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看不到的事几乎都不用解释的,江墨城虽嘴上对慕月时没客气过也真的大打出手过,但他真的要将慕月时置于死地,不至于六年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当年的事,他本身就存疑的。
在某种程度上,江墨城是除了她之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信月时的人了。
想到这里,丁意心中突然很感慨,当年她拼命拉拢这对宿敌化敌为友,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命运不是天生注定好不能更改的,月时不是彻底没救的恶魔,而江少公子也是个至纯赤诚之人。
江墨城眸光微动,又似满不在乎的哼了声:“谁管他死活。”
丁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变得很柔软。
江墨城走后没多久,慕月时就端着一锅粥进来了,他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一道道结疤的伤口,衣袍都被水浸湿透了,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慕月时神色平静如常,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他走过来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虚弱状态的苍白,被掩饰得很好。
“我现在只找得到这个。”他轻声的说着,小心翼翼地喂她,声音温柔,道:“你还想吃什么跟我说,晚点我去找回来给你烧饭。”
丁意也不推托,任由着他喂,不过她看到他割破皮的手指,还是忍不住心疼。
她喝了几口,低头摸着他的手指,撇嘴问他:“你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很多人都在暗地里欺负你啊?”
慕月时还是挂着笑,微微垂下眼,摇头道:“没人敢靠近我。”
不敢靠近,可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熊孩子敢悄悄给你下绊子啊。
丁意喝完粥后,就像没骨头的一样,软乎乎地靠在他肩膀上,对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吧。”
慕月时顿住,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所以他一时愣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丁意笑了笑,轻轻说道:“事情结束了,陆掌门已经魂飞魄散,禁术也彻底销毁消失了,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既然成魔的事实已无法改变,那就不要费力改变了。以后你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
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慕月时竭力压住眼中汹涌的浪涛,他抓紧了她的手,道:“那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那你想好了吗去哪里?”
“没有。”
“那你答应那么快?”
“因为去哪里都可以。”
…
丁意最后还是待在玉灵山上静养疗伤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她被生死阵坑掉了半条命,失血过多就不说了,现在她随时能出窍的灵魂都得小心翼翼的养着。
玉灵山的清魂泉是个静养的绝佳之地,慕月时大概也是考虑到这点,才硬是厚着脸皮跟着留下来。
得知魔头没死反而在玉灵山扎根留了下来,外面自是闹得沸反盈天,有门派甚至叫嚣着问玉灵山要说法,还有一帮斥责玉灵山藏污纳垢,扬言说要一并讨伐的。
如此声势浩大,弄得风声鹤唳,到最后还是没人敢直接上山,杀了恨之入骨的魔头。
说到底这些人不过希望用仁义道德、天下大义来bi迫玉灵山再次出手,威胁江墨城,希望借助他的手把慕月时砍于剑下。
江墨城又岂会任人摆布?他一个人都没理,直接放话出去:流传出去的禁术已由慕月时亲手所毁,他的命也是被魔头救回来的,做不到恩将仇报,也无能为力。
众人哗然。
江墨城这竟是直接表明态度不管了!
其实江墨城心里未必不清楚,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要除魔捍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慕月时手里拥有强大力量的禁术,众人忌惮,其实也想把它弄到手罢了。
有人为了消灭禁术而不顾生死,当然就有人觊觎它如痴如狂。
上次在魔宫乱战,更多的人要杀慕月时,私心里是为了拿到他手里完整的禁术乃至各大上古圣器。现在江墨城要是不站出来放话禁术已毁,只怕用不了多久,又要掀起一阵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