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女孩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稚气未脱的小脸紧绷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告诉你,这事如果办不成,你就等着死吧!还有你那个蠢不拉叽的情郎!你要是毁了我的计划,我就以清理门户的名义弄死你们!”
女孩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嘴巴里却吐出一些冷酷无情的话,这画面不免有些诙谐。
年轻女子极力忍住唇边的笑意,转过头继续忙活,佯装畏缩的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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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婴儿响亮的啼哭终于拯救了屋里屋外的所有人。
屋里,小女孩低头看向床边的刚刚被年轻女子手忙脚乱打理好的小奶包,冰着脸,嫌弃的问:“这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么丑吗?”
年轻女子哂笑,“可不是,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这丑样!”
女孩一个白眼飞过去,女子立马噤了声。
床上的女人已经昏厥了过去,一直处于阵痛中的她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人说了什么,更别说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女孩瞪了几眼身边的年轻女子。“哼”了一声,走向襁褓中的孩子。
年轻女子一下睁大眼睛,冲上前。“喂喂喂,你不会……要杀了这小孩吧?!”
女孩沉默着,双目紧紧锁在小男娃身上。
“不是……我说,咱们能别这么残暴吗?咱们就当为小姐的孩子积点德行不行?!”年轻女子不确定的望向女孩。
床上的婴孩仍精神抖擞的“哇哇”哭着,女孩迟疑着伸出手。手还未触碰到小奶包,那小奶包竟一把抓住女孩的小手指,塞进嘴里,一抽一抽的吮吸,连啼哭都立马止住了。
女孩眼神一动。
“去把我侄女抱来,放在那女人床边。记得告诉她,她生了一个,”女孩顿了顿,“女孩。”
“那,这孩子?”
“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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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终于在黎明时刻结束了黑暗和骚乱。
“来人……”刚刚从昏厥中苏醒的女人,用尽全力张了张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唤了一声。
“吱呀”门从外面打了开来,年轻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哎,你醒了?”年轻女子来到床前,低头就看见了正睁着眼睛的女人。
“我的孩子……”
“哦,你的孩子很好。恩,是个健康的女孩,和夫人您很像呢!”
床上的女人猛地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女孩?!”女人挣扎着爬起来,头疼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然而她仍然固执的重复,“女孩?女孩!”
年轻女子的目光有些闪躲,声音比之前弱了些,“是啊,夫人你没事吧?这,夫人您不会也重男轻女吧?!小门小户的,哦,像我们这种人,想要个男娃还差不多。您这样子,一看就是大户家,哪能啊?”
“不,不可能。大夫说我肚子里的明明是个男孩!而且,我明明记得孩子出来的时候,你们,你们说是个男孩!!那明明是我的卿言回来了,怎么会变成女孩!”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把孩子抱来!”
“咳咳,”年轻女子咳了几声,对着窗外叫了一声,“你们夫人要看孩子!”
话音刚落,黑衣人们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最中间的那个手里抱着他们的小主人。
女人一见到孩子,就立马欠着身凑了过去,黑衣人把孩子递了过去。女人一把抱过孩子,低下头开始细细的看自己的“孩子”。
“这不是我的孩子!”女人突然笃定的叫了起来,“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卿言!”气急攻心,女人的眼神一下凌乱了,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你们是不是调换了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卿言还给我!还给我!”
女人一下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年轻女子一把接住孩子,哄着被吓哭的小宝贝,对着女人的眼神凌厉了些,“你们夫人是疯了吧,就因为是个女孩,所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
黑衣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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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云水山庄。
“你说什么?”坐在主位的儒雅男子,一改往常的温文尔雅,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怒。
大厅正中的老大夫擦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回答,“百里庄主,夫人大概是在生产那日受到惊吓,事后又缺人照料,才导致神志恍惚,忧思过度。还有孩子的事。这,只怕是心结啊。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老大夫说完,抬起头瞧了瞧男子的脸色,迟疑着开口,“还有,夫人的身子因为这次生产受到极大的损伤,所以,将来,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男子的手紧紧扣住座椅边的扶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抬手挥了挥。
大夫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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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男子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妻子的房间。
屋内,女子抱着枕头,一言不发,仿若失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