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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楚潇这样说,萧楚一下就笑出了声。
    这个小姑娘。
    啧啧,可可爱爱的。
    怎么形容呢?
    就是让人想欺负。
    想欺负到,心痒痒的。
    看着楚潇的背影,他嗤笑一声,把机车锁好进了比赛会场。
    “潇潇,那个人好帅啊。”尚情文花痴的和楚潇说到。
    “帅吗?我没感觉。”
    的确了,她感觉到的,只有他凶凶的样子。
    例如,他撞到她,他会让她道歉。
    例如,上课时,他会用脚勾她的凳子。
    例如,他还会扯扯她的头发和衣角。
    总之,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认真的去看他帅不帅。
    奥数比赛分了三个考场。
    尚情文去了一考场,楚潇和萧楚都在第二考场。
    萧楚答完题,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他单手撑着右腮,眼睛看着左前方。
    小姑娘把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小元宝耳朵。
    她正在认真的低头答着题。
    脸的肌肤白白嫩嫩的,在他这个方向还能清楚的看到她的那颗小泪痣。
    她坐的位置靠近窗边,屡屡金光洒在她的头发上,萧楚不由得勾起唇角。
    心中暗自匪夷:真丑。
    样貌虽然清秀,但是就像一个小朋友似的。
    长得也瘦瘦的,看着没有一点分量。
    脾气好到爆,他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生气。
    还不爱说话,就像他叫她的那个名字。
    小哑巴。
    反正他是不会叫她的名字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和他的名字只反了一下顺序呢。
    傍晚之前三场小会考终于结束了。
    三个考场的同学们,也聚集在了一考场里听成绩。
    “好,同学们辛苦了,现在来公布一下我们的成绩。”
    “第三名:尚情文,奖金200块。”
    “第二名:李经华,奖金400块。”
    该宣布第一名的时候,读成绩的老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把眼睛摘下来揉了揉眼睛又带上,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才开口。
    “第一名,是一个并列成绩:楚潇同学和萧楚同学,并列第一名,奖金一共800。”
    楚潇瞬的睁大眼睛,所以她只有400的奖金了。
    那,弟弟的药……
    楚潇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没有注意到周围投向她的目光。
    “潇潇,上台去拿奖金了。”尚情文戳她。
    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她看到萧楚已经上台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站在老师旁边足足比老师高出了一个头还多。
    她看到男孩冲她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痞痞的笑。
    楚潇低下头,抬步上前领了奖金。
    本来可以稳稳的到手800块,她在加上上次剩下的300块,就可以给楚成成拿一个疗程的药了。
    可是现在足足少了400块。
    她听储媛媛八卦过,萧楚家里很有钱,他是市长的儿子,而且家里也有公司。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比赛拿奖金呢。
    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储媛媛口中的纨绔子弟啊,他的学习还蛮好的啊。
    和尚情文出了赛场,天已经暗了下来,她们两个紧赶慢赶的去了公交站牌。
    结果,末班车还是和她们擦肩而过。
    两个不太富裕的孩子,不用沟通,互相会意。
    正准备走着回家的两个人,听到身后传来“滴滴”“滴滴”的机车喇叭声响。
    她有一种预感,转头一看,果然。
    萧楚停下车,摘下头盔看着她们。
    “小哑巴,你们去哪?”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笑容。
    她没有说话,尚情文抢先道:“去恋日晴园。”
    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位置,皱了皱眉:“这么远,你们打算走着回去吗?”
    尚情文点了点头。
    楚潇还想说什么。
    “滴滴,滴滴”又一辆机车引擎响起,“楚哥,楚哥。”程战并列停在了他旁边。
    “走啊,楚哥,要开始了。”
    “好。”萧楚刚要戴上头盔,突然转过头看着她们,嘴角笑容放大:“小哑巴,那你,你们,加油。”
    然后,萧楚戴上头盔,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什么嘛,还以为他会送我们一程。”
    听到尚情文吐槽,她没有很大的波动。
    这一个星期,她了解了萧楚的性格。
    典型的混世大魔王,二世祖。
    “潇潇,刚才那个男生也好帅啊。”尚情文持续花痴。
    “文文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花痴的毛病啊。”
    “切,你没觉得他很帅吗?”
    楚潇摇摇头。
    “对了潇潇,成成的药钱是不是不够了。”尚情文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刚才得的奖金。
    “呐,给,你先拿着用,不多,剩下的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楚潇推拒她的好意:“文文,我够,真的,我上次作文赛奖还有,而且很快又一轮作文赛了,你留着吧,你还得给我婶子拿药呢。”
    尚情文坚持给她,她知道楚潇口袋里肯定没钱了,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她了。
    报喜不报忧,打碎牙活血吞的主儿。
    “你不用管我,我妈妈那里有我爸爸,可是你不行,你拿着,听话。”
    不再好婉拒她的动作,楚潇只好收下。
    她确实,也是没有钱了。
    可是,楚成成的药还必须得拿。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等我作文赛拿了奖金再还给你。”
    “客气,对了,你爸爸最近都没回来吗?”
