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胡子的老臣站出来指责。
太子更是大喝:“孤敬重你是庶母,可这朝堂之上,后宫之人如何干政,还不快些退下!”
“是啊,一介妇人怎能登堂!”
众人的言语让李玲茹冷笑一声,她站在含元殿中间,忽然转身指向天空,悲戚道:
“本宫自知是妇人之姿,不配踏上这含元殿,只是若本宫不来,就要看着圣上含冤而死,而这江山断送在无耻之徒的手中!”
“你在胡说什么,来人,把贵妃带下去!”
太子慌乱地喊人,面上的神色被那张淮看在眼中,他眸色一转,沉声说道:
“殿下莫急,不如先让贵妃娘娘说完。”
张淮看向李玲茹:
“贵妃娘娘,你所说圣上含冤而死是什么意思?”
李玲茹美目含泪,戚戚道:
“圣上身体在近些年细心调养之下,虽比不上壮年却也是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怎么会突然暴毙,分明是太子蓄意谋害,在那樊林里生生把他的父皇毒杀而死!这种谋害生父的人还伪造诏书,这不是不孝之徒无德之辈是什么?是什么?!”
女人声音拔高如杜鹃泣血,声声催人心肝。
太子大怒,“一派胡言,孤为何要杀父皇,难道只是为了登基不成,孤本就是太子之尊,何须杀父?”
是啊,皇帝就他一个儿子,且太子还不到而立之年,而皇帝却已是强弩之末,再等上几年便可,哪里需要这般心急。
李玲茹料想到他会这么说,讥讽一笑,“那是因为圣上决意要废弃你,所以你才痛下杀手!”
废太子?!
“胡言乱语!诸位大人,贵妃娘娘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太子殿下为陛下亲子且是独子,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废太子的,金甲卫何在,还不速速将贵妃带下去!”
冯春抬手,示意金甲卫上殿拿下李玲茹。
然而李玲茹冷眼瞪着那些金甲卫,大喊:
“是本宫胡言乱语,还是你心虚有鬼?张大人,李大人,王相公,你们都是肱骨之臣,自然认得陛下字迹,本宫就问,太子那封诏书是陛下的亲笔吗?”
几人摇头:“不是。”
太子辩驳:“是父皇去的急,没力气亲自写,只是最后口述由旁人记录!”
李玲茹冷笑:“是吗?那这封是怎么回事,诸位大人且看一看!”
她掏出一封诏书,递给了右手边的张淮。
张淮展开诏书一看,睁大了眼睛,边上的大臣见状连忙凑过去,等他看清内容后,顿时大吃一惊,上面写的居然是废太子改立滇郡侯之子盛幕为太子入主东宫!
不仅如此,那字迹一看就是皇帝的亲笔!
张淮仔细确认了字迹和玉玺印后,神色之间依然显示严厉之色,他将那诏书递给了李太师,目光沉沉地从太子扫向李玲茹。
太子和冯春见状有些慌乱,来报的人并未提及这诏书啊!
李玲茹乘胜追击:“诸位大人肯定困惑陛下为何要废亲子而改立滇郡侯之子吧?若非亲子太过荒唐,陛下不忍心基业毁在自己手里,也不会痛下狠心!实在是太子喜好男风厌恶女子,多次规劝仍不改,来人,把人带上来!”
她环视四周,把众人惊愕、骇然收入眼中。
太|子|党羽反驳她的话,称她祸乱朝纲,是狼子野心。
但是这些辩驳在她看来都是苍白的,是小丑之态。
当一位內侍被押着走上殿时,太子明显脸色白了一下。
“殿下,救救奴才!”
那內侍看到太子就哭喊起来,媚态横生比女子还要柔媚!
“住嘴,孤不认识你!”
內侍大喊:“殿下,您不救奴才,他们会杀了奴才的,您不是说奴才最像陆大人吗,殿下救救奴才啊!”
陆大人?陆铮?
几位大臣仔细看那內侍的面容,发现鼻子和嘴巴确实与那陆铮有几分相似!
他们下意识的回头去寻陆铮,这才发现陆铮今日没有上朝!
“太子殿下现在否认?你若不是断袖之癖又怎会拒了上京第一才女应蔓,不仅拒了还以及其龌龊的手段糟蹋人家,若非圣上顾及你的面子,又怜惜应小姐可怜,怎会冒着被世人唾骂的名声将她纳入宫封为淑妃,圣上对太子你可谓是一片爱子之心,而你呢?偷服禁药五石散,私养娈宠,视陛下劝解与无物,知晓陛下废你之心,便蓄意杀害陛下,盛衡,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敢,怎么敢!”
李玲茹一声比一声高,最后似悲愤欲绝险些要昏厥过去,众人惊呼中,书玉上前扶住了她,“娘娘,您可要保重身体,陛下交代您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是,是。”李玲茹恍惚的扶额站起,通红的眼睛扫过百官,“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东宫查一查,看本宫是故意污蔑还是所言非虚!本宫还有一份遗嘱,是陛下离宫前留下的,书玉,拿去给张大人他们传阅。”
密诏被张淮拿住,但是他没先看,而是递给了李太师,“李太师请。”
李太师看了他一眼,接过那密诏一看,上面写得是废后,改立李玲茹为皇后,让那滇郡侯之子盛幕过继到李玲茹膝下,登基后尊李玲茹为西太后。
“荒谬,如何能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