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地“嗯”了声,走过来直接上手公主抱,把人稳稳当当地托在双臂间,“是,渣男现在要跟你回家做\爱,你满意了吗?”
恰好走来的李斯文脚步一顿,这话受用,下次说给周愫听。
本以为魏驭城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一证明,一夜荒唐而过,偃旗息鼓时,已近零点。明珠苑的计生用品没备多少,到一半的时候恰好用完。
林疏月尚存理智,想推开人。
结果魏驭城抓着她的手,没羞没臊地挪向一个地方,哑着声音说了句令她头皮炸掉的浑话,林疏月当即束手就擒,反抗变顺从。
魏驭城也累了,此刻眯眼,呼吸沉沉,该是睡着了。
林疏月的手机震了震,是夏初。
summer:滴滴滴。
小树叶:哒哒哒。
暗号对上后,林疏月问:你怎么还不睡?
夏初:我刚做完。
林疏月一脑袋问号:和谁?
夏初:陈医生。
林疏月:绝了,你俩就成炮|友了?
夏初:别提了,老娘被他套路了,操,医生没一个好东西。你呢,在干嘛?
林疏月回了个表情:[害羞]
夏初秒懂:那你还有力气打字,可见魏驭城不厉害。
林疏月啧的一声:得了吧,你不也在打字:)魏驭城年龄比陈医生还大:)
夏初也不知道,这突然battle是怎么回事。于是郑重提醒:友谊万岁。
疲惫感烟消云散,越夜越精神。嫌打字麻烦,两人索性发起了语音。声音摁到最小,都是些私密话。
夏初巴拉巴拉一大堆:就很绝,陈熙池的技术还是那么好,我真的想跪地求他tvt
林疏月心有戚戚:按理说,男人到了一定岁数,应该走下坡路才符合生理学。
夏初:知道了,想夸你男人就直说。
林疏月嘴角含笑,幽幽一声叹气:他真的很能折腾。
这次回复的时间长了点,夏初再发来消息,很长的一段语音:
“有一个说法啊,计算男人最合理的x生活频率。用他年龄段的十位数乘以9,得出的结果里,十位上的数字,代表天数,个位上的数字,代表次数。几天几次就算出来啦。”
林疏月听得一愣愣的,并且开始盘算:“魏驭城今年36,3乘以9等于27。那就是20天,7次?”
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魏驭城不知何时醒的,听到这实在忍不住,语气幽幽似遭受极大侮辱:
“这绝对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林疏月:“……”
第77章 完结章(上)
为了这个不靠谱的算法, 林疏月付出了比较惨痛的代价。
魏驭城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这段时间的耕耘愈发辛勤。林疏月有点怵他,索性又搬去了夏初那。
夏初还奇怪, “昏君放你来啊?”
林疏月有苦难言, “哪肯,我就说是你让我回来帮忙半个月的。”
夏初心一阵阵的凉,“我天,你俩口子可放过我吧,你家昏君又会给我使绊子的!”
林疏月说:“我不管, 我就赖你这儿了。魏驭城给你什么你先受着。回头我再帮你弥补回来。”
夏初挤眉弄眼, “哟哟哟, 越来越有老板娘派头了。”
林疏月手一挥, “去去去。”
夏初拿了罐常温的芬达给她,两人碰了下杯,咕噜咕噜两声响, 她问:“魏驭城跟你求婚了没?”
林疏月又抿了一小口,这事吧,还真没。魏驭城确实探视过无数遍, 可回回都被她忽然的安静斩了后续。
林疏月声音浅, 视线低垂至易拉罐鲜艳的字体上,“是我的问题。”
夏初知道她心思,安慰说:“你得想开点, 魏驭城就是魏驭城,他不会让你重蹈那些不好的经历。你得相信他。”
林疏月笑了笑,“我知道。”
受过伤的人, 心防总是厚一点,有阴影也好, 不自信也罢,总是比一般人要慢热些。这要过的,是自己那关。而对爱人,是心无旁骛的信任。
正因为太在意,所以也怕委屈了对方。
林疏月微微叹气,问夏初:“说说你和陈医生。”
夏初登时翻了个大白眼,怒斥:“陈熙池有大病。”
“我早说过,让你别作,那年你追陈医生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绝不是他的对手。”林疏月闲散地瞥她一眼,“陈熙池,扮猪吃老虎,你啊你,还自以为能拿捏他。”
经这么一点醒,夏初似懂非懂,张扬的小脸一下子黯淡下去。
“其实陈医生挺好的。”
“你够够的了啊,总替他说好话,收他贿赂了?”夏初皱眉。
“好意思说我。”林疏月手里的易拉罐碰了碰她手臂:“你没事给魏驭城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爸妈公司的新品啊。”夏初眨眨眼,“魏董满意的话,以后少给我使绊子。”
林疏月至今心有余悸,有苦难言,没好气地撂话:“留给你的陈医生吧。”
再往下又是限制级话题了。
说到这,两人默契地保持安静,同时打止。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夏初其实犹豫了好几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李费岩在北京的病历情况,你知道是谁帮忙拿到的吗?”
