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时候林昔和季云知来了,季云知没个心眼,捧着三个锦盒就去找大夫。大夫正在院里听屋里的稳公说情况。
季云知悄声问:“大夫,参用得着吗?我这里有野人参。”刘泽实在是叫得惨,他腿有点打哆嗦。
大夫一听眼前一亮:“对,含片人参,有用有用,用得着。”
结果接开他这锦盒一开,吓得手都哆嗦了:“这,这,这可不敢用。”这拿的是二十多年那棵,大夫一看个头就知道年份不小。
赶紧换一盒,这是五十年的,更不敢用了。
季云知只好递过十来年那根:“救人要紧。”
大夫赶紧去找林昔的身影,这也不管管?林昔正帮忙掐着王景红的人中。
王景红终于长舒一口气悠悠转醒:“小泽~”
“不急,有大夫在呢。”林昔甩了甩手,这掐人中还挺费力气。
张宛把人扶起来,语重深长道:“景红,你可不能这样,你夫郎还得靠着你呢,你怎么能先晕呢?”
“我是真不想生孩子!”王景红颤着双唇:“这一命换一命的事…太,太…哎!”
此时她哪还有下任村长的派头,俨然一个无助无能之人,眼巴巴地什么也帮不上,什么也做不了。
大夫最终只取了十几年那棵参的几根须,熬了浓浓的参汤吩咐给刘泽灌下去,接下来便看稳公的手艺了,直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把胎位正了过来,红猴子一样的小公子便呱呱落了地。
刘泽累得没力气抬眼皮阖了眼就睡着了,王景红抱着“红猴子”又喜又忧:“娘不想让你嫁人啊。”
啪的一下,后脑勺挨了一掌。
村长气呼呼地瞪着她:“胡说八道。”
季云知倒在林昔身上,唏嘘不已:“生孩子,这样可怕的吗?”
“是啊。”林昔揉着他的太阳穴,他也跟着一直熬着,估计脑袋已经昏胀了:“年岁越小越是危险呢。”她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成了亲,圆房的事也不急,也别十八岁了,不如就等到他二十之后再说?
她这边想着,季云知那边也大约猜到了她为什么一直非要晚成亲,怕不是为了自己不受这一遭痛苦危险?
“妻主~”感动的头一歪,一边走一边依偎在她身上,虽然心里还是怕,但他觉得只要有林昔在,自己就能克服。
顾简因为林昔不肯住自己盖好的小楼,便去做季云知的工作,虽然最后没说动他搬过去住,却让他同意了把林昔家的宅子彻底推倒重盖,也盖成前面那样的二层阁楼。
顾简直接雇了人来,把空着的前院和林昔的院子一推倒,重新盖了个漂亮的二进大院,也不用再扩宽道路直接就留出了往后院的路来,这样三间宅院一边倒成了三进大院。
当作新房再合适不过了。
如今他们住在后院的主院里,还是分着东西两间,宋叔和马婶住在倒座房,茧儿住在厢房,伺候着未来的两位主子。
很快,这一天就到了,九月二十,林昔生日这天,王家洼的人们早早就忙碌起来,村长家张灯结彩也热闹无比,林昔的新宅里外也是一片喜庆。
张宛的大嗓门就没停过,不停的吆喝着这个放哪,那个怎么弄,比林昔这个主家还要忙。
不过林昔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可忙的,她只需要等到了时辰把她的新夫郎接回来就行。其他的事情自有旁人来张罗。
顾简跟林昔合作这大半年,可是赚了不少钱,现在订单排到她不想接,可把林昔当成大贵人,她的婚事怎么能不上心,一应费用她全包了。
马婶留在林家主事,宋叔和茧儿早在三天前就跟着季云知去了村长家。
村家感恩他当初拿人参救刘泽的事,执意要让他从自己家出门子,这在村子里可是极大的脸面,荣光啊!
刘父撇撇嘴要说话,被刘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好好好,昔丫头是个有大福的,娶的夫郎也是个有福运的,好啊。”拉好关系,以后没准能讨两只好品种的种兔来呢。
如今十里八乡都知道王家洼的林家养了一手的好兔子,都销到京城去了,现在房子盖得又大又漂亮,眼馋了多少人。
她今天这婚事吸引来的也不仅仅是本村人,外乡人也来了不少帮忙的。
极其热闹,一直闹到了半夜三更人才渐渐散全了。
哪怕是有张宛和顾简这两个姐妹替她挡酒,林昔如今也犯了晕,扶着墙差点没回错房间,宋叔赶紧把人拽回来:“东屋,恩人如今该往东屋去了。”
茧儿躲在后头捂嘴笑,以前宋叔把这两个看得紧紧的,恨不得能一个住村东一个住村西,现在倒好了,上赶着把人往一个屋里拽,太有意思了。
林昔揉着发账的头“哦”了一声:“东屋~云知在东屋。”
咧着嘴就往东屋走,到门口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宋叔:“云知,我夫郎,是我郎君了。”
宋叔连连点头:“是,是,恩人和公子现在是一家子了。”
她嘴一扁,有些委屈道:“你不能再管着我俩一块住了,没云知我睡不着。”
宋叔喉间一哽,这…“不管了不管了。”
季云知把门从里面打开一把就拽住了林昔的衣领:“怎么这么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