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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班的乐理老师休产假去了,学校来了一个新的乐理老师,听说她是个名校毕业的美女,这可乐坏了班上的男生。
    早读的时候,后排的男生围成一堆在讨论这事,南昭无意间也听进去了几句。
    “我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果然长得不错。”
    “听说她还是名校毕业了,小提琴拉得很好,以前还拿过不少奖呢。”
    唐倩听闻后啧了一声,摇头叹息道:“有美女老师要来了,瞧把我们班男生兴奋的。”
    “不过我听说,这个杨老师除了教两个班教乐理之外,还会当隔壁班的班主任。”
    “那她会不会偏心啊?”时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唐倩啧了一声说:“谁知道呢。”
    下一节物理课时,新的乐理老师进来了,果然像传闻中的一样,年轻又知性,不过在自我介绍时,隐约透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时秋凑近南昭,悄悄地问了一句:“南昭,你觉得这个新老师怎么样?”
    南昭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讲台说:“不怎么样。”
    吃过饭后,时秋回教室午休,南昭没有午休的习惯,打算自己去音乐室练曲子,可是走了一圈才发现,音乐室早被人霸占了,他只好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天台上果然很安静,他拿出了二胡,把乐曲摆在围墙上,开始练习新的曲子。
    正当他练得入迷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暴躁的暗骂,南昭吓了一跳,往旁边走了几步才发现转角的矮围墙上,竟然坐着个人。
    这不就是“讨厌鬼”的正主吗?真是奇妙的缘分。
    顾誓今天懒得去食堂看人头,直接在小卖部买了袋面包上来,看了会儿书后,刚想躺下眯一会儿,就被一阵噪音给吵醒了。
    他脸色冰冷,眼底隐隐透出一股怒意,刚想过去找人算账,不料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明澈的眸子,火气瞬间消减了一大半。
    南昭瞧着顾誓,眨巴着眼睛问道:“这个学校的天台是被你承包了吗?”
    顾誓无言以对,摸进口袋想拿根烟点上,但转眼想到了什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是打扰了别人午休,南昭觉得自己有点理亏,所以往前挪了几步,提出了友好的建议:“要不你继续睡,我给你拉首摇篮曲。”
    “不用。”
    “那你想听什么?我拉给你听。”
    顾誓原本想拒绝,但看着那明亮的眼神,话锋还是转了:“就刚才那首。”
    南昭嘴角上扬,架起了琴弓,继续拉起刚才那首没拉完的曲子。
    顾誓在旁边安静地听着,眼底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少年的神情很投入,手速也很惊人,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种叫天赋的东西。
    一曲完毕后,南昭雀跃地问道:“好听吗?”
    顾誓看着他说:“好听。”
    “那就把你的面包给我吃。”南昭看着角落那袋没开封的面包,抿着嘴唇说:“我饿了。”
    五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矮围墙上,啃着顾誓买来的面包。
    南昭嘴巴鼓得像仓鼠一样,眼巴巴地瞅着顾誓说:“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跟我哥打架?”
    顾誓动作一顿,把最后一块面包挪过去,不置可否。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南牧那群人来找他麻烦。
    虽然事实如此,但看着少年滴溜溜的眼神,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不过天有不测之风云,顾誓自己都没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又跟南牧那群人扛上了。
    原因是高二年级的篮球比赛要开始了,顾誓所在的高二(五)班跟南牧所在的高二(九)班,很不巧就被分成了对手。
    对此,整个学校议论纷纷,格外关注这场特殊的球赛。
    民乐班的小胖收到消息后,第一个冲进来班里分享道:“我去!劲爆新闻,今年高二年级的球赛,两个校霸的班级成了对手。”
    马上有一群人围过来吃瓜了:“不是吧,那可有好戏看了。”
    “你说当天要不要叫救护车啊,万一有人□□趴了怎么办。”
    “不会吧,打个比赛而已?”南昭觉得他们有点危言耸听。
    “这有什么出奇的,之前也有人在篮球场上暗中较劲儿,互相下黑手,一下场就倒下了。”
    “更何况,我们学校这两个大佬本来就水火不容,现在碰上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南昭一整天都想着这件事,心神不宁的,回到家的时候,他故意探了探南牧的口风,想问问他的想法。
    “哥,听说过两天你们要打球赛了?”
    南牧打着游戏,随意应道:“对啊,我们高二的球赛,你不是听说了吗?”