“谁啊?”
“赵卿宇。”
林疏月的脸色顿时沉静下来。
夏初小心翼翼地提这个名字,心里没底,也没别的意思,就觉得还是得让她知情。
“之前我们查李嵊,知道李费岩去北京求医,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在医疗系统认识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学同学。也是缘分吧,我这同学和赵卿宇有亲戚关系。后来赵卿宇找到我,给了我一份李费岩的病历资料。也是他提醒,说李费岩可能是想打林余星的主意,让我们多注意。”
夏初忐忑说完,偷偷瞄向林疏月。
良久,林疏月“嗯”了声,倒也没有多余表情。
几天后的周六,林余星每月的例行体检。这么多年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林余星特别懂事,已经能藏好自己的情绪,一路说说笑笑,宽慰姐姐的心。
林疏月看得眼热,心里难受。她盖住弟弟的手背,心疼地说:“好啦,你倒还逗我开心了。别怕,平安最好,真要有事,姐姐在。”
常规检查出了一半结果时,杨医生又加了一个冠动脉ct,前后需要一个多小时。林余星进去前,说:“姐姐,我出来后想喝水果茶。”
他是怕林疏月留在这更加担心,找借口让她出去透透气。
都是懂事的人,心照不宣地成全彼此。
林疏月笑着答应,摸了摸弟弟的头,“好,听医生的话。”
医院里常年恒温,不冷不热。但室外的空气总比里头新鲜,尤其入秋后,风过就是一阵凉。街边的藤蔓因风而动,金灿灿的梧桐树叶也开始旋落。
林疏月仰头望了好一会,才拢紧外套迈步。
坐了两站地铁到附近商场,找了林余星爱喝一家排队。刚排没多久,忽的一道声音:“疏月。”
林疏月转过头,愣了愣。
是赵卿宇。
他拎着公文包,戴一副窄细的无框眼镜,一身装扮像刚跑完业务。他对林疏月笑了笑,“还真是,我以为看错人了。”
林疏月微一颔首,“巧。”
赵卿宇指了指旁边的宣传牌,“其实可以手机下单的,叫号了你来取就是。”
这样确实方便,林疏月道谢,照着提示下好单后,赵卿宇还没走,他的手垂在腿两侧,鼓足勇气说:“疏月,坐坐?”
小程序显示前面还有45杯制作中。林疏月想了想,“行。”
怕她误会,赵卿宇挠了挠耳朵,“我没别的意思,这些日子想通了很多事,也反思了很多道理,一直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林疏月背脊坐得直,双手轻环胸前,始终平静。
赵卿宇低着头,似是陷入情绪中,慢慢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要干一番大事,却眼高手低,不肯正面自己能力有限的事实。就像你说的,我性格懦弱,没有主见。”
林疏月轻声笑了下,“赵卿宇,我不是你老师。”
赵卿宇抬起眸,眼里分明有着动容和悔意,“但你教会我很多。其实,人生并没有捷径,总会在别的地方还回来。疏月,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无论何种后果,我都坦然接受。”
是幡然醒悟还是心愧忏悔,林疏月心池如平湖,没有半点涟漪共振。
她说:“不是因为‘对不起我’,你才接受‘任何后果’。对得起自己,无愧于心就行。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道不道歉,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赵卿宇面露愧色,慢慢点了下头。
“不过,你告诉夏夏李费岩需要肾移植,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林疏月真心的,神色也和缓了些。
赵卿宇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难受,“你别说谢,我真的无地自容。”他问:“弟弟,身体还好吗?”
林疏月却起身,示意了下手机,“我的水果茶好了,先走一步。”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说再见。
时过境迁又怎样,曾经的伤害就是伤害。在她这,永远翻不了篇,更不想成为他人聊以慰藉的桥梁。
与君同舟一程,山水有别,那么桥归桥,路归路,过去就让它过去,她只与未来和解。
林余星做完检查出来,林疏月站在门口,举着水果茶对他笑,“哭鼻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