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展母顺势提亲,希望两家共结连理,可是没想到婚期将近,顾母的病情反而加重。
顾莘心里那根弦狠狠地一颤,茫然抬头,才发现母亲的病床上早已经盖上一层白布,下一刻,放声痛哭——
“爸爸,我……”
“你昨晚去哪里了!”顾崇山沉着一张脸,气如洪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不知道从哪里鬼混回来!”
顾莘此刻发丝凌乱,不合身的衬衫让人浮想联翩,锁骨青红斑点,顾崇山历经苍霜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脸色越发的冷厉,口中不住的呢喃,“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爸爸,你听我解释!”
顾莘见状,不禁陡然色变,正欲开口解释,可是林雅已经见缝插针走到身边,冷不丁道:“顾莘,你别说了,平时贪玩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怎么也不能关一夜的机。”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们……”顾莘双眸一片猩红,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女人,绯红的指甲陷入手心而不自知,若不是竭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此刻已经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顾莘,明明就是你不对,你看看你这样子,太胡闹了。”林雅见状不禁有些心虚,随即瞥到她锁骨的吻痕,不禁喜上眉梢,“不是我说你,今天是你和展航的婚礼,怎么能和别的野男人鬼混一夜,甚至让伯母死不瞑目。”
顾莘的心仿佛被碾碎成渣,此刻再多的话都无法反驳,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骨结都微微泛白。
展航冷眼旁观地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顾莘甚至能够看到他眼底的冷漠和讥讽,片刻,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回旋——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娶你。”
明明是他们恬不知耻,到头来竟然站在制高点制裁她!
看着这一对狗男女虚伪的嘴脸,饶是顾莘出身书香,此时也忍不住怒目相对,一字一顿,恨不得撕碎眼前男女虚伪的伪装。
林雅含笑看着顾莘的狼狈,心里只觉得痛快无比,摇了摇头,故作心痛道:“顾莘,事到临头,你不要执迷不悟,快认错吧?”
看着眼前这张虚伪至极的脸,顾莘再也遏制不住,猛地向林雅扑了过去,劈头盖脸几巴掌,骤然爆发的怒火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顾莘恨到极致,可是没等她继续,一个大力,便把她扯开,“砰”地一声,猛烈的冲撞让她整个人撞到桌角,头皮一阵发麻,随即耳畔响起展航愤怒的声音,“顾莘,自己不知廉耻,居然还伤害关心你的人!”
恬不知耻,展航这幅伪君子的模样,在顾莘阿眼里极其恶心!
顾莘死死的咬着下唇,脸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苍白。
“展航,你简直禽兽不如!”
“顾莘,是你自己不知检点背叛展航,怎么能怪到展航的身上,你把展家的颜面和伯父的颜面都往哪里摆!今天你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顾莘看着眼前颠倒黑白的女人,愤怒到极致,没想到林雅三言两语竟然陷她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喉咙发出无力的嘶喊,正当绝望之际,一道冷清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我的妻子,似乎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顺着声音望去,走来的男人身长如玉,出尘的气质令人瞩目,宛如君王一般的气场从一出现,便令人不觉胆寒。
男人抬起下巴逡巡一圈,凛冽的目光最终落定在孤立无援的女人身上,缓缓走近,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别担心。”
顾莘怔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颜,一颗心久久不能平定。
“你是谁!”同为男人,展航眼底闪过一道戒备,不知为何,看到被他弃若敝履的顾莘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滋味。
尤其是想到昨晚顾莘可能就是跟这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便有一种被戴绿帽子的耻辱。
“何云深,顾莘的丈夫。”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犹如晴天霹雳。
尤其是顾崇山,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抖着手瞪着眼前的两人,怒道:“顾莘!”
“是展航和林雅先背叛我的!我撞破了他们的奸情!”顾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鼓起勇气将委屈尽数爆发。
昨晚她阴差阳错撞见两人的缠绵,躲在暗处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尽数听到,眸色一黯,顾莘随即掏出手机,下一秒,一段对话响起——
“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今天我们这样好吗?”
“那个女人要不是我妈喜欢,我能看上?”
“别这么说,顾莘可比我体贴,你不心动?”
“切,一看就是条死鱼,宝贝儿,等我娶了她拿到继承人……”
一室死寂。
顾莘本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放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展航和林雅两人欺人太甚,顾莘索性撕破脸皮,看着两人面如死灰的窘迫,她的心里难掩痛快。
若不是当时保留一丝理智录下两人偷情的证据,现在她百口莫辩。
何云深看着顾莘手里的证据,深邃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赞赏,眼前的女人,却是有一丝聪慧。
证据在前,展航的脸色异常阴沉,尤其是里面牵扯到展家的争斗,他不禁心生害怕,匆忙上前,想要挽回局面道:“顾莘,你听我解释,我那都是鬼迷心窍了,我不在意你对不起我,今天的婚礼可以继续。”
“滚!”
未等顾莘开口,顾崇山已经破口大骂,悲痛和愤怒骤然爆发,“这件事,我会让你们展家给我一个交代!”
顾家的身份虽然没有展家那么显赫,可是顾崇山和展航的母亲展芸颇有深交,展航无法想象,如果展芸听到顾崇山的话,会采取怎样的措施。
可是顾崇山已经发话,展航只能寒着脸带着林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