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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早出门的时候,车也换了。
    车内果然不尽兴。
    如果现在换战场,那就更加扫兴了。再说他也忍不了了。
    南斯骞垂头,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健康状况。他发现对方身上也很白,干净、细腻、顺滑的那种偏冷淡的白。
    有点像此刻外头的天气。
    苏淳一直顺从的配合他或是调整角度或是调整姿势。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猛地伸出胳膊,反手撑住了南斯骞。
    “……不戴?”
    他偏头的时刻露出的侧颜线条格外流畅,还有窄腰凹陷下去的弧度,十分符合人类的审美并扣人心弦。
    南斯骞想去揣摩,他也真的将手放了上去,“忘了。”
    苏淳察觉到他往里闯的动作,顺从的姿态转变成抗拒。他强硬的抵住他:“现在戴。”
    “不行就下去。”苏淳不容商量的说。
    越是重要关头,理智就越屈服于动物性本能。
    南斯骞盯着他,那视线像野兽锁定猎物后发动攻击的最后一刻。
    苏淳毫不退让的同他对视。
    片刻后,南斯骞从手盒里拿出来两张纸,按在了苏淳的眼前,“体检结果,除了建议我戒烟,其他的都在标准值内,看日期,今天的。”
    苏淳跟着他手指点到的地方扫了一眼,看到了一行小字,确实是今天的日期。
    然而苏淳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眼神没有一丝的动摇:“必须戴。”
    南斯骞耐心告罄,松开他,胡乱整理好衣服下车,拉开驾驶车门坐到了最前头。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迅速,也隐约可见焦躁,但是却罕见的没有暴戾和不爽。
    ——还挺能忍的,苏淳内心评价道。
    车启动前行,南斯骞单手搭着方向盘,打电话定好了距离最近的酒店。
    冬天床上的清晨总是温暖而缠人的。
    南斯骞被闹钟吵醒,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他坐起身,环视了一周空无一人的卧室。
    不知是否是发泄放纵过的关系,这一觉睡得相当安稳,他甚至不知道苏淳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南斯骞不明意味的啧了一声。
    酒店里头热气十足,一踏出房门,楼道里的风就率先扑到了身上,他将外套的拉链拽到顶,大步匆匆几步上了车。
    昨晚上留在车里的温度已经彻底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低至零下的温度。
    昨晚上……
    南斯骞一想起来昨晚上就觉得燥。学跳舞的身体确实软,灵活度很高,什么姿势都得心应手。
    果然十分的尽兴。
    南斯骞将车开上路,脑海中转过丢在垃圾桶内撕开的一堆小方袋,忍不住又啧了一声。
    他必须得先回家。
    昨晚上战况很凶,他的领带成了绑缚的绳,衬衫也皱成了一团,裤子上沾了不明液体,就连外套都成了帮凶,他得从里到外换套衣服。
    早起的清晨还有些雾蒙蒙的,南斯骞对着前头朦胧大雾叹了口气,然后彻底放飞自我,预见性的迟到了。
    门诊大楼热气十足,比起外头的冰天雪地就像截然相反的两个季节,让南斯骞想起昨夜的温度和混战。
    ……够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没进诊室,匆匆过去的护士对他招呼:“南医生今天晚了呀?”
    南斯骞笑了笑,去换衣间穿白大褂:“雾太大了,又堵车。”
    护士抱着病例本,在门口说:“今天的号都约满了,第一个智齿横出需要拔牙,第二个神经线暴露,第三个……现在开始进人吗?”
    南斯骞系上最后一颗扣子,一边往诊室里走,一边将桌上的笔别在口袋上,“叫号吧。”
    今天周六,值班的医生只有他自己,分诊台开始叫号,候诊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南斯骞大步走进诊室,一号患者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见到医生进来便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医生,我……”苏淳一抬头,动作跟话都是一顿。
    南斯骞坐下,头也不抬毫无感情的例行询问:“症状。”
    室内短暂的、蹊跷的安静了数秒。
    直到南斯骞抬眼去看,对上那微微扬起的眼尾和眉梢。
    这短短的对视不知在空中碰撞出了什么刀光剑影,片刻后两人齐齐收回了视线。
    南斯骞沉默了一瞬,随后移开了视线,公事公办的又问了一遍:“什么症状?”
    他这语气太正经了,跟昨夜冷峻魅惑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苏淳偏了偏头,眼睫微微下压,简洁说:“牙疼。”
    护士拿着牙片走进来,南斯骞接到手里,垂眼去看。因为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仅留在外的丹凤眼形状完美、弧度无可挑剔,十分吸引人的目光,同昨夜一样。
    他捏着薄薄一层牙片,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同昨夜端着酒杯的时候、扶在方向盘上的时候、开门将他推在墙上的时候……也一样。
    但是他今天衬衫妥帖板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带平顺的垂下去,隐没在白大褂里头,露出一截精致的斜线纹路。
    这副禁欲又高冷的态度,跟昨夜截然不同。
    苏淳心道:还是斯文败类型的。
    南斯骞站起身,戴上一次性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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