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马杰身边,坐着一位素衫男子,男子凤眼须眉微微闭目,看不出其思绪。
司马杰道:“我军日前奇袭,却被秦军察觉,此计乃是项先生所布,我军为此准备了月余之久,只待秦军大意之下,一举破敌,没想到被秦军识破,损失惨重。”
项先生微微睁开眼,缓缓道:“兵家之争,虽无完全之举,但此计乃是兵家巨首推演数日献于赵国,此局注定是秦军全军覆没,但此时却出现变故,我兵家细子收到战报,此计乃是秦军中一位谋士,名叫苏劫之人所破,将军可知苏劫乃是何人?”
司马杰眉头紧皱,寻思良久:“本帅也从未听闻此人,莫不是秦军为了误导我等,故意放出一无端之人,以本帅来看,定是那王龁之计。”
项先生摇头笑道:“王龁虽智,但还不足以看破巨首的谋划,如今我兵家细子已然确定,却有此人。”
“不过如今大事,在军心,军心不稳,秦军必然洞悉,老夫料定秦军三日之内,必然发起猛攻,我劝将帅还是以稳定军心,防止秦军攻城为上。”
“至于苏劫之事,我已用墨家飞鸽传书巨首,巨首得知,必然不会置之此人于不顾,如今两军酣战月余,秦军补给不足,我军固守之下,定会军心浮躁,将帅只需在坚持月余,其必然不战自败。”
司马杰点头道:“只能这般了……”
……
当夜。
上党郡城楼兵卒增加了一倍有余,严防秦军夜袭,整个城楼上布满了火把,隔着两里也能看到城楼上不断巡视的赵军。
秦军在王龁的一声号令下集结!
十万大军一动不动,屹立如山,看着远处的皮牢。
“将帅,苏百将已到!”一个传令兵对着车撵上的王龁报道。
“快快有请。”
很快,苏劫便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龁的帐下。
“苏劫参见将帅。”
王龁点头,回道:“不必多礼,苏百将到我车上来。”
“……”
“……”
苏劫也不客气。
“多谢将帅。”
王龁苏劫二人站在车撵上,遥望着上党郡城。
王龁道:“苏劫,数千草人已经按你所说捆绑在车轮之上,你所说的良策到底该如何行动。”
苏劫双手扶握在车撵的横栏之上,抬头看了看天。
“将帅勿急,在等等便可,先让我军十万将士,点燃火把,让赵军务必知晓,我军要全力攻城了。”
“啊?……什么?”
周围所有的将军都不禁愕然,咱们是夜袭,还要告诉一番。
一位将军正要说话,却被王龁制止。
“传我帅令,全军点燃火把!”
……
“呼呼……呼呼……”
片刻十万秦军中燃起了数万火把,将整个战场照了个通透。
秦军此举,将上党郡城楼上的赵军吓了一个踉跄。
“不好了,快通报将帅,秦军夜袭攻城。”
“秦军夜袭攻城……”
“秦军攻城……”
很快,传讯兵的声音便惊动了司马杰和项先生等人。
二人和一众将领快速登上城楼,看着数里外十万集结的秦军,
司马杰大笑道:“想不到王龁匹夫如此愚蠢,那谋士苏劫也是个赵括之流,夜袭还弄得我军上下皆知,真乃愚蠢之至。”
项先生也被秦军此举弄得一脸茫然,道:“或许这秦军有所图谋,将帅不可大意。”
秦军既然有所行动,赵军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虽说,夜晚拔城的概率不大,但是司马杰也不敢大意。
“传我帅令,全军坚守,一旦秦军靠近,便给我放箭!”
“是,将帅!”
……
王龁等人眼看着上党郡城楼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兵卒涌入,军械补给箭矢打量的被搬运上的城楼,弓箭兵一排排的站立,顿时脸色难堪之至。
王贲和王翦二人见到城楼上的赵卒,面色一变。
王贲道:“爹……这怎么办。”
王翦回道:“相信苏劫,按计划行事便可。”
……
待得上党郡城楼已经集结完毕,苏劫这才满意,回头对王龁道:“将帅,一炷香之后,便可让五千推车手出击便可。”
王龁心中万分不解:“难道一炷香之后,城楼上的人就变少了,将上党郡拱手想让不成,但是此刻只能选择相信苏劫了。”
……
苏劫回首看了看郡城,心道:“就是现在了!”
随即,苏劫技能发动,时间星象大挪移。
此技能刚一获取,便看到其中所描述,是能将二十四节气中的气象搬运挪移。
此时大秦乃是五月出头,处于立夏,小满时节,大秦地处西北,函谷关更是干燥酷热。
而此时,苏劫的时间星象挪移技能,成功将数月后,十月霜降时分的一次大雾抓取,和此刻星象时节相调换。
也就是说,一旦技能发动,此地将会出现一场五个月之后的浓雾气象,按照苏劫技能的抓取程度,这次浓雾所存在的时间,长达数个时辰,足以利用到天明了。
……
此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被一层白色的乌云所遮蔽。
“咦,怎么有点冷意……”
“这么凉快的今夜。”
无数的秦军被一股微凉所侵蚀。
很快,方圆数十里,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披上了一层微微的白沙。
远处的上党郡城楼,也只剩下了懵懵的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