    “没有。”他永远都不回来才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家了。
    和尚情文分开之后,楚潇就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口,就听到了楚成成哀嚎的声音。
    她加快动作,连忙跑回家,推门进了屋。
    一进屋,她最熟悉也是她最深恶痛绝的酒味扑面而来。
    “干什么?放开我弟弟。”
    看到楚成成躺在地上被楚雄打,她扔下书包连忙冲了上去,把醉的摇摇晃晃的楚雄推在了椅子上。
    “草尼玛的,你个傻子,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娶了颜琼诗这个破烂货,给老子生了个赔钱货不算,还给老子生了个傻子,拖累老子一辈子。”
    楚潇把楚成成扶了起来,哄了他两句,她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叫楚雄,是她和楚成成血缘上的父亲。
    亲生父亲。
    楚雄四仰八叉的窝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喝剩下的半瓶酒。
    楚潇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他的胡子又长了出来,仍然是她印象中的那个邋遢样子。
    别人像她这么大时,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在爸爸的怀里撒娇。
    可是她……
    对楚雄,只有怨怼,只有责怪,只有恐惧,只有恨。
    “成成要抓药了,我钱不够,差500,学校里要买资料,要300,我和成成的生活费,你给我200就好了。”
    她和楚雄的关系,势如水火,他们仅存的一点关联,就是楚潇外婆去世时给他们留下的钱在楚雄手里。
    “赔钱货,就知道要钱,老子哪里有钱给你们,给他抓药,他都吃了多久的药了,有一点效果吗?傻子。”
    楚潇一忍再忍心中的怒火。
    “老子真是上辈子作孽了,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个玩意儿,一个赔钱货,一个傻子。”
    “我弟弟不是傻子,他只是生病了,他会好的。”
    忍无可忍。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她今天都要不吐不快。
    “钱,是我外婆的,是我外婆让你每个月给我们的,你拿出来。”
    楚潇不想再和他废话,她现在只想拿到钱给楚成成拿下一个疗程的药。
    楚雄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迷糊着双眼,打了个酒嗝,拿着半瓶酒的手,直直的指向她。
    “你什么意思,啊?赔钱货,你的意思是老子贪那死老婆子的钱了啊?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你回到老子身边这三年,你叫过老子一声爸吗?”
    楚潇还没说话就看到楚成成直直的冲向了楚雄,嘴里一直发出“啊,啊”的叫声,一口咬在了他指着楚潇的胳膊上。
    楚雄吃痛,酒意散了大半,连忙用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楚成成的背上。
    楚潇反应过来,连忙冲了上去拉楚成成,可是楚成成下了狠劲,一直不松口。
    “成成,成成,听姐姐的,松开他,松开。”
    “乖,成成,乖,松开。”
    听到楚潇的声音,楚成成慢慢松开了口。
    “啊,啊,啊。”楚成成嘴里一声一声的叫着,他躲去了角落里,用头一下一下的撞着柜子。
    “别他妈叫了,烦死了。”楚雄一脚踹飞了一个凳子。
    楚潇被吓的一激灵,回过神来后她连忙去了楚成成身边,蹲下身子,拍着他的后背,一声一声的哄着他。
    他,发病了。
    “成成,成成不怕,成成别怕,姐姐在这呢,成成乖。”
    “啊,啊,啊”楚成成的情绪丝毫没有因为楚潇的话缓下来。
    “别叫了,老子叫你别叫了。”楚雄捂住耳朵,嘴里大声叫骂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砰。”酒瓶子被楚雄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楚雄从腰间抽出皮带,向着楚成成挥去。
    楚潇眼疾手快,整个人连忙趴在了楚成成的身上护住她。
    “啪”“啪”
    “啊,啊,啊”楚成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一下一下的用头撞着柜子,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老子真是作孽,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傻子。别叫了,老子叫你别叫了。”
    皮带抽在了楚潇的胳膊上,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最后,楚潇已经忘记了楚雄是怎么夺门而出的。
    她的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把手垫在柜子上,楚成成每撞一下柜子,她的手就疼一下。
    “成成,乖,别怕了,他走了。”她把楚成成抱在怀里。
    个把小时后,楚成成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把楚成成哄睡之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上,打开抽屉把外婆的照片拿出来。
    楚雄打她,她没哭。
    楚成成发病,她没哭。
    可是看着外婆的照片,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潇潇,你答应外婆,一定要保护好成成,你是姐姐,你一定要护着他,保护好他。”
    这是外婆临终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外婆,我好累,我只不过比他大两岁而已。
    我也是个孩子,我的肩膀,真的可以承担这么多吗?
    不过,今天,我把他保护的很好,我没有让他受伤。
    一点都没有。
    ~
    “楚哥,你为啥那么喜欢逗楚潇啊。”
    他们刚从球馆打完球出来,程战身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八卦萧楚。
    “好玩啊,你没觉得很有意思吗?软糯糯的性格,多好欺负。”
    萧楚穿着黑灰色的保龄球球衣,长腿阔步的走着,手上拿着白毛巾擦着汗。
    听到他这话,程战有点无语……
    欺负人家小姑娘,竟然还说好玩。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从人家身边经过,不送人家回家就算了,还和人家说,你加油。
    瞧瞧……
    这是什么二世祖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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