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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言也想知道案件发展,听郑队长这么说,她便留了下来。
    云磊便开始汇报情况:“队长,我今天在赵家胜老屋附近,看到了一个聋哑人,他见过李春妮在那附近出现过,而且,大多数时候是晚上出现,有时候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因为是聋哑人,跟人没办法交流,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命案,更没看过报纸。我专门请了聋哑老师跟他交流,可以确定,李春妮在赵家胜老屋附近出现过。”
    郑队长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所以,这老屋,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云磊点了点头,却有些发愁地说:“我觉得也是,队长,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赵家胜杀害了李春妮,申请不到搜查令,要怎么进那老屋勘察现场?
    郑队长思考了一番,“赵家胜不是偶尔会回去老屋住吗?可以让人假扮成问路的或者租客什么的进去。这个人最好是法医。
    可我们队没有法医,而且,市局的法医外派去了黔县,这几天怕是回不来。”
    云磊很赞同队长的想法,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让男同志伪装,赵家胜的戒备心肯定会很强,最好是个女同志,而且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这样他的戒备心不会特别强。
    可咱们刑侦科干刑警的就陈飒一个女同志,别的都是文职,对勘察现场一窍不通。而陈飒在赵家胜面前露过面了,也不行。”
    子言上一世是刑侦技术专家,可是这一世不过是个业余爱好者,她干着急,却不能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加入到破案中。
    听着他们陷入了僵局,思量了一下说::“队长……要不让我试试?我长得没什么攻击性,可以配合公安同志,伪装成夫妻,这样,嫌疑人的戒备心就会有所降低,更容易进到案发现场。
    而且,我之前看过苏联著名法医的法医书籍,多少懂一点点刑侦技术,好过一点不懂的进去,或许能再帮上一点忙。”
    其实是可以派文职的公安人员去的,但是,她们不懂法医的工作,更不懂刑侦技术,无疑地,子言这个业余爱好者,是最合适的人选。
    郑队长还是有些犹豫的:“小乔同志,你为人民服务的心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伪装进入案发现场,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的。你确定,你可以吗?”
    子言想了一下说:“队长,或许,你还可以让我爱人来帮忙。有他在,我会更稳一些。最重要的是,他是侦察兵。”
    侦察兵可是当面手,掌握的专业技能怕是要比公安还多,可能不能法医学,但勘察现场、照相侦查、侦查、反侦察、各种伪装……是他的拿手技能。
    郑队长一听,这可行啊,子言略懂法医学,好过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文职女公安。贺云州是侦察兵,心理素质和专业技能过硬,勘察一下现场不成问题。
    而且,他和子言就是真夫妻,根本就不用扮演夫妻,更加容易取得赵家胜的信任。
    郑队长和云磊都觉得这个法子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时间不等人,郑队长说:“我需要向市局汇报一下,如果可行,我马上通知你。”
    子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她不是公安人员,只能做一个提议:“好。那我先走了。”
    郑队长在子言离开后,就打电话跟市局汇报了这个方案。经过市局开会研究后,决定用他这个方案。
    第二天一早,贺云州就被叫去了团部政委的办公室里。进去后敬了个军礼,而后问:“政委,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确实有个任务啊。”政委站了起来,“南城区发生的命案,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案件有了重大的进展,现在需要你和你爱人,协助破案。这段时间,你就服从南城区分局的安排。这是你这次的任务。你自己看。”
    政委将一份文件交给了贺云州。
    贺云州接过来看了看,这个任务比他之前的侦查任务简单多了,但更要注意细节,他把文件看过一遍后,放在桌上。
    “任务,我已经清楚了,那家里怎么办?”贺云州担心自己的兵,政委说:“家里你就别担心了,有副营长、教导员,还有我呢,你要尽自己最大力量帮助公安人员破了这桩命案!”
    “是!”贺云州领了命令就出发了。
    子言正在招待所等着贺云州呢,大概九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臃肿的棉衣,头上戴着一顶没绑好的遮耳棉帽,那样子就像个不修边幅的坏小子。
    她看了几秒钟才认出是自己男人,一边拽着他进来,一边小声说:“你……怎么这样啊,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子言认识的贺云州,一直都是笔挺的军装,从头到脚都透着干练和威严的气势。可眼前的男人,邋邋遢遢的,还有几分坏坏的感觉。
    贺云州刮了一下子言的鼻子,笑着说:“连自己男人都不认识了啊?什么眼神。”
    子言摸了摸他棉帽向外翻着的遮耳,“你这反差也太大了,气质都变了。太厉害了。”
    贺云州摘下棉帽,有力的双臂将她往怀里一抱:“你胆子够大的,这种忙都敢帮?”
    子言仰着小脸,笑眯眯地说:“因为是你给我的勇气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而且,我觉得这很有意义,一点不怕!”
