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沈昂对着着火的餐厅失声大叫。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物品炸裂声以及建筑坍塌声。
那火越烧越烈,逐渐烧上了他的心。
一颗心在火焰中煎熬出0血泪——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他也是活不成的。
周围聚集了不少行人,纷纷拨打了消防队的电话,那边说五分钟之内赶到。
可是沈昂已经等不了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木木在火焰中再多待上一秒钟。
他将外套浸0湿水,披在头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冲了进去。
此刻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木木。
就算是死,他们也得在一处。
里面的火焰迸发出高温,热浪烫曲了他的毛发,灼伤他的肌肤,然而沈昂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的双眼在刺目的火光中寻找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这两年来,那个身影出现在他的梦中多次。他曾经无数次想要能再度拥抱她,死而无憾。
然而再度相遇时,却因为意外出现的angela而让他方寸大乱,两人进而发生争执,却都忽略了刻骨的思念。
他思念她,如饥似渴。
木质建筑在火焰中摇摇欲坠,沈昂在“噼啪”的嘈杂声响中仔细聆听着,忽然一道微弱而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起头,他聚目而视,看见了二楼走廊上蹲着的一个黑影。
“木木!”沈昂大声呼喊着。
闻言,那个黑影震动了下。
“木木,是你吗?”沈昂的心揪成了一团。
那个黑影缓慢而艰难地靠着墙壁站起,红色火光映照出了木木的脸,她看着沈昂,眼泪止不住淌下。
刚才她正聚精会神地在办公室内计算着一天的营业额,待发现异样时推开门才发现楼下已是浓烟滚滚,堆放在楼梯上的易燃物体形成火焰的墙壁,让她无路可逃。
黑烟熏得她几乎要窒息,她蹲在地上,心内一派绝望。
在绝望里,她想到了很多人,angela,父母,陆遇,严妮,秦红颜,沈盛年,安凉,刘薇薇……
然而想得最刻骨的,却是沈昂。
后悔攫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她以为时间很多,他们可以慢慢走下去,所以才放肆地跟他斗气。却如何也想不到,老天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的自以为是。
她好想知道,今晚沈昂会对她说什么?
是我依然爱你,还是我们不合适应该分开?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话,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
就在她绝望得缩成一团时,她听见了沈昂的声音。
站起身来,她看见了楼下火光中的他。像是一位天神从天而降,高0挺英俊,稳重深沉,拥有无上法力。
他是沈昂。
那个她一直爱着的沈昂。
沈昂想要冲上去救木木,但楼梯几乎已经烧得快要断裂,根本无法攀爬。
二楼的黑烟越来越浓重,木木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喉咙被吸入的气体刺激得像是要干涸裂开。
再这么下去,她绝对会因为吸入过量有毒气体而死去。
沈昂快步走到了楼梯底下,张开双臂,对她道:“跳下来。”
声音温柔而充满了力量。
木木用手捂住口鼻,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颤抖。她想起了多年前,她爬上了墙头,而他也是这样展开双臂迎接自己。
只是此刻她所站立的二楼比当年的围墙高了许多。
“跳下来,木木,相信我。”沈昂再次重复。
他展开双臂,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他的肩膀宽阔,他的胸膛坚挺,他的眼神柔情。
那是她渴慕了将近两年的怀抱,那是她思念了将近两年的沈昂。
她相信他。
木木站起身子,爬上楼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她黝0黑的脸颊上满是坚定,衣衫翩飞,像极了一只火焰中的蝴蝶。
他准确地接住了她,如当年一般。
而他的心思也如当年一般——这个怀中的女人,他永远不会放手。
永远不会。
沈昂与木木幸运地从火场中逃出。
木木倒没什么大碍,沈昂却因为接住她而手臂关节错位,住进了医院。
警方很快地便将那几名纵火者查出,原来正是下午来收保护费的不良人员,因为勒索不成,怀恨在心,这才起了邪念。
听闻消息后,秦红颜与沈盛年搭乘飞机立马赶了过来。
沈盛年边逗着angela,边劝木木:“小婶子,你看我叔对你多有爱,刚帮你坐完牢,又赶来火场救人,真是一刻也不得闲。这样的好男人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要抓紧时间赶紧办手续把他拴牢啊。”
木木不好意思了,训斥道:“我说你怎么没事就盯着我们呢?有空多管管你自己的事吧。”
沈盛年颇感受伤:“小婶子你实在是有过河拆桥的天赋,想当初我为你们奔前忙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说呢。”
“好了,angela睡了,先带她回去吧,沈昂这里我照顾就好了。”木木挥挥手,像赶苍蝇般。
为自家叔叔生了孩子的小婶子地位更高,沈盛年应了声,抱着angela与秦红颜出了病房。
自从他们出火场后,警察医生记者亲友都轮番前来,这还是他们首次单独相处。
沈昂一直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柔得像能掐出0水来。木木被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只能低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昂微微叹息:“我在想,一个人怎么能美成这样?”
木木又变成了久违的新上市的小番茄。
沈昂同志说情话的功力果然是有增无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