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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钟意就更加生不如死了。她托着下巴哀嚎的景象正好落进林奕林记者的眼里,林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的不赞同:小钟,你感冒了?
    其实林奕还比她小上两岁,偏偏喜欢扮老,平时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衬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非常可爱。只不过钟意现在对小嫩糙没什么兴趣,半死不活的抬起头,满是鼻音的唔了一声,就继续倒进报纸堆里挺尸。
    过了一会儿,林奕又过来了,中规中矩的推了推钟意的肩膀:我之前买的药还没吃完,你要不要?
    过期了没?
    林奕像是噎了一下,冷冷道:没有。
    钟意哦了一声,把药接过来胡乱一翻:你这叫没吃完啊,这根本是没吃嘛。
    林奕皱眉,口气加重: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我要还不行吗?
    林妙妙刚好路过,把头探了进来:要什么要?是不是那种要啊不要啊我要嘛,亚美爹~
    神经病!林奕突然爆发,冲着林妙妙大吼一声,便耍下一脸莫名的林妙妙和钟意,扬长而去。
    撑到下午钟意实在熬不下去了,请了半天假缩回公寓里gān烧。
    她正烧得如坠云雾,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向她靠近,江哲麟不是晚上才回来么,难道家里进小偷了?钟意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凝神屏息的蜷起小腿准备给予梁上君子致命一击。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大约只剩一寸的时候,钟意qiáng撑着转了个身,还没等踹出去,脚腕已经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她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一害怕就闭着眼睛叫了出来:贼啊!
    是我。江哲麟看着钟意这副红扑扑的样子,眉头略略一皱,顺势把钟意圈进怀里,你老公。
    钟意没好气的拉开距离:你怎么回来了?
    你顶头上司说你翘班,特别嘱咐贤内助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切。她就知道,这两发小láng狈为jian,对她的行踪进行24小时跟踪,向来以榨gān她的血汗为乐趣。
    钟意没jīng打采的在chuáng上转了个身,动作幅度颇大,幸亏江哲麟护着她的额头,才不至于磕到chuáng板上。江哲麟隔着被子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
    江家祖宅离这里其实非常的远,中间还要摆渡一段才能到达。江哲麟周身的气息有些疲惫,倦倦的,没平时那么迫人,连责问的语气听起来也跟哄小孩似的:怎么连药都没买?
    也不想想谁传染我的。钟意把眼皮一翻:死不了。有人把吃剩下的药全捐我了。
    江哲麟长臂一伸就探到chuáng头柜上的塑料袋,翻出一盒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吃剩下的?
    如果他没看错,上面显示的时间正是昨天。江哲麟状似无意的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就我们栏目组。钟意随口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起身,一脸八婆的揶揄到,江哲麟你不会吧,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江哲麟但笑不语,微凉的指尖在钟意的脸颊上划了划。
    把主意打到江哲麟所属物上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第 5 章
    钟意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心里一窝火,脑袋就喷烟,又死活不肯去医院,碰上江哲麟武力镇压,她就一味的嚎着嗓子哭。江大BOSS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泪。钟意一哭,江哲麟立刻丧失了平日卓卓朗朗的翩翩风度,对钟意唯命是从,让他滚他就滚,让他睡沙发他就睡沙发,连钟意一脸嫌弃的骂他脏,江哲麟也只是蹙起眉头微微一顿,自嘲的笑了笑:钟意,我这是哪儿得罪你了?
    钟意一想到和陆梦然的jiāo锋,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她向来喜欢qiáng出头,虽然她赢了面子,但陆梦然赢了里子是不是?一想到江哲麟前不久还和陆梦然爱yù缠绵,现在却妄想和她同chuáng共枕,钟意就憋屈得不行。
    只是这话一出口,就显得她多在乎江哲麟似的。钟意揪住被子一口咬在江哲麟的胳膊上:江哲麟你这个混蛋!
    江哲麟无所谓的耸耸肩,细心的替钟意揩走眼泪,笑得真叫一个没脸没皮:没错,没错,我就是混蛋。这种真理你居然还有力气验证,嚷坏了嗓子多不好。
    钟意更横了:你说谁嚷嚷呢?
    我。江哲麟认命的摸了摸脖子,是我嚷嚷还不行么?
    江哲麟一服软,钟意就愈发的委屈,认定了江哲麟那是做贼心虚。这样的认知并没让钟意松气,反而更加烦躁起来,她正愁一腔邪火没处散发,江哲麟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此时此刻,江哲麟一只手捏着碗,一只手执着汤匙在白粥里搅了搅,他把汤匙凑近她唇边,低沉的男xing嗓音含着磁xing:乖,喝下去,小心烫。
    一个乖字又让钟意眼角泛酸,她瞪着眼睛目光嗖嗖的剐着江哲麟,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我不喝。
    江哲麟闻言依旧自说自话的在她背后又加了个抱枕,垂眸看她的同时,已经亲密的抵住她的额头,江哲麟的眼睛很亮,像是碎了一片深沉的星光,他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熬了很久,给个面子吧,老婆大人。
    白粥蒸腾着滚滚的热气,若隐若现的中药味把钟意的眼泪尽数熏了下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圈住江哲麟的手用力一推,扯着嗓子大声喊:我不喝!
