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诗懿顿了顿,讽刺一笑:“今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陆文洲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道:“我爸妈想想见见你,他们已经准备好晚饭,在家等你了。”
言外之意,你不想聊也得聊。
冯诗懿没得选,陆文洲的爸妈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长辈想见见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陆文洲这小算盘算的噼里啪啦响,防不胜防。
算你狠!
陆文洲悄声的跟上来,遮住了冯诗懿眼前大半的光,光影交错间,他动了动手腕,找准角度,拉长的影子糅杂在一起。
他再次牵住了她的手。
冯诗懿将他的动作收于眼底,轻咳一声,咬着唇,瞪起眼睛:“离我两米远!”
她抬脚就走,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陆文洲没有跟上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笑什么笑,你丫的缺心眼啊。”冯诗懿气得飚脏话,“让你离我两米远,没让你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是王八。
陆文洲弯唇一笑大步跟上,走在冯诗懿身侧隔着一拳的距离,只看见她突然侧头,用强行装凶的小奶音喊道:“离我两米远,你丫的缺心眼就算了,耳朵还背。”
“哈哈哈哈……”陆文洲被她的气话戳中了笑点,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荡漾着温软的爱意。
冯诗懿:气到螺旋升天.jpg
陆文洲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尖儿痒痒,忍不住的想给她顺顺毛,他的手也确实这么做了。
“别碰我。”冯诗懿在那只在自己头顶的大手用力捏了一把。
陆文洲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侧着头拨去挡在她眼前的碎发:“为什么不让碰?”
冯诗懿冷脸道:“我还没原谅你。”
陆文洲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是不是像昨晚那样对你,你才能原谅我。”
“你别碰我。”冯诗懿吼得很大声,她越抗拒陆文洲越得寸进尺的招惹她。
一滴糅杂着不甘,委屈,愤怒,后悔……复杂情绪的眼泪挤出了冯诗懿的眼眶,她被陆文洲气哭了,双手握拳在他肩头,无章法的乱打一通。
“消气了吗?”
“没有!”
陆文洲不顾右手的伤势,将冯诗懿扛在肩头,边走边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就傲娇吧。”
“你丫的才傲娇!”
***
陆家是典型的中式古典园林庭院式别墅,位于长安街东,古运河畔,水陆两栖直达,占地面积上千平。
陆文洲住在二楼的套间,坐北朝南,灯火通明,出了落地窗走进阳台,便可以看到冯诗懿所住的小套间。
她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留给陆文洲的只有一间不会再亮起灯光的空房间,以及日渐浓郁的思念。
所幸,她现在就站在他身边。
“你以前就是这么偷看我的?”冯诗懿突然的提问将陆文洲拉回现实。
他眉梢微抬,侧头望着她时,眉眼之中多了几分回忆的隽永,言辞和语调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对,我每天都会偷看你,你感受不到吗?”
“感受不到。”
这个别墅区的安保,隐私性极佳,冯诗懿既没有偷窥欲,也没有太高的警惕性。
“你警惕性太差。”陆文洲颇为认真的说。
冯诗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要不然,我怎么能着了你的道。”
言外之意,你陆文洲不是个好东西。
陆文洲被内涵了也不恼,他倚靠在阳台的扶手,背靠古运河畔的繁华夜景,面对着冯诗懿,歪头一笑:“你那辆红色的杜卡迪还在吗?”
冯诗懿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她指了指地下车库入口所在的方向:“你这阳台看的还挺清楚。”
当年,她午夜时分骑着那辆杜卡迪去公路无证飙车,陆文洲站在自家阳台上,将她脸上兴奋,反叛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谁都想不到冯诗懿是个两副面孔的人,她温婉端庄,知书达礼,岁月静好的外表下,藏匿着一颗狂野,反叛的火热灵魂。
她靠在椅子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明显是想跟陆文洲好好聊聊,饮下半杯金桔柠檬后,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认识虞镜之后?”
“更早一些。”陆文洲侧头看她,“我以前一直怀疑你是双重人格,白天一个样儿,晚上又是一个另个极端。”
他坐正身子继续道:“慢慢的我才意识到,你不是双重人格,只是将自己的本性隐藏的极好。”
“彼此彼此。”冯诗懿挑挑眉,“没人会想到你这个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私下里腹黑又骚气。”
陆文洲掀起眼皮,话音儿懒懒的:“你不喜欢吗?”
他的骚气只在冯诗懿面前展现过,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清冷,寡傲的高岭之花。
冯诗懿不答,自顾自的反问:“陆先生,你更喜欢白天柔情似水那一位吧?”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陆文洲爱惨了冯诗懿的每一面,温柔的,狂野的,他都要。
他突然转头直视冯诗懿那双妩媚含情的丹凤眼,柔声道:“冯诗懿就是冯诗懿,生而为人,每一个灵魂都是自由的,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