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吃着饭,知青点的知青们来拜年了。
看到他们现在才吃饭,众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这个年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年后还下了一场暴雪,阮娇还在系统的帮助下和时清晏一起抢救了生产队的集体财产,受到了表扬,次年在劳动中更是因为表现突出再次受到表扬。
阮娇没有再藏着她的医术,先是借着认识药草的原因跟在大队上的赤脚大夫二爷爷身边打下手,后续逐渐先露出她的医学“天赋”,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赤脚大夫。
72年末的时候,时爸和时妈接到消息即将被调回京城,回到京城大学给工农兵大学生上课。
同年时爸爸来信,让时清晏坚持学习,就算是不能继续上大学也不要放弃学习,并且和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些珍贵的学习资料。因此,阮娇就开始了白天和时清晏在地里上工,晚上两个人一起点蜡烛学习的日子。
在阮娇考上镇卫生所的卫生员的时候,时清晏意外进入了镇农机站,成了一名维修师傅,夫妻俩一个月总共能拿五六十块钱,彻底成了大队上人人都羡慕的对象。
俩人搬到了镇上,阮娇天天时师傅时师傅的叫他,每当这个时候,时清晏也不生气,有时候兴致来了还戏弄她,抓着她的手按在某处,意有所指道:“江大夫,我身体不舒服,你能帮我看一下吗?”之后两个人就会胡闹许久。
阮娇知道时清晏其实很想去读大学,但是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实在是太难拿到。日复一日的重复性工作,最初的期盼和热血逐渐消失,望着毫无盼头的未来,时清晏肉眼可见的抑郁了。
阮娇的开导也没有什么用,幸好时爸爸及时寄来信件,给他讲了目前的形势,未来政策或许会有变动,让他不要灰心,不要放弃。
阮娇还在报纸上找到了领导复出后主持工作的新闻稿,将一些关于教育方面的内容圈出来给他看,时清晏才终于打起了精神。
七七年八月开会后,十月人民日报上关于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时清晏激动地抱着阮娇转了好几圈,当即兴奋地和阮娇一遍遍地重复,“我可以考大学了,我们可以去上大学了!”
他的样子有点傻,但是阮娇看着却觉得可爱极了,擦掉他因为太过高兴而流出了眼泪,回抱住他,“对,我们可以考大学了。”
知青点的知青们都知道时清晏和阮娇家里有书,消息一传开,不少人都特意请假跑到他们家来借。
因为时爸爸当时寄来的书有两套,所以阮娇和时清晏就匀出一套借给了知青们抄写。
在紧张的四十天的复习后,十二月他们和五百七十多万考生一起进入了考场,七八年一月,阮娇和时清晏一起经过了体检,同年时清晏和阮娇分别拿到了首都大学和首都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
两个人踏上去京城的火车的时候,人群里时清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破旧的小火车站,还没等他内心的复杂蔓延开来,他就被后面一个暴躁的大妈一把给推上了火车,“赶紧上!杵在这挡门干哈?你要不上赶紧起开!”
阮娇在他前面没忍住笑了一声,扣住了他的手腕,强行带着他穿过人群找到了他们的座位,把行李放好之后没一会儿,火车就鸣笛启程了。
阮娇坐在他的边上,想起刚才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刚刚不上来干嘛呢?”
时清晏回想起刚刚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很怕一觉醒来只是我的一个梦。”
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青年忍不住插话,“我也觉得不真实,十年了,咩想到竟然还能等到读大学的一天。”
听到青年的话,周围好几个人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原来他们这个车厢里不少都是去学校报道的,过去的十年,大学都只是一场梦,谁能想到真的有一天能实现呢?都怕醒来只是黄粱一梦。
抵达京城的时候,因为时爸爸有课,是时妈妈来接的。
这些年,阮娇和时清晏在过年的时候回来过,所以时妈妈第一眼就看到了阮娇和时清晏两个人。
时妈妈无视儿子,直接握住了阮娇的手,笑的温温柔柔的,与时清晏一模一样的眸子里含着温柔,“接到信我就和你爸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可算把你们等来了,饿了吧,在火车上休息不好还没什么东西吃,我们快回家,我给你们煮两碗面条。”
时妈妈看了一眼阮娇手里的行李,有些不满地瞪时清晏,“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娇娇拿那么多东西!”
实际上已经拿不下的时清晏:“……”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捡来的。
时清晏大学学的物理,因为表现优异很快就被吸纳进了国家秘密项目组,在自己的领域撒发着光和热,如同他70年在山洞里湿着衣服和阮娇说的那样为国家的发展和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甚至因为保密任务,经常一失联就是一年半载,每次见面总是要抓紧时间相处,时妈妈很心疼阮娇,但是却说不出埋怨儿子的话,只能尽可能的对阮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