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不让他写作业嘛。
林羡白起身往厕所走。
五月的天气就已经很热了。
打开水龙头，顺便弄了点水在胳膊上。
突然，脖颈处传来一阵凉飕飕的阴风，激得林羡白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头却没人。
也是，大家都下去做操了。
林羡白以为是车祸后遗症，没想多，结果关上水龙头后，抬眼一看——
镜子里竟然多了个长发白衣女人！！！
林羡白：“！！！”
他差点没站稳，一把扶在洗手池上。
那个女人带着一股蒙蒙的灰败雾气，竟然掀开头发，露出一张血腥的脸，冲他笑着！
林羡白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他低下头，缓冲了三秒。
再抬头时，镜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
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林羡白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恢复力气。
他真的……看见了鬼？！
*
教室里。
离上课还剩十几分钟。
张一鸣路过小卖部时，特意给林羡白带了一瓶水。
他俩座位就隔一个过道。
把水放桌子上时，张一鸣发现对方趴在桌上，头埋着。
“干嘛呢？还没睡够啊。”
张一鸣推了他一下，才发现林羡白的体温低得吓人。
“喂？要不要去医务室？你这身上太凉了，不会低烧吧？”
“……”
林羡白额角抽了下。
他抬头看了张一鸣一眼，脸色更白了。
张一鸣被吓到了：“你这脸怎么白的跟鬼一样！”
“……”
林羡白的目光停在他头顶，幽幽道：“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有啊，别回头，就在你身后。”
“……”
以前张一鸣就爱这么吓他。
可这次不一样，话刚说完，林羡白就觉得身后一阵风直往他脖颈处灌。
还有……
他看见了。
张一鸣头顶上，趴着只狗。
林羡白稍微离他远了一点，试探道：“你以前是不是养过狗？”
“是啊。怎么了？”
“金毛？”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林羡白这回可以肯定了。
他能看见鬼。
张一鸣看他样子不对劲，凑近观察：“你这到底怎么了？神叨叨的。”
林羡白抬眼，就看见对方头顶上那只流着口水的落水狗，吓得用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不小心碰倒了陆思凛的课本。
幸亏陆思凛不在。
林羡白扶正课本，回头。
咦？
狗消失了。
耳朵那股阴风也没了。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到底怎么回事？
林羡白陷入沉思。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在做梦？
“你这是干嘛？”张一鸣看见林羡白突然掐自己胳膊，连忙阻止他，“别这样想不开啊，成绩不好又不是一两天了，干嘛要自残？”
“……”
两人正闹着，外面突然有人喊：“林羡白，美女找你。”
张一鸣松开他。
从窗户望过去，一个黑长发的漂亮女生站在他们班门口。
“柳念念？哇，看来她还没移情别恋，快去快去！抓住机会。”
*
柳念念在九班门口等了会儿，林羡白就从后门出来了。
那是一张长相精致，很有少年气的脸。
阳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要透明了。
“怎么了？”
林羡白被刚才的事情弄得，有些心不在焉。
柳念念笑着道：“能去楼梯那里说吗？”
林羡白愣了会儿。
这是要表白了？
可……虽然柳念念很多点都长在他的审美上，但他现在不想谈恋爱啊，毕竟谈恋爱就会占有打游戏的时间。
楼梯间。
这里位置偏，没什么学生。
两人面对面站着，柳念念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脸颊还带着点红。
信封是粉色的，上面还带着个浅浅的爱心。
情书？
林羡白心里还挺忐忑，这……拒绝吧，也太不给人家女生面子了，可接受吧，他又真的不想谈恋爱。
两人的嘴唇同时动了动。
“陆思凛坐在你后面吧。”
“……”嗯？
“帮我把这个给陆思凛好吗？”
“……”原来。
“放在桌子上就行。”
“……”是给陆思凛的。
柳念念光顾着害羞，也没注意林羡白的表情，预备铃正好响了，她直接把情书塞给林羡白就跑了，还回头加了句：“谢谢啊！下回请你喝奶茶！”
只留林羡白一人在原地。
有些凄凉。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好歹坚持一下啊。
*
林羡白回到班级时，老师还没到。
他大步走到陆思凛座位旁，把情书递过去。
陆思凛看起来像是刚运动完，额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刚喝完水的嘴唇带着湿润。
胳膊上凸出的青筋，透过冷白的皮肤，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