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睁开眼睛,对上女人略带张狂的双瞳,“谢谢夸奖啊。”
阮枭:“不客气。”
齐笙:“你还压不压?”
“......”
“你不压,我就去沐浴休息了,折腾一天,怪困的。”
“......”
齐笙竖着耳朵听动静,窃喜了下,从地上爬起来,“那行,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记得给爹娘敬茶。”
阮枭跟着站起来,“站住。”
齐笙脚步一顿,转头看她,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阮将军还有事儿啊?哦,喜床还没收拾呢,我帮你。”
他颠颠去往喜床,将大枣莲子一股脑扑在地上,“好了,你可以睡下了。”
阮枭:“你去哪儿?”
“书房。”
阮枭:“不睡这里?”
齐笙耸耸肩,“睡这里干嘛,你要给我生孩子?”
阮枭:“不然呢,嫁你干嘛?”
齐笙上下打量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肩膀宽了些,身量高了些,但腰挺细的,腿很长。
嗯,看起来还挺带感。
呸。
他恼羞,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阮枭:“沐浴去吧,别睡书房。”
“睡哪儿?”齐笙娇气着呢,“我可不打地铺。”
要打地铺也是你打。
他没敢说出口,怕这位女悍将揍他。
阮枭扬扬下巴,“睡床。”
“......别开玩笑了。”齐笙走过去,拍拍她肩膀,“大兄弟。”
“什么?”
齐笙笑的欢愉,“刚刚让你压,你不压,现在晚了啊,我没心情了,困——”
“没要压你。”阮枭推推他,“这小身板,禁不住压。”
齐笙瞪圆眼睛,什么玩意??
这小身板??
他有腹肌好么!!
阮枭看他表情过于丰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可笑声落入齐笙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啊,骨子里还是很大男子的,怎么能让女人鄙视了!
他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怎样,服气吗?”
阮枭客气地笑笑,然后也秀了一下。
齐笙:“......”
怀疑自己娶了个老爷们。
纯金的那种。
啊啊啊!!
他灰溜溜去沐浴更衣了。
阮枭坐在床边看兵书。
新婚夜,不看避火图,看兵书的新娘,试问,有几人啊。
齐笙快疯了。
深夜,阮枭困意来袭,“你睡里面外面?”
齐笙:“男人当然睡里面。”
只有宠妻子的男人,才会让妻子睡里面。
他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才不让她睡里面!
阮枭佩服地点点头,“真男人。”
齐笙觉得她话里有话,分明是在羞辱他,还以一笑,“彼此彼此。”
阮枭眸光一暗,笑道:“嗯,彼此彼此。”
两人做了同床异梦的假夫妻。
翌日,府中嬷嬷来检查元帕,可把尚书夫人愁坏了。
这儿媳妇,不是完璧之身??
尚书夫人揪过儿子脖领,把人拉出屋子,“怎么回事?”
齐笙:“娘,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能别说拽就拽,说拉就拉吗?”
尤其是在那个“老爷们”面前。
尚书夫人没功夫跟他扯皮,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圆房了吗?”
“没有。”
尚书夫人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日子还长,阮枭又是爽朗的性子,而且,还是妧大将军府主动提的亲事,两个年轻人磨合磨合,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尚书夫人如是想。
两人成亲半年,互相不搭理,可阮枭从不会让齐笙去书房睡,齐笙渐渐也习惯了枕头旁边有个比公鸡还准时“打鸣”的妻子。
休沐日,每到鸡鸣时分,阮枭就拉起他跑圈。
两人沿着街巷,一圈一圈的跑,他偷懒,阮枭就踢他。
渐渐的,跑圈成了夫妻间的日常。
再后来,齐笙偶然发现一个秘密,自己的妻子跟林宝绒有个相同的习惯,写手札。
但她写的手札,与林宝绒的书写风格完全不同,若说林宝绒把手札写成了诗,她就纯粹是用手札发泄情绪。
字里行间,透露着真性情。
字句不考究,随心所欲。
比如,“来,再喝一杯!”
——他妈的,比男人酒量还好!
比如,“流氓,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她啊,彪悍起来甩开流氓十条街,流氓们每每遇见她,都要绕道走。
比如,“今儿婆婆又问我圆房的事...齐笙啊,你什么时候开窍啊...”
齐笙懵了。
后来,他发现,她在手札里写下了很多娘们唧唧的句子,以及与他有关的句子。
“齐笙,多穿点。”
“齐笙,胃不好,别逞能,少喝点。”
“齐笙,早点回家。”
“齐笙,抱抱好吗?”
齐笙更懵了。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宝贝吗?
日子一天天的过,齐笙心里装了事,自己的妻子好像......隐瞒了自己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