    盈白的碗被一下打翻,滚烫的汤汁尽数扑在江哲麟的袖口上,钟意到底不是故意的,见状忙想夺过粥碗,手忙脚乱之间,手背上刚好被溅到一滴浓稠的粥液,立刻疼得她呲牙裂嘴的,反观江哲麟,被撒了大半只胳膊之后,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动了动嘴角,表qíng略显僵硬的说:我再去盛一碗。
    她最讨厌的就是江哲麟这一点,活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一定会向着目标不屈不挠的进发。当初他不也是这么把她骗到手的么?
    钟意只觉得手背上灼灼的疼,简直要烧到眼睛里去,她看着江哲麟修长健美的背影忽然觉得恨,她抄着手笑容凉薄:江哲麟你这算什么意思?再过四个月零十九天,我们该离还得离,你何必让我徒增困扰呢?
    江哲麟的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看她。他的动作进行得极慢,慢得犹如在履行某种仪式,无端端的就带给人一种压迫感。江哲麟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嘴角微微一沉,牵出一丝yīn鸷的笑意来:钟意,别以为找到下家,就能这么对我。你休想。
    被江哲麟这么一恐吓,钟意的感冒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好了。追根究底,她好得这么快无非是怕和江哲麟共处一室。她生病后江哲麟就非常的闲,跟她撕破脸之后他就显得更闲,天天宅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让钟意不得不怀疑他的公司是不是倒闭了可她明明记得,他前几天还cao盘了一桩市值过十亿的案子啊。
    谁知道那个神经病!
    可不管怎么样,头可断血可流,工作不可丢。就算天上下刀子,她还得去上班。钟意刚刚落座,便接到了内线,电话那头传来大老板齐喧八卦兮兮的声音:小钟,别怪我没跟你通风报信啊,你家那位今天兴许要来报社。
    钟意脑里立刻警铃大作:他来gān嘛?
    你甭管他来gān嘛,好好招待懂不,好歹对着你老公露个小脸呗。齐喧又改成苦哈哈的声音,钟意,你说我当初怎么瞎了狗眼,呸,瞎了我这双慧眼把你给招进来了呢?你把老板我害苦了知道不?现在这小子发了疯似的收购咱们集团的股票呢,你给我发个彪试试,我保证明天打内线过来的人姓江名哲麟。
    敌方气焰一高涨,我方立刻变作小绵羊,钟意捧着话筒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老板。
    听得齐喧那叫一个受用啊。江哲麟平时压着他一头有什么用,他不是照样挟嫂子以令诸侯?齐二流子欢快的抖着二郎腿,恢复了平常的风流调调:怎么啦,我的好妹妹?
    钟意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呔了一声:搞半天我跑Phoebe传媒卖笑来了呀,大老板您怎么会是狗眼,分明是双guī公眼!
    齐喧也不恼,只是哈哈的笑:是是是,所以我才慧眼识珠发掘了小钟你嘛。
    气得钟意又想摔电话。
    21世纪是什么时代?
    信息时代。
    钟意接到线报才不过五分钟,全晨间报社都在传江哲麟要来,一时间香水气粉扑气啫喱味四起,熏得钟意连连打喷嚏。
    钟意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无聊。
    林妙妙林小编正热火朝天的刷脸,理都不理钟意,只对着一边的人说:可惜啊可惜,江哲麟居然是个有老婆的。
    林妙妙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群qíng激奋:居然有人敢染指江哲麟?!那女的长得怎么样啊?
    谁知道呢?林妙妙对着镜子媚媚的飞了个眼风,像那种豪门大户结婚,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更别说是记者啦不过我想啊,那女人一定是芙蓉凤姐曾哥的杂jiāo体,不然这都两年多了,居然都没见过报,估计小江江遛的狗都比她美。
    钟意恨恨的:林妙妙你肯真狠。
    林妙妙嗤的笑了一声:这算啥?还有更狠的。我宁愿咱们小江江是gay我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不知谁又□话来:切,林妙妙你那志气。我呀,宁可江哲麟是ED我得不到的,别的人,哪怕是男人,也休想得到!
    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钟意正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又听见她们闹了起来:诶,到时候咱们怎么称呼江哲麟呢?江少麟麟还是亲爱的?
    钟意呸了一声:还不如叫江爷爷。
    在全体女同胞和一小撮男同胞的翘首企盼下,江哲麟总算来了,钟意觉得,江哲麟的装功绝对够得上教授级别,一袭正统的黑西装被他穿的轩轩韶举,气质不凡,连官腔都打得那么动听得体:不愧是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鉴,改革尖兵。何总编你们的报纸非常好,我尤其欣赏林奕林记者的文笔,正好我们集团新设了新闻组,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请林记者莅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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