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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漫漫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在外面租了一个单人小套房。
    本来是打算和林心恬一起合租的,但林心恬的奶奶家就在学校附近,她爸妈要她直接跟爷爷奶奶住好有个照应、拒绝了她的外宿申请,苏漫漫便只好自己住。
    幸好她运气不错,找到一间性价比极高的套房,虽然坪数不大,但该有的设备都有,苏漫漫自己住着挺适应的。
    不过,单人套房的房租毕竟要比和人分租再贵上一些,苏漫漫打算从这学期开始找打工,为毕业以后的日子多留些存款。
    她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完全擦干,便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读者的评论。
    今天放上去的更新反应很好,读者们反应热烈,苏漫漫在心中默默感谢着白天在图书馆遇见的那双手,给了她灵感。
    她正要起身吹头发,桌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她堂姐苏橙打来的。
    苏漫漫有些意外,接起了电话,「喂?堂姐。」
    「漫,江湖救急!」电话那头苏橙的语气听来确实着急,「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邀请各校校花上节目的事吗?明天就要录影了,结果刚刚有个人突然跟我说来不了,我要是没找到人补上去,组长会骂死我的……」
    苏橙目前在一间电视台工作,负责在一个很有人气的带状性谈话节目发通告。明天要录的这集是关于校花的主题。
    苏橙前阵子问过苏漫漫要不要去录影,被苏漫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苏橙尊重她的意愿,但这次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不得已只好再来求求她。
    苏漫漫为难地皱起眉,「堂姐,你知道我不喜欢上节目露面的,我对这些根本不在行……」
    苏漫漫知道这个节目有很多人看,也知道有不少来宾因为上节目被人注意而获得进演艺圈的敲门砖,但她对走到幕前完全没有兴趣。
    她虽然读的是传播专业,未来工作也想往电视圈发展,但是她从未有过成为艺人的想法。
    她不想,也不敢。单就说她是个小黄文作者这件事,网路世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要是哪天好死不死她突然火了,然后被人翻出这事,她光想像那个情景就想换个星球住。
    「不用在行!你就当是去充个人数,美美的坐在那边就好,节目效果什么的都不用管,总会有人主动求表现。」苏橙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
    苏漫漫还是不太愿意,「但我又不是校花……」
    「你不是谁是!对自己的颜值有点准确认知好吗?」苏橙彷彿在电话那头翻了个大白眼,又接着放软语气,「你以后不是想进电视台工作吗?你就当提前来观摩,看看节目是怎么录制的,还有通告费可拿,好不好嘛?」
    苏漫漫心想,能观摩节目录制的机会确实不多,又遭不住苏橙的软磨硬泡,最后便同意去录影了。
    苏漫漫挂掉电话后,看着她的小黄文连载页面,叹了口气。
    本来还打算利用明天没课的时间码字,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
    「夜夜笙歌」不仅伤肾,还伤肝。苏漫漫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睡眠时间掬了把泪。
    *
    隔天苏漫漫到电视台时,苏橙已经在门口等她的。
    「漫,真的谢谢你,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苏橙亲昵地挽起苏漫漫的手,领着她进大厅换证登记。
    「没事,我正好也想看看电视台长什么样子。」苏漫漫环视四周,这是她第一次到电视台来,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等待前台人员登记时,苏橙上下打量了苏漫漫一番,惊喜道:「你今天的打扮风格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苏漫漫昨晚熬夜写文,早上起来眼下果然多了两道黑眼圈,于是她只好化了点淡妆遮盖。又把平时习惯披散的长发全部紥成一个高马尾,希望能让睡眠不足的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些。
    而她今天也没穿一贯的仙气飘飘洋装,而是换了一件姜黄色的厚针织连身裙。学院风的裙子让她看起来自信明丽,在「仙女学霸」这个标签中更偏「学霸」一点。
    「你们应该没有给我设定什么仙女路线吧……」苏漫漫不确定地问,「主要是我平常穿的裙子都偏薄,听说摄影棚里冷气都开很强,录影又不能穿外套,所以我才换件厚的。」
    「没有没有,你放心。我只是想说你穿这样很好看。」苏橙领着苏漫慢刷卡进闸门,朝电梯方向走去。「等会儿我就得去忙别的事了,会有其他工作人员来接应你们录制。」
    「我自己可以的,你专心去忙吧。」苏漫漫进了大厅后,目光便被身旁两侧大片的电视墙吸引。
    电视墙上播放着一部部由这个电视台出品的经典戏剧和综艺,好几部都是苏漫漫看过的,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来到生产这些节目的地方。
    苏漫漫感叹着,忽然心生一念。
    「堂姐,你们部门还缺不缺工读生?」
    「你想来工读?」
    「嗯,最近本来就打算找打工,如果能来这里工作,也算是提前实习了,以后毕业找相关工作会容易些。」
    「我们一直都很欢迎相关科系的学生来工读,不过我们部门不久前才招了一个,现在不缺人……」苏橙想了想,「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其他节目组有没有缺人,有消息再告诉你。」
    苏漫漫感激地笑了,「谢谢堂姐。」
    「谢什么,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点小事算什么……」
    两人正说着,一小群人出了电梯,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苏漫漫看见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男人,微微一愣。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旁的苏橙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和为首那个男人打了招呼。
    「许制作好。」
    被她唤作「许制作」的男人朝她轻轻点头,又继续和身旁的同事们讨论着,逐渐走远了。
    苏漫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堂姐,刚才那个人是不是……」
    「许澈,你见过?」苏橙按了电梯按钮,等待电梯的同时也跟着扭头看去。
    「他是我们这学期传播理论的代课老师。」苏漫漫答着,「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苏橙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许澈是我们电视台的金牌制作人,不在这里在哪里?你该不会以为他的主业就是每周去学校代一堂课吧,那也太浪费他的才华……」
    「金牌制作人么?」苏漫漫有些惊讶。
    昨天上课时许澈根本没有介绍过他自己的来历,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开始上课,所以苏漫漫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话说回来,她也不是很关心,只要他课上得好就行。
    苏橙指着电视墙上的一部超高收视率综艺,「《如果永远不长大》就是他带领的团队制作的,只不过许制作为人一向低调,不太接受采访,所以几乎只有同行知道他的名声多响亮。」
    《如果永远不长大》是去年一齣现象级爆款综艺,苏漫漫怎么可能没看过?没想到幕后制作人这么年轻。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么……苏漫漫跟着苏橙走进电梯,一边在心里膜拜大神。
    「怎么样,挺帅的吧?」苏橙以为苏漫漫又是个被许澈外貌俘虏的青春少女,揶揄地问着。
    「是挺帅的。」苏漫漫爽快承认。
    虽然昨天在教室最后一排只看见个大致轮廓,刚才匆匆一瞥也没能瞧清五官,但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有些人就算脸部被打上了十层马赛克,你也能看出他好看。
    没想到,苏橙却是叹了一声,「帅也没用,可惜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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