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锵的一声,一名绝艳美人弹了一下怀中的琵琶,琵琶声犀利锋锐,声声如刀。
紫鹃大喝一声,以音破音,绝艳美人后退两步,嘴角溢出鲜血。
三百六十行杀手侧目而视,这才相信老者之前所言,紫鹃年纪不大,武功却高,非同小可,不容小觑。
三百六十行杀手眸中闪烁骇人的红光,这是他们必杀紫鹃的征兆。
老者高声道,“杀,此人绝对不能让她走出冥穴幽洞。”
三百六十行杀手齐齐动手,内力如若实质,填满整个冥穴幽洞。
紫鹃倾尽全身之力,如同渺小的小舟对抗波涛汹涌的大海。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老者亦用尽全力。
轰,紫鹃被老者等人联手打伤。
南铭溪心疼不已,“紫鹃,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要不是身受重伤,紫鹃恨不得掰开南铭溪的脑袋看看,到底他脑袋是没长好,还是进水太多了,她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她的允许,他不准放弃她。
紫鹃眼角一瞥,心中一颤,拉起南铭溪从囚洞上跳下来。
噗呲几声,黑不溜秋的算盘珠子射满整个囚洞。
紫鹃大口大口喘气,要是慢上一步,她和南铭溪就得变成筛子了。
三百六十行杀手穷追不舍,攻击千变万化,紫鹃应接不暇,身上的伤越来越重。
一名手持铁锤的铁匠悄无声息来到紫鹃的背后,举起漆黑沉重的铁锤,朝着紫鹃的脑袋狠狠砸下。
南铭溪见状,一把推开紫鹃。
紫鹃扭头看去,铁锤落在南铭溪的胸口
咔嚓,南铭溪的肋骨尽数断裂。
噗,南铭溪喷出一口血,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紫鹃跑到南铭溪身边,二话不说背起人就往外走。
“休想走。”老者等人穷追不舍。
紫鹃拼尽全力,逃出冥穴幽洞,却耗尽气力,倒在庭院中。
南铭溪咬着牙,将紫鹃抱在怀,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杀紫鹃,得先从他的身体上跨过去。
“废物。”老者阴沉着脸,凝聚恐怖力量的手掌对准南铭溪。
紫鹃伤势过重,昏昏沉沉,依稀记得自己是来救自己的男人,她感觉到危险的降临,想也不想便朝老者屈指弹射。
砰,清脆而响亮,老者险险躲过致命一击,命是保住了,代价是一只手。
右手血肉模糊,掌心的洞像是花苞绽放,色艳绝丽。
老者眉头紧皱,额头暴出青筋,不知是巨痛所致,还是因为恼羞成怒。
“还有余力?我终究是低估你了。”老者往后退去,让三百六十行杀手远距离了结紫鹃。
三百六十行杀手毫无异议,此女年纪轻轻,修为比之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他们人多势众,真拿不下此女。
此女妖异,他们还是离得远些为妙。
三百六十行杀手严阵以待,南铭溪心头微凉,他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紫鹃不同,那么美好的女子,却因为他而红颜早逝,他罪孽深重。
“别怕。”紫鹃轻轻摸了摸南铭溪的脸。
“我不怕。”南铭溪握住紫鹃的手,“你后悔吗?为了我,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而死?”
“我不后悔。”紫鹃郑重其事说道,“我们不会死。”
“嗯,我们不会死。”南铭溪顺着紫鹃的意思说。
“哼,你们两个死定了。”老者一声令下,账房、花魁等人出招,攻势凌厉。
一秒,两秒,三秒,南铭溪张开眼,算盘珠子、琴弦等物停滞空中,四周的三百六十行杀手目瞪口呆,傻愣愣得可笑。
“紫鹃,我就说了,让本夫人陪你走一趟,你不肯,看吧,吃苦受罪了吧!”
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紫鹃的耳中,眼皮似有千斤重的紫鹃猛地抬起。
“夫人,您怎么现在才来?”紫鹃委屈巴巴。
“你走得太快了,我没追上。”
“夫人。”紫鹃拔高声音。
“好啦,好啦,途中发现有人卖烤鸭,味道那个香啊,我忍不住买了一只尝一尝,所以耽误了时间。”
顾莞和紫鹃你一句,我一句,俨然把此地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
老者怒目而视,“阁下是何人?此乃我通天幽冥阁之地,我通天幽冥阁正在处理叛徒和闯入者,无暇招待阁下,还请阁下速速离去。”
顾莞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老者的眼睛,老者猛然一顿,脸色骤然通红,仿佛全身的鲜血都汇聚到脸上。
“长老,长老,您怎么了?”三百六十行杀手问道。
老者张了张嘴,鲜血如柱,从嘴巴涌出。
紧接着,双眼冒血,双耳冒血,皮肤龟裂,鲜血淋漓。
三百六十行杀手心惊胆寒,四目相对,一个眼神,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便要了修为深厚的长老的命。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百六十行杀手战战兢兢,竟然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都坐好了。”顾莞说完话,三百六十行杀手言听计从,放下武器,乖乖坐好。
顾莞来到紫鹃的旁边,给这傻丫头检查一下身体,伤势很严重,不过不碍事,她能救回来。
给紫鹃付下一颗圆滚滚的丹药,紫鹃的伤势顿时好了大半。
紫鹃咳了咳,“夫人,您能给南铭溪看看吗?”
“凭什么?他跟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费劲救他?”
顾莞双手环抱于胸前,做足了淡漠无情之人的姿态。
“夫人……。”
“紫鹃,你不要因为我而求人,我不想看你低声下气的样子。”南铭溪对紫鹃的爱护之情,拳拳之心,明明白白,显露无疑。
“去,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别插嘴。”紫鹃一巴掌轻轻拍开南铭溪,“夫人,因为他是我的男人,我是夫人的人,他也就是夫人的人,夫人您怎么能说您和他无亲无故呢?”
紫鹃的一张巧嘴能说会道,顾莞也就喜欢她这张嘴。
“行了,我帮你看看他的伤势。”
顾莞为南铭溪诊脉,眉头渐渐皱成一团,紫鹃的心跟着七上八下。
“夫人,他怎么样?”紫鹃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