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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都还没有打全,旁边伸来一只手抽走了岑景的手机。贺辞东将手机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牵着岑景起来说:“刚刚不是还说饿了?先起来把饭吃了。”
    岑景倒是没有反抗。
    他顺势从床上起来,却忘了自己刚经过一场酣畅□□,就算睡了一觉起来,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依然压力不小。
    岑景整个人往下滑的时候,贺辞东一把撑住了他。
    贺辞东的手掌摩挲了一下他腰际的位置,侧头看着他脸低声问:“还行吗?”
    “很好。”岑景白他一眼,伸手把他拍开说:“让开,我自己走。”
    结果下一秒被贺辞东打横抱起。
    酒店送来的吃的都是严格按照贺辞东要求做的,岑景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管控得很严,他也都习惯了,泰然自若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东西。
    贺辞东陪他一起。
    岑景边吃边回头问他:“你不忙?”
    这种在酒店里和他厮混一晚上,又消磨一整个白天,对日理万机的贺总来说应该挺不可思议的。
    贺辞东给他夹了一筷子芹菜,开口道:“我没兴趣当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对比处理公事,我很乐意一直和你这样待在一起。”
    岑景说不过他,简单吃完饭,岑景也自己钻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看着镜子里脖颈肩膀全是斑驳红印的人,脑子里闪过那些羞于启齿的画面和片段,一时间愣了很久。
    镜子里的这张脸现在在岑景看来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他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寄居者,来去不由人。
    可经过那么多事情,受过那么多伤,这具身体缝缝补补支撑他到今天。
    他真正濒临过死亡。
    可死亡并未带走他,在被抽干生命中最后一丝养分的时候,贺辞东再次出现了。
    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总是那么凑巧,他不容拒绝地侵占了他的世界,他的思想。像一块予取予求的沃土,唤起了他仅剩的生命力。
    “也可以的吧。”岑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可以真正放下过去,摆脱那些阴影,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
    可以不掺杂念,全身心地去爱上一个人,然后享受被爱。
    那些阴差阳错的过去,那些错误不堪,猜忌怀疑,都通通都抛诸脑后。
    洗完澡出来的岑景,在见着抱着手靠在门边的人时下了一大跳,皱眉问他:“你站这儿干嘛?”
    “怎么待这么久?”贺辞东问他,然后说:“怕你在浴室摔倒。”
    岑景刚想说没那么严重,却发现贺辞东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
    他无声无息地吻上岑景的唇。
    这并不是个多潮湿热情的吻,带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珍藏,只是肌肤简单的触碰。
    有过极致亲密的身体是有记忆力的,中间间隔时间这么短,岑景几乎是在他靠过来的那瞬间就条件反射抬头迎合他。
    他们接了个从认识到今天最温情的亲吻。
    一吻结束,贺辞东的额头抵着岑景的额头说:“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到了现在这一刻,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岑景有同样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睛,开口道:“那就不用说了。”
    贺辞东的手摩挲着岑景的后脖颈,拇指擦过他的耳尖,嗯了声,像是达成了两人之间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和默契。
    “岑景。”贺辞东轻啄他的额头。
    岑景:“嗯,不是刚说不用开口说话吗?”
    “再跟我结一次婚吧。”
    岑景有一刹那的僵硬。
    贺辞东:“我们的第一次婚姻是一场错误,有一个错误的开始,由伤害结束。对于过去我有很多抱歉遗憾和后悔,但是我依然感谢这场婚姻,因为这场婚姻让我认识你。”
    岑景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动作,这一幕说实话让他始料未及。
    贺辞东突然拿出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两枚戒指,都是素圈,没有任何花纹。只有边缘有一道菱形设计,让普普通通戒指一下子看起来多了些设计和惊艳感。
    贺辞东戴上自己那枚,另一枚用绳结穿起,绕过岑景的脖子替他戴上说:“你用不着急着答应我,我希望我们有一个新开始,在你彻底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未来里会有贺辞东这三个字,不欺瞒,不试探。我们可以收养一两个小孩儿,让他们不用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可以开心快乐地长大。老了就牵着你的手走在黄昏日落的枫树林下,死了你就跟我合葬在一起,好不好?”
    岑景的脑子里随着贺辞东所描述的未来有了一幕幕真实的画面。
    美好得他几乎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好字。
    但是岑景最终只是低头拿起胸前的戒指看了看,对贺辞东说:“如果我决定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贺辞东笑了笑,吻他额头,说:“好。”
    岑景因为睡了一整个白天,这会儿吃了饭一点困意都没有。
    酒店的房间开到明天的中午十二点半,所以他们也没急着大晚上离开。
    沙发上岑景穿着酒店的浴袍斜躺着,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经典老片子,岑景偶尔抬头看一眼。
    贺辞东端了一盘削好的水果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的时候,岑景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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