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坐在床边绣花,见他进来,随意问道:“你何时回京?”
周凉坐在床沿的另一边,“你不跟我回去?”
颜欢“嗯”了一声,继续绣花。
周凉:“你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颜欢没吱声,以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周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脸色沉了一点。
夜里,周凉要了她三次,一次比一次狠。
颜欢知道他心里有气,也就闷声迁就他了。
周凉抱住她,亲她湿哒哒的脑门,“跟我回去,嗯?”
颜欢摇摇头。
周凉无奈,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周府缺个女主子,你让我怎么跟仆人们交代?”
颜欢感到一滴汗水落在脸上,她抬手为他擦拭额头,“你还需跟仆人们交代?”
周凉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管家成日跟我抱怨府内事务繁多,你不替他分担一些?”
颜欢掐他的脸,“胡诌。”
周凉笑了下,宠溺又无奈,起身去烧水,之后抱起妻子去往湢浴。
折腾完,已是四更时分,两人相拥入眠,周凉一下下抚摸她的长发,“小妮。”
“嗯?”
“我们要个女儿吧,跟你一样的女儿。”
颜欢抬睫看他,“不想要儿子?”
“想。”周凉吻了吻她的鼻尖,“你生的,我都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不知该如何表达才能让她知道,得到她,对他而言有多幸福。
当初,在失去她时,他绝望到万念俱焚。
失而复得后,他依然害怕,怕她后悔,怕她消失,他想把她捆在身边,一刻也不分离。
可也知道,流言蜚语对她造成的伤害。
弃妃的“头衔”,不是嫁了人就能被摘掉的。
颜欢看他陷入深思,搂住他脖颈,送出一记吻。
周凉愣了下,化被动为主动,俯身吻着她,带着痴迷。
颜欢气喘吁吁,朝后躲了躲,“我就住在这里,你有空便来看我,好吗?”
这里偏僻,人烟稀少,自然耳根清净。
周凉将无奈化作一声叹息,“好。”
他告诉过自己,成亲后,不再逼她,倾尽所有给予她快乐,此刻,她的快乐很简单,他有什么不能妥协的。
他附在她耳边,亲了又亲,“小妮,我爱你。”
就这样,两人打成协议,每逢休沐日,周凉便来小竹屋,每次见到站在栅栏旁的小妇人,年过三旬的男人都会像个毛头小子,急切地奔过来,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拥吻自己的妻子。
暗卫们苦不堪言,主子这是存心虐他们。
三个月后,颜欢捧着医书,给丈夫讲述喜脉的特征,周凉起初没明白她的用意,迫不及待解她的裙带,颜欢扣住他的手,“你替我把脉。”
周凉一惊,木讷住了。
颜欢用医书拍他的头,“傻了?”
周凉回忆她刚刚描述的喜脉特征,小心翼翼搭上她的脉。
他哪里懂把脉啊,但颜欢刚刚讲的详细,他记忆力超群,一点就透,很快摸出了门道,桃花眼随着脉搏泛起层层涟漪。
他当爹了。
当晚,他抱着妻子什么也没做,老实的不行,翌日回城,还在傻乐。
齐笙见到他,说他有病。
周凉耸耸肩,“老子当爹了。”
齐笙无语,“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我耳朵快生茧子了。”
周凉靠在椅背上,闲闲地道:“若是没记错,你是不是要与我定娃娃亲来着?”
齐笙媳妇还没有呢,咳咳两声,“不带翻旧账的。”
“这叫旧账?”周凉勾唇,“内人要是生了儿子,还能等你们家的几年,要是生了女儿,跟你们家的干脆没戏。”
齐笙:“别啊,我抓紧。”
“行吧。”周凉此刻好说话的很,“等你一年,过期不候。”
“......”
入夜,他去往闻府,将喜当爹的事广而告之。
闻晏抿口茶,“你倒是快。”
周凉得意,抱臂揶揄地看着他,“弟妹可有动静?”
闻晏:“还未。”
周凉更得意了,“不急,慢慢来。”
闻晏瞥他一眼,“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内人说了算。”周凉无比骄傲,觉得妻子给孩子起的名字一定特别合他心意。
没多久,颜欢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了一男一女两个名字,男孩叫周麦芽,女孩叫周赤芍。
周凉:“......”
都是药名??
他自是不满意的,他儿子叫什么无所谓,女儿名字不能太随意。
于是苦求妻子,最后给女儿换了名字,叫周昙儿,乳名小妮妮。
寓意不言而喻。
颜欢头胎生了儿子,周凉高兴,又满心期待等着女儿降生,却一连等来三个儿子。
周凉抱着刚刚出生的老三,满脸纠结,就不能是个不带把的??
在周凉三十有七这一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昙花盛开,美轮美奂。
这一年,颜欢诞下了一个女娃娃。
周凉抱着啼哭的女婴,难掩激动,不知该如何与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相处。
之后,将女儿递给稳婆,来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