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了——我自?己来?!”
越晚急吼吼地要把自?己的腿从桎梏里解脱出来?,腿一曲,把稳捏着她脚踝的周随的上半身也往前一带。
慌乱中拖鞋掉在地上,腿缠在一起。两个人?齐齐摔倒在沙发上。
越晚整个人?几乎都周随压在沙发上,清冽澎湃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地侵略着她的感官。
她的脸霎时?红了,就连佯装不满都没了底气。
“你起来?。”
越晚推了推他的肩膀。
周随没动,片刻后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以为这次真的没希望了。”
“但?还好……”
他没说下去,后边的话模糊成嘴里呵出来?的一口气,和垂下的额角一并落在越晚的颈窝里。
越晚怔愣了会,慢慢抬手搭在了他的后背。
“可是,这都不是你的错呀。”
她小声说。
怎么能?把沉重不幸的一切,都归结到?最单纯的喜欢上。
周随静了半晌。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越晚摇摇头,周传时?日不多了,还能?付出什么代价。
“倒是你丢了周晟这么大的公司,可不许赖我。”
她换了个话题,促狭地笑说。
周随捏了下她的耳垂,环着她的腰身,略一用力,两个人?重新坐直在沙发上。
他把掉在地毯上的拖鞋捡起来?,给越晚套上。
“我走了。”
“嗯?”
越晚没想到?他刚来?就要走。
周随点了一下她的额角,“这几天把通告都往后推了,现在该补上了。”
越晚送他走到?门口,却见周随跨过门槛,迟迟不转身离开,似乎在等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周随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腕。越晚半个身子探出门外,抬着下巴,接受了这个久违的亲吻。
不过没有再深入下去。
周随克制地停下了,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角作为结束。
“周三见。”
越晚睁大了眼?睛,又笑着点了点头。
*
越晚这几天倒是工作不太多,许路知让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练英文台词上。
等到?临飞前一天,忽然?不飞伦敦改飞威尼斯了,越晚被?迫半夜开始收拾箱子,然?后凌晨扛着大包小包坐上了飞机。
她在起飞前也没见到?周随。许路知说兴许是时?间改得急,没办法一块飞,他又是特邀戏份不急。不过在威尼斯总能?再见到?的。
越晚闷闷不乐地戴着眼?罩睡过去。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脚步虚浮地降落在马可波罗机场。
去厕所看了看自?己有点水肿的脸,越晚心想还好没和周随一班。
等她出来?的时?候,行李旁站了个皮肤微黑的中年男人?,走过去问了才知道,姓王,是来?带他们的华裔。
“头一次来?威尼斯?”
越晚摇摇头。
“几年前来?过,拍广告顺便玩了一圈。”
“嗐,那?我来?不是没用了吗。”
几人?闲聊着往航站楼外走去。
没有海水的咸腥味。
二月初的威尼斯阳光很好,只是有些冷。
越晚坐到?晃晃悠悠的船上,等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了。
许路知叫她定个时?,晚上六点收拾好去吃晚饭。越晚含糊地点了下头,关上房门,潦草地洗漱下就倒到?床上去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敲门声,只是闹钟没醒,她也当?没听见。
再醒过来?的时?候,越晚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伸手抱着娃娃,总觉得今天的娃娃比平时?更硬些,不好抱,便把起床气都撒到?它身上,锤了几拳。
……嘶。
不像是砸到?棉花上,更像是砸到?什么钢筋铁骨上,拳头生疼。
她撑开迷瞪的一双眼?睛,登时?睡意没了大半。
越晚从床上蹦起来?,红着脸,不知道羞赧多些还是尴尬多些,说话都打着结。
“你你你你你……”
周随坐在她床头,倒是气定神闲,仿佛一点不吃惊。
“……我走错房间了?”
不能?吧!
越晚抱着被?子,暖气开的不算足,但?她手心还是腻出了层细汗。
“那?倒没有。”周随笑了下,“来?叫你吃饭,非但?没叫醒,还被?摁住挨了两拳。”
“哦……不好意思?。”
她抿了下嘴角。
……
不对啊,她道什么歉!
“你怎么进来?的?”
“你钥匙插门上了。”
一把长柄黄铜钥匙在周随手心高高抛起,再回落下去。
他哼笑一声,“粗心。”
“那?……你也不能?随便进来?!”越晚想自?己的睡相指不定全给他看遍了,咬牙切齿,“你不会推醒我吗?”
周随眉尾轻压,末尾的语调拉得比平时?说话更长些。
“我倒是想,只是一靠近,有人?二话不说就把我压到?床上,死也不撒手。”
越晚咳嗽几声,“那?你现在能?出去了吧?”
周随唉了声,眉宇多了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