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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中奖了!
    在生孩子那天,有个叫西蒙的美女给我打了通电话,说一本叫做《西江日夜》的小说,被某位非常有眼光的投资方看上了。要将这个ip改编拍成电视剧。那位西蒙美女,就是我的编辑。
    当时我一个激动,羊水就破了。
    易萧筠那个无语……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己要出来才出来,我和他的孩子是因为被我激动地吓坏了才出来得……
    幸运之神眷顾我,但没有眷顾到底,因为我激动过头,又被羊水破了吓着,晕了过去。
    易萧筠被我吓得差点破了胆。
    据知情人士透露,我生产的那一天,易萧筠被吓得流了辆水车的冷汗,在那货儿终于从我身子里脱出来之后,在产房外立誓,他绝不生二胎。
    …………
    肚子那货儿两岁时,我才在微博上发了结婚照,还有肚子里那货儿的照片。
    然后就上热搜了。
    网友们很给我牌面,给我起了一个“言情小天后”的号。因为当年《西江日夜》的热播,西大和我在网络上着实火了一把。
    后来全世界都知道了,天才青年钢琴家易萧筠和他老婆言情小天后乔蒙是西江大学音乐系的同窗。
    于是乎,西大音乐系变成了比八大音乐学院还热门的报考院校。我这个硬广打出去,老院长还专门给我们俩口子发了一匾他老人家亲手写的书法。(虽然一点都不值钱,但是不能不收不是?)
    …………
    易萧筠是文学世家出生的公子哥儿,我大小算个小作家,结果最后我俩孩儿的名字,直接叫了“易或”。
    那货是男丁,一举得男,易萧筠很不开心,这败类重女轻男喜欢女儿!
    但他立下了再不生二胎的誓言,宁愿凑活,也不想再被我吓没命。
    所以他对这位男丁没什么好气,很随意的起了一个“货”的贱名字。结果上户口的时候我在玩手机,易货写错了,成了易或。易萧筠完全无所谓,淡定的说:“称呼而已。”
    我觉得甚是有道理。
    等到时候他大了,我和易萧筠随便忽悠忽悠他就成。谁让我们俩口子有文化!
    (一直到易或同学年过半百,都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饱含深意。)
    …………
    易或四岁那年,我和筠哥去参加了两位师父的婚礼。
    易或是花童。
    杜岩师父说,他已经没有耐心在等下辈子了,这辈子先开个头吧。
    师父说,那就这样吧。
    然后,就这样了。
    我写了一张纸条给师父:师父,女儿祝你永远幸福。
    她结婚那晚她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
    我肯定哭得更伤心了。
    但是某个不地道的男士,看我哭得太丑了,没忍住拍了下来做了屏保。
    在某一天清晨,我抓错手机看时间,被自己的丑照吓醒了,自闭了一整天。
    那位不地道的男士,幸灾乐祸的笑了一整天……
    …………
    我和败类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觉的工作以外,大体都是平淡舒服的。
    他练琴,我看书。他泡茶,我喝茶。他研究,我写书。
    我们家的分工很明确,他做饭,我洗碗。我扔衣服进洗衣机,他晒。他扫地,他拖地。
    明确分工后,我就斥巨资买了洗碗机和扫地机。
    易先生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佩服的去做饭了。
    这不能怪我,我最讨厌洗碗和晒衣服了。
    我可以做饭的,但是易或那货儿觉得没他爹做的好吃……那我家这样的民主家庭,当然是要考虑到每一个成员的意见对吧?
    每回在电视里看着易先生人模狗样的领奖演奏,我就索然无味。
    这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婆婆妈妈的做家务比女人还细……
    所以每回记者采访问我:“乔蒙大大,你每天都能在家里听到易萧筠先生的钢琴声,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享受啊?”
    屁!吵死了!尤其是在我赶稿儿的时候,尤其的吵!
    “当然啊,我每天都很感动,真是不可思议我嫁给了这么伟大的钢琴家。”我做作的说。
    某位在家和我一起看电视的易先生,无语的摇了摇头:“呵!乔大作家说假话都不用动脑了!”
    “切!我们写小说的就是说假话!你有意见?滚去做饭!”
    他捏住我的鼻子,把我按在沙发上,一直挠我痒痒。直到我求饶了他才放过我。
    “欠收拾!”
    …………
    我们结婚的第十年,在结婚纪念日的那天,佛了。
    以往的九年,每次一到结婚纪念日,我们就没法凑对过。所以,今年,一定也不例外。
    我本就是一个不在乎形式主义的人,十年就十年,天天都在一起,没必要庆祝什么纪念日。
    不过第九年的时候,易先生觉得他似乎和九这个数字犯冲,提前一年把他的工作排开。他说无论如何,也要过了这第十年的结婚纪念日。
    但是一大早,他就被老妈叫去。
    老妈让他去打麻将。
    我哭笑不得。
    易先生自闭的对我说:“十二点前哪都不许去!”
    说来也怪,老妈只要连续输了一个星期,叫她女婿去冲喜,当天就能把一周输得都赢回来。这女婿定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么灵。
    易萧筠从来都宠着老妈,不管老妈多变态的要求,他都答应。
    我在家看了一天的书,给几个孩子上了课。易萧筠还是没有回来。
    墙壁上的钟,转到了十一点半。
    我不由自主笑了,看来,这个纪念日定律,第十年也是打不破的了。想到易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大好。
    我准备洗洗睡了……
    易先生回家了,鞋都没来得及换。
    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把两枚翡翠戒指放在我手板心。
    “呆头鹅,十周年快乐。”
    我失神的看着手中的翡翠戒指,这样式非常文物,不像是他刚买的。“这是……”
    “我没和你求婚,结婚的时候你又不要戒指,奶奶当年留给我俩的遗物我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机会交给你。本来想着十周年我们老夫老妻浪漫一回,但是……”他说着说着笑了。
    我也笑了。但是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四十岁的我俩,笑得像孩子。
    我温柔的抱住了他,轻声说道:“我的筠哥,我孩子的爸,世界上最卑鄙的败类,结婚十周年纪念快乐。”
    他嘴角带着笑意:“你也快乐,我的呆头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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