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皓月担心于冬凝的程度怕是远不及担心她肚子里孩子的程度。
魏皓月装着不认识许诺一般解说:“我是尤先生给于小姐请的保姆。”
许诺礼貌的冲魏皓月点点头,心中却不是滋味。
待魏皓月在厨房忙碌时她才问:“冬凝姐,我师父……他爸爸是干什么的……”尤书宁母亲是吴白语,省日报主编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
于冬凝正吃着西瓜看泡沫剧,沉默片刻方说:“我们从挟持到被解救的过程前后不超过七个小时,你觉得是怎样的地位?”
许诺是见过尤书宁父亲的,印象中是一副不爱笑严肃的模样,至于其他,家宴上鲜少谈及工作,她摇摇头:“猜不出来。”
“省公安厅厅长。”
她久久没能说话,随后牵强的笑了笑,只道:“原是位高权重啊。”她猜到了一些,却没猜到全部,也确实被这官衔给怔住了。
省公安厅和高院,嗯,他们不止长相相配,就连家境,也是门当户对的。
那一夜许诺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闭着眼脑海中仍是不住闪现尤书宁和沈光希的样子,索xing爬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司考的书籍。
她刚好口渴,轻手轻脚的到客厅喝水,却瞥见阳台藤椅上躺着一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于冬凝。
夜色很好,皎洁的月光中能清晰看清室内的陈设。
她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顺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抬头盯着置身月华中的于冬凝:“冬凝姐怎么还没睡?”
于冬凝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不也没睡。”
“睡不着啊!”
“我也睡不着。”
许诺望着暗蓝色中的那一轮圆月,高高的像悬在对面大厦的楼顶上一样。她睡不着自然是因为尤书宁,她既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jiāo代,却也不希望那样。
她怕听到让她没法接受的答案。
而于冬凝睡不着,许诺猜一半是因为刚离开人世的父亲,另一半大概是因为穆华生。
许诺仰头将杯中的水喝了大半,似找不到自己声音一般,嘴唇翕合很久才发出声:“冬凝姐,你……恨不恨……穆律师?”
在许诺看来,穆华生是为了于冬凝能够舍弃生命的人,不惜安排好了一切来消除她后患的痴情男人。但在于冬凝眼中却不一样,他是一个因为大好前程而抛弃她的人。
于冬凝唇角有笑,微微弯了弯,声音淡淡的:“谈不上恨不恨,说白了要不是我,他能比现在活得更好,最起码不用委身于人。”她将左腿盘在藤椅上,双手抱着右腿接着说,“要不是我执意追查父亲的死因,他也不会被吊销执业资格。现在想想,该恨的人应该是他。”
“冬凝姐……能这样想……很好……很好……”许诺捧着手心的瓷杯,用指腹不停的摩擦上面的花纹。她想,穆华生要是知道于冬凝这样想,肯定会很开心的。
许诺对着于冬凝,她清晰的看到客厅中站着的魏皓月,模糊的面容在月色中很难看清,但她脸颊上的那两行泪珠在月色中泛着光,清晰可见。而于冬凝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客厅中的魏皓月。
看来这真是一个不眠夜。
“我大概能猜到你跟尤书宁在计较什么,不外乎一个沈光希。”于冬凝拉过许诺空闲的那只手握在手心,冲她温暖一笑,“要是换做我,我肯定是不会介意的。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失去后才更能体会到感情的可贵,得到时总是会斤斤计较。听我的,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况且你师父的为人你也清楚,以他的xing格,在一起时必定会仔细对待这份感情,要是真的分开了,绝对不会回头。”
许诺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话。
于冬凝见她有所动容,感叹道:“我真的很羡慕,你现在还能跟尤书宁计较。”
“嗯?”
“我现在是连个可以计较的人都没有了。”
于冬凝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她温暖的手心,她抬头时魏皓月已经回房了,她这才说:“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