    南昭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哥,你们会在球场上打架吗?”
    “不一定,万一是对方下的黑手呢?”
    南牧放下了游戏手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担心,哥不会吃亏的。”
    南昭郁闷地哼了一声,没话说了。
    很快就到了比赛当天,因为时间定在下午四点半,正好是放学时间,所以引起了学生们的强烈围观。
    时秋拉着南昭挤进了人群中,在里面的台阶上找了最佳观赏位坐下,兴致勃勃地盯着场上。
    没过多久,两个班级的球队一前一后地出现了,他们一边穿着蓝色束缚,一边穿着红色的,光是色彩感官就发生了鲜明的碰撞。
    南昭看了眼他哥,又看了眼对面的顾誓,心里总有股莫名的担忧。
    “怎么了,南昭?”时秋发现南昭皱着眉头,就问了一句。
    南昭抿了抿嘴唇说:“你说他们会打起来吗?”
    时秋犹豫了一下说:“大概率……会发生摩擦,不过在学校应该不会真的打起来。”
    南牧队里的男生大多都是体育生,个个都牛高马大,而顾誓那边也都是高个子男生,有种精瘦的力量感,气势丝毫不输,两个球队看着势均力敌。
    在众人瞩目下,两个班各自站好了队形,体育老师当裁判,哨声响起的一刻,球被抛到了半空中,比赛正式开始了。
    一开始,两队都在传球,跑圈,投球,看着倒是挺正常的,不过没过多久,在一轮抢夺追逐当中,有个男生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人,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开始发生肢体上的摩擦。
    “操!你特么没长眼呢!”
    接着,这样的意外接连发生,矛盾逐渐升级,双方队员都在互相较劲儿,试图用巧取的动作通过压制对方,很快就摩擦出了火花。
    南牧跟顾誓倒是很干净,就算运球碰到一块了,最多只是口头上的较量,也没有向对方下黑手,但他们也止不住逐渐失控的队员们,场上的气氛进入了焦灼的状态。
    围观的群众也发现了场上的情况,神情逐渐兴奋起来,南昭看不下去了,正巧听到了学校广播里的热血沸腾的音乐,心里有了主意,起身就要往外走。
    “南昭,你要去哪啊?”时秋也跟着站起来说。
    “广播站。”南昭推开了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球场。
    “我跟你一起去。”时秋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两人先回教室拿上了自己的乐器,然后直奔学校广播站,里面是一个高三的学姐,看到两人闯进来后,微微有点惊讶。
    南昭跟她说自己的目的,学姐很体贴地让开了位置,帮忙把录音设备打开了,还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南昭坐到了录音设备前面的位置,给时秋使了个眼色后,拿出了布袋里的二胡,架起琴弓,缓缓拉出了悲凉的前奏。
    篮球场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在走位和摩擦间,两队得分不相上下,围观群众中时不时传来喝彩的声音,气氛非常热烈。
    突然,旁边的喇叭中传来了一阵幽幽的二胡声,调子凄凉哀怨,像是叹息,又似哭泣,像是缠满了忧愁的丝线,紧紧攥着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悲从心中来。
    围观群众懵了,球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微妙,有人的手一颤,错过了投篮的机会,立马骂了一句。
    “我操!谁特么放的广播,这是奔丧呢!”
    南牧和顾誓齐齐望了眼广播,眼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话音刚落,喇叭里又传出另一种乐器的声音,调子悠扬苍凉,如泣如诉,像是蕴藏着某种哀思,让人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我去!这是什么阴间调子,这狗屁球赛没法打了。”
    耳边萦绕着丧到家的音乐,球场上的人都被扰乱了心神,再也激动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首悲到心坎的曲子,广播里又响起了大悲咒,那种近在耳边的碎碎念让人想抓耳挠腮。
    广播室里,南昭用鼠标转动了电脑页面,有点兴奋地问时秋:“下一首放什么?金刚经怎么样?”
    时秋憋着笑说:“我看行。”
    球场那边,裁判终于吹响了哨子,比赛正式结束,南牧的队伍险胜了,场上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男生愤怒地站出来说。
    “谁特么在广播站作妖,老子要去收拾他。”
    话音刚落,一个篮球砸了过来,他捂着嗡嗡疼的脑袋,气愤地转过身,看到两个大佬都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男生一哆嗦,立马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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