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阴翳的眸子宛如毒蛇，哪怕是最后离开他也要带上冷曳。
慕韵眼睁睁看着冷曳的身体中弹倒下去，在他快要触及地面时先一步接住了他的身子。
浓郁的铁锈味随着冷曳身上独有的冷香传入鼻息，慕韵视线落在冷曳苍白的面容上，气息有些冷。
倒是冷曳，此刻他那张俊美面庞没了平日的邪肆之气，看着慕韵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不着边际。
看出慕韵眼里的担忧，冷曳用尽全力扯了扯嘴角，说话的声音含着几分沙哑：“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冷曳这话一出来，慕韵眸子暗了几分。
之前在暮神族外，慕韵与他两清，没曾想，冷曳一直记着。
见慕韵没说话，冷曳以为她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当即有些急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一番，却因为太急，刚张口就吐了一口血。
慕韵默默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难言。
取出手帕替冷曳擦去嘴角的猩红血迹，慕韵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笑意没那么明显。
“你看清楚自己哪里中弹了吗？”
她怀疑冷曳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完全是他自我臆想出来的。
冷曳感受不到痛觉，但是此刻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但是此刻听着慕韵这话他止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小坏蛋还笑得出来？
慕韵不仅笑，而且还特轻松。
她盯着冷曳肩膀的位置，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冷曳心底发毛。
许是慕韵的视线太过让人心里没底，冷曳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看，他额头顿时爬满了黑线，有一种恨不得原地死亡的冲动。
偏偏，慕韵不打算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一本正经的开口：“别太紧张，只要你没自己把自己吓死我还是能把你救回来的。”
“毕竟你也就肩膀中了一枪，我这点技术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后面这句话可谓是当场处刑。
是的，冷曳虽然中弹了，却没被打中要害。
慕韵那颗石头虽然没有拦下子弹，却打偏了子弹的位置，原本该射入冷曳心脏的子弹偏了道射入了冷曳肩膀。
之所以冷曳看起来又是没血色又是吐血的，一是心内噬魄蛊发作，还有就是他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
这样的他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
而那边，蓝夜铖控制住想要咬舌自尽的冷蚩，将他的四肢和下巴尽数卸了下来。
将冷蚩扔在一旁，蓝夜铖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慕韵身旁。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着面容将冷曳从慕韵怀中抓了出来。
冷曳：“……”
“蓝夜铖你他妈就不是人。”
没看到他已经没剩半条命了吗。
就这么粗鲁的对待他，冷曳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蓝夜铖却不管这么冷曳的哀嚎，霸道的将慕韵揽入怀中。
这就算了，他还取出帕子当着冷曳的面牵起慕韵的手一丝不苟的替她擦拭手上的血迹。
冷曳：“……”
他的血这么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