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蓓蓓:别呀!正事儿还没问呢!你老婆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因为白花,让你那什么亲、亲密关系,出了问
周鹏声音蓦然放大:神经病!他冲镜头逼近,北京雾霾都这么严重了,我说你们脑子里怎么还净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就这么喜欢看人家破人亡、喜欢别人受伤别人疯?那你去加入志愿者好不好?绝对满足你的需求!不!你们还是别来!你们就是一窝苍蝇,飞到哪,哪儿就污七八糟出去出去!滚!
画面在周鹏的轰赶下剧烈摇晃,很快,那扇铺满灰的单元门就在镜头里冲他们嘭地关上。
屏幕黑了。
呼延晴和纪嘉明沉默了几秒,再同时倒吸一口气,相视无奈一笑。
纪嘉明:也不是完全不能用。这人说话的语气,很有些得病的迹象,激动,车轱辘;表情也不大正常。他顿了顿,也许还真有心理疾病,甚至也真有可能是白花的后遗症。找心理医生介入,也许就能知道。
呼延晴:你说他疯?她懒懒笑笑,如果他疯,那我们刚才就是被一个疯子上了一堂?
纪嘉明沉吟了一阵,说:那您怎么看?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跑得太偏?
呼延晴看着他,没言语。
纪嘉明干脆道:我觉着,牧蓓蓓这丫头身上有股子邪气。咱们都不知不觉习惯了她的逻辑,做事都不是您以往的风格了您的初衷不是想要段正业回心转意吗?现在这局面
呼延晴:那就跟她算了。
纪嘉明如获大赦一般,一把抄起手机。氛围出现几秒的沉静。
呼延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甘愿。她
冲纪嘉明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觉得接下来我就没空再管这方面,今后都围着你转了,是吗?
纪嘉明顿了顿,没声响。
呼延晴:你想看我输?
纪嘉明: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呼延晴:接下来醉九州姓什么?
纪嘉明:交割完毕改姓呼延,他略略抬起眼睛,跟您姓。
呼延晴笑笑:说点高兴的。
纪嘉明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您没有束缚了。以前是有实无名;今后,实至名归。只要醉九州集团的运转正常,您就是最大的Boss!醉九州目前业务遍布大片养殖场、种植园、原材料加工基地、机械产业、酒厂、房地产、互联网和多家航空公司。这些领域及它们的连带产业,基本上覆盖了段正业所有已有的和可能的金主。您一句话,他得从这行出去。但他不会出去,因为这一行是他们家的家传。他小有成就,他在意的人也在圈子里。所以,他会来求您。
呼延晴从听他第一句时,就在逐渐舒展笑容。听到中间,笑意最深;听到最后,笑容有点苦了,但最后她还是笑着,并长舒出一口气。
她重复了一遍:他在意的人。
纪嘉明找补道:您也是他在意的人。
呼延晴咯咯笑起来:阿忠,写言情不适合你。我要的,不多,也不杂:是我的狗,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脚边。至于他在意什么我没兴趣。所以,你又说错了过来领罚!
纪嘉明眼神闪烁,露出克制的神情,低声道:今儿要去一趟市政厅,过后还要去他那儿。快到点儿了。
呼延晴看看表,脸色立刻回归正经。她站起身:晚点儿也好!走吧!
这时,在北京初降的夜色里,牧蓓蓓尚不清楚自己已经被金主除名,段正业也同样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深陷十面埋伏。
他正快马加鞭地赴一个私人局。胡雪松攒的。
还是在醉京城的内宾包,包厢里已落座三个小老头,他都认识,也因此相当意外。
到的时候,胡雪松正在跟那两位低声说:突然把挑子撩给一个外人,说大隐隐于市。完了呢自个儿拿了一亿瑞郎放在银行里,过上了细水长流的日子,说是修行您说气不气人!
段正业过去打拱:海爷!黎老板!胡老板!您几位爷安!
章瀚海和黎老板都很给面子,站起身乐呵呵招呼段导、优秀的段导,胡雪松笑归笑,嘴上却没放过:你管我叫什么?才翻一篇儿,就不认啦?
段正业笑:得爸!您吉祥!现场气氛暧昧一静,段正业没多做停顿,四面看看,梁秘书呢?
胡雪松眼神像煮沸了的水,冒着热气,从沙发上起身过来:来了,抽冷子说忘记个什么文件,回车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