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那小皇子人在何处?”
李玲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筹码便是那盛幕,只要盛甄找不到盛幕,那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是呀,说起来,陛下出宫前曾说过已经派人去接小皇子进京,想来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她的目光含着暗光,包裹着隐喻,盛甄看到,心中感慨,这位贵妃真不愧是父皇宠爱了十年的女人,能力胆识气魄一样不差,只可惜,差了点运道。
而这时,那被冯春抱着的太子忽然大喊:
“那小孽种早死了,被孤杀死了,除了孤,你们还能选谁,哈哈哈哈!”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是未来的天子,喜欢个男子又有什么大不了,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里,有不少同好吧,不过是为了面子为了子嗣压抑着自己的天性,等孤登基了,便要写下一道诏书,男子与男子也能成婚!”
“……”
好些个年纪大的被气得差点没昏厥过去。
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怎么能全然不顾大雁脸面?!
“作孽啊,天要忙我大雁了吗?”
一位八旬阁老,悲怆哭泣。
只怕真给盛衡登基,他都要娶一位男皇后回来,这要被天下人笑话啊!
“汪阁老莫担忧,小皇子尚在人世。”
盛甄扬声安抚,她环视四周,下巴微抬:
“本宫在得知太子派人去截杀小皇子后,便派人去营救了,明日便可入京,来人,把盛衡关押起来,相关人等打入天牢,等新帝登基后再做定夺!”
众大臣,包括几位监国之臣都默许了盛甄的话。
看起来,这一场闹剧以盛甄大获全胜收场了。
但是,李玲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抿了抿唇,看向人群中的几人,这几位可是连皇帝都头疼的存在,今天怎么这般安静,就好像默许着这一切发生?
“书玉,咱们走。”
书玉扶着她从含元殿出去,在离开前,回头望了眼,眼神隐晦。
而殿上的盛甄陷入狂喜之中,下了朝便直奔坤宁宫去。
她进了主殿,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晏危,大笑道:
“还好有你提醒本宫,否则那盛幕便要落入李玲茹手里。”
晏危神色如旧,“是长公主聪慧过人,与我何干。”
“你我不用客道,等明日那小皇子登基,你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我是镇国长公主,一想到未来那群嚷嚷着女子就改养在后宅的大臣们难看的脸,我就想笑。”
盛甄说完,喝了一口茶,入口便皱了下眉:
“这茶怎么一股涩味?”
晏危淡声道:
“加了点苦荞丁,去火凝神。”
盛甄愣了下,随即脸上的喜色一敛,对晏危郑重道:
“多谢提醒,是我喜形于色了,险些闹了笑话。”
“长公主心性坚韧,提不提醒,你自己都会知道。”
晏危低头抿了口茶,唔,苏苏怎么给他这杯里放了那么多苦荞。
长公主兴致高昂,谈论着未来治国方针,待了两炷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她走后,晏危冷笑了下,盛家的人倒真是有一个共同点,自大狂妄。
“希望她明日能好好地站在含元殿上。”
*
苏窈哼着小调折腾着鲜花,心情甜时,忍不住的想要做一些甜甜的事情。
情人之间,无外乎送点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苏窈以前路过花店时,看到过男生掏出零花钱给女生准备鲜花。
那时她就在想,送花有个屁用,还不如送吃的。
可是现在,她觉得,送花送的是一份被美丽包裹起来的浪漫与爱意。
她不指望着晏危给她送花了,这个时代送的花都是带着盆的,还是让她来打个样。
“苏苏,外面有人找。”
小芙敲了敲门,立在门口喊她。
苏窈:“哎,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出了门看到了站在廊下的秀禾,表情有些不对劲。
小芙识趣地说:
“我去赵嬷嬷那看看,你们俩聊。”
苏窈冲她笑了下表示感谢,然后拉着秀禾进了屋子。
苏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秀禾:“主子,方才张采女来见你,我们谎称你身体不舒服,然后南熏姑娘,就是假扮主子的那个姑娘刚才说,她躺在床上时,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见她在睡觉才离开。”
苏窈:“你们是怀疑那个暗中进屋的是张姝?”
秀禾:“嗯,确切说不是怀疑,南熏姑娘说就是她,但是很奇怪,明明奴婢和秀竹守在门口,却根本没发现她何时进的屋子,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主子,您看,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那么大个活人在她们俩眼皮子底下进了屋子,她们全然不知,这说出去根本没人信,可是偏偏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再想到主子之前对张姝的态度,秀禾就感觉浑身发冷,害怕的不得了。
苏窈见秀禾小脸都白了几分,忙道:“没事的,别怕,娘娘就是知道她不对劲,才安排我住在这里,你别慌,回去以后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要是张姝再去,依旧拦着,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