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洛阳的这天,刚好是袁曲嫁与司马沅的日子。
这注定是一个yin谋与权力jiāo织,不受任何人祝福的婚礼……
“咔嗒……”明月辉的思绪被一个声响打断,队伍停了下来。
轿辇边的少女敲了敲窗沿。
明月辉掀帘,少女恭谨而又迅速地凑上来,垂首轻道,“殿下,掖门到了。”
这是一个极为偏僻的侧门,为了方便晋王迎亲,便撤去了这里的禁军。
“这里有个守门人。”少女道。
“怎么,他不愿开门?”明月辉以为遇到了阻碍。
“不不不,他受过殿下恩惠,愿意替殿下开门,只求拜别,送殿下一程。”
明月辉点了点头,只见一头戴角巾半旧宫服的老人家蹒跚向前,他并没靠近轿辇,而是远远朝明月辉的方向,眼神坚定地遥遥跪拜。
她亦向他点头示意,随后轿夫启程,她的余光里,老人依旧久久叩首。
日头有些大,巨大的宫墙遮蔽住了白日里的青光,她逐渐看不见了老人努力匍匐着的背脊。
“哗!”一g鲜血飞溅而来,呈斩刀状染红了朱红宫门的玄铜辅首,同时,也映在了明月辉琥珀色的瞳孔里。
“啊啊啊!”明月辉从未见过那样热而鲜的血,她脑袋一轰,手指扣紧窗沿,发出短促的尖叫。
“殿下别害怕,非是叛军,是那守门宫人自尽了。”少女误会明月辉以为叛军追来了,轻描淡写地抚过明月辉的手安慰道。
“死……死了?他……他为什么……”明月辉的嘴唇,止不住哆嗦起来。
“若叛军知晓他放走了陛下,下场会更加凄惨,不如此时保全一个忠义。”
明月辉咬唇。
忠义?这里的忠义抵得上一条人命么。
“他叫什么名字?”明月辉追问,起码也要记住一个名字。
少女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一个小小的宫人,不曾在宫廷里留下姓名。”
心头像用银匙狠狠挖了一勺,扯得生疼。
连一个不曾留下姓名的守门宫人都肯为原身牺牲掉xing命,袁皇后,真的是游戏里那个险恶若市井dufu的女人吗?
然而当时的明月辉只觉这个皇后可恶至极,等到剧情点一到,便毫不留情地赐死了她,就像删除一堆无用的数据一样。
直到轿辇从这一偏僻掖门离开宫城,少女不得不放下锦帘,以免宫外平民窥见王妃天颜,明月辉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热血渐冷的玄铜辅首。
从她穿到这个游戏里,不及小小半日,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的,真他娘的不一样了!
明月辉知道,她再也不认为,这只是一个任她渣来渣去的游戏了。
……
不知轿辇走了多久,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