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地段,翼国际大厦雄伟的屹立在蓝天白云之下。
蓝薰草站在翼国际脚下,抬起清雅尖俏的瓜子脸遥遥仰望着。
这栋在宏市被称之为地标性的建筑,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因为电视机里常常会出现翼集团这个高不可攀的名字和翼国际这栋金字塔形伟岸的建筑。
而她一想到马上自己就要成为这栋大厦里的一员,心中便充满了自豪。
这还真应该好好感谢俊樊哥。多亏了他的介绍,她才能够来这栋大厦里的高级餐厅兼职做钢琴师。
本来还担心非专业学院出身的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小钢琴师,配不上这么高级的环境。但俊樊哥却告诉她,这里的大boss和他是好朋友。
翼国际的大boss啊,塔尖儿上的领袖,俊樊哥竟和这样的人物是好朋友,真是了不起!
一番失神的仰慕过后,蓝薰草收回视线,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长裙,再捋了捋扎在脑后如瀑的墨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昂首阔步的朝着翼国际大厦那富丽堂皇的大门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她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求求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医生说她已经长出了小手小脚,这个时候打掉太残忍了……”
不远处,一个挺着圆滚肚子的年轻女孩,正拉住一个挺拔的男人高级西装背后的衣襟哭泣。
蓝薰草回过头来,在确定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她最要好的闺蜜柳枂后,便毫不迟疑的跑了过去。
见柳枂已经哭着跪在了地上,蓝薰草赶忙伸手去扶她,“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此时的柳枂并没有心思惊讶在这里居然碰见好友,还是依旧死死拉着男人的衣襟,哭的更伤心的哀求着,“求你帮帮忙吧,我真的不能再打掉这胎了。我已经做了好几次流产,医生说不能再有下次,不然我就可能再也不能生了,求求你……”
蓝薰草眼看着闺蜜柳枂哭的伤心欲绝、凄凄凉凉,而那个男人竟无动于衷的一直背对着她,丝毫不理会柳枂挺着大肚子跪在他身后,扯着他衣襟哭的凄惨和卑微。
蓝薰草死死拧着秀眉,死劲儿要拉柳枂起来。可怎奈她纤瘦的小身板儿根本拉不起怀了身孕臃肿的柳枂。
蓝薰草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咬着牙愤然直起身跨步到那个冷酷的背影前面,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就果断的扬起手腕狠狠甩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蓝薰草愤怒的巴掌落在男人的脸上,愤然出口:“人渣!枂她怀着身孕哭成这样了,你连扶她起来都不肯吗?既然不想负责,当初就别山盟海誓的搞大她的肚子……”
话到此处,蓝薰草的声音陡的戛然而止。
因为在巴掌落下的这一瞬,她愕然撞见了一张仿若精雕细琢的男人脸孔。
浓黑的剑眉,幽深的瞳孔,俊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颚……
蓝薰草在仔细看清了面前这张仿若艺术品般、英俊极致的男人脸孔后,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这倒不是她被男人的美貌惊呆了,而是发现这张还残留着她鲜红指印的俊脸……竟然,根本不是那个她见过两次面的柳枂的男友!
瞬间,蓝薰草整个傻了!
蓝薰草睁着一双水眸呆怔怔的注视着面前这个,像泰山一般巍峨屹立在她面前的男人。
虽然男人脸上还留有那个鲜红的掌印,并无明显的怒意。但她却注意到这男人深潭一般幽暗的眸子盯着她,眼神所传递出的寒意却仿若千年冰川般,足以让她冷到四肢百骸。
原本跌在地上悲哀哭泣的柳枂,见到闺蜜蓝薰草竟然掴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吓得目瞪口呆,忙不迭的爬起来,紧张且小心的告诉她一个事实:“小薰……你打错人了。他不是萧南烨,他是……是南烨的表哥……萧墨昂!”
萧墨昂?
蓝薰草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迅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她恨恨的咬了下淡粉的唇瓣,忙朝面前无辜挨了她一巴掌的男人羞愧的道歉。
“呃……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看清楚,所以打错了,请原谅,真是对不起!”
为了表示诚意,蓝薰草特意大幅度的弯下腰,给对方深深的鞠了个躬。
可是再起身抬眸看去,对方依旧是用那种仿佛要吞掉她的阴鸷的寒眸,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好吧,是她太鲁莽了,没看清对方就狠狠的抽了人家一个耳光,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难轻易放过她。
于是她只好把光洁白皙的脸颊向对方前倾几分,说:“喏,你也打我一巴掌吧,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打吧。”
她边说着边抿着唇,紧紧闭上眼睛。
尊贵如天之骄子的萧墨昂,幽暗的眸子睨了眼伸到了面前的这张女人的脸颊。
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会伸手打女人?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伸手甩了他活了三十年来的第一个巴掌,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只不过不用他动手,站在不远处一个黑衣墨镜男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那是他的贴身保镖岳龙,像这样的事情交给岳龙处理就好了,何必脏了他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岳龙健壮的长臂马上就要碰到蓝薰草时,萧墨昂突然大掌一伸,制止了他的动作。
岳龙惊讶地看向他敬畏的主人萧墨昂,发现他幽暗的眸色隐现异样。于是循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岳龙意外的瞥见了蓝薰草露在无袖裙外的右肩头处,有一抹淡青色并不太起眼的刺青。
刺青很小,只有硬币那么大。他仔细看去,心底蓦然一惊。
那刺青,竟是一个“念”字!
萧墨昂凝神盯着蓝薰草肩头上那个“念”字,他的心,像是被一道利刃猛地划了一下般刺痛,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幽暗的眸底,这一刻风起云涌……
蓝薰草迟迟没有等到对方的惩罚,于是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她右肩头上的刺青看得出神。
她有些怔愣的缓缓开口:“先生……你怎么……”
她想问他怎么还不还手,或者问他为什么这般盯着她的刺青看,但对方却忽而开口打断了她。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刻这个字?”萧墨昂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问题,她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个刺青从她记事以来就在她肩头上了,没有人给过她任何解释。
虽然小时候她也曾无数次疑惑过这个问题,但长大了她也不去问了。因为就算她问了,也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