给自己肮脏的左手找好理由后,谢闲缓缓开口:“公公在宫里何处当差?”
突然被点名的公公没差点一口饭噎死,他艰难的咽下满嘴的米饭后,道:“奴才在承乾宫当的差,干爹是圣上身边的福延大监。”
谢闲扒拉了一下老管家,老管家连忙把公公的话记在木牌上递给谢闲。
谢闲笑道:“福延大监是个好人,当年我与他关系还不错,你跟在他身边倒是前途无量。”
“那里那里,侯爷说笑了,奴才只盼着能过个踏实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