    贺云州想想大雨夜的那个子言,再看看现在的她,判若两人:“你之前被你家人欺负,怎么不拿出点现在的厉害劲儿来?”
    “唉……”子言叹了口气,“对亲人,总是有着奢望的,奢望他们爱我,对我好,所以,忍气吞声,希望能讨好他们,让自己活得不那么艰难。
    可对待罪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坏人,我要拿出自己的勇气才行。而且,有你在,我怕什么?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晕死,存稿忘记订时间了。才发现没更新。
    第28章 、28 立马将他逮捕归案!
    贺云州拽着子言坐在床边,?从挎着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相机放在她手里。
    子言一看,这相机小巧只有手掌大小,很适合暗中拍照,?不易被发现,忍不住问:“相机?这是哪儿来的?怎么这么小?”
    贺云州低低地说:“这是四年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从特务手里缴获的。当时上交了组织,这次出任务,?我跟组织借的。”
    “这挺好啊,?如果能进了老屋,?可以把屋子的情况拍下来。”子言拿起来照了照,很清晰,“贺云州,如果我们进去了,?你就负责把赵家胜拖拖住,我想办法进屋。”
    贺云州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男人和男人的交流一根烟就可以打开局面,?子言是女同志,?到处看看屋子的情况,正是女人爱干的事,因为更注重细节。
    要是把子言一个女同志留在院子里和赵家胜说话,?他一个大男人跑去屋子里看,?不太合常理,?“你知道要拍哪里吗?”
    子言点了点头,“知道的,来之前,郑队长交代过了,?而且,我也看过一些刑侦类的书,懂一丢丢现场勘查的。”
    贺云州子言的爱好很特别,忍不住说:“你怎么什么都懂?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子言内心有一点点的怕,怕他看出她的疑点,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平常,有些失望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如果没下乡当知青的话,我肯定会选择考公安院校,当一名公安的,可惜啊,现在大学也不好上了,只能当一名热心群众了。”
    “有梦想总是好的,也许哪天就实现了。”贺云州大手摸了摸子言的小脸,这丫头,聪明着呢,他想了想说:“我们得换个名字,以防我的名字他听说过。到时候,你就喊我小名吧。”
    子言点了点头,还是他想的周到,也好奇地问:“你的小名叫什么?我怎么没听家里人喊过?”
    贺云州有些不自在,“小时候,家里人叫我浩浩。长大后,我就不让他们这么叫了。”
    “浩浩?”如此烂大街的名字,起在贺云州身上,子言觉得特别好听,“那我叫你浩哥。那你也叫我小名吧!”
    贺云州看子言那表情,可可爱爱,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你小名叫什么?”
    子言想了想,一脸狡黠地说:“我的小名啊,叫妮妮。好听不,可爱不?”
    贺云州故作惊讶:“真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小名,妮妮。”
    “我刚给自己取的,不行么?”原主在乔家的小名其实叫三丫,她可不喜欢这个小名。
    贺云州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行,好听又可爱,我的小妮妮。”
    子言嘻嘻一笑,抱住了他,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你的也不错啊,我的浩哥。”
    两人有做了具体细致的研究,第二天一早,便开始了工作。
    贺云州伪装的很好,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胡子也没刮,看上去有些懒散,带着一顶遮耳的棉帽,一边遮耳翻到头顶上,一边耷拉着,看上去一点兵味儿都没了。
    子言这一世本就是个普通人,除了长的漂亮外,没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她散着头发,围着红围巾,挎着书包,就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媳妇。
    两人出了招待所,相视一笑,便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希望今天一切都能顺利。
    *
    子言和贺云州连着两天都在赵家胜老屋那里打听谁家有空房子出租的,这年头,房子紧缺,有空房的人很少,即便是有,看一看,就说不合适,再找,找着找着就找到了赵家胜家。
    是赵家胜家附近的一个奶奶告诉他们的,“这空房子可不好找,这老赵家好像有一处院子是空着的。”
    子言一听老赵家,姓赵,有些欣喜地说:“是吗?奶奶,那您能不能带我们去问问啊?”
    “行啊,不远,我带你们过去。”这位热心的奶奶就带着子言和贺云州去了赵家胜父母家,进了院子就喊:“老赵啊,在家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五官端正,身板硬朗,他见周家婶子带着俩年前人过来,不由纳闷地问:“是婶子啊,有什么事吗?”
    周家奶奶说:“老赵啊,这俩孩子是知青,刚从下乡的地方回来,家里没地方住,在这儿找房子住呢,我记着你家有一处院子是空的,就想着带他们来问问,你那房子租不租。”
    “你们是知青啊?”老赵打量着子言和贺云州,男人高大俊朗,一声糙野之气,女孩子看着娇弱,眼神却很坚毅,“你们在哪儿当的知青?”
    子言笑着说:“叔叔好,我们是在云台县当知青的。刚回来,家里住不开,就想着租个房子。”
    贺云州观察到老赵的手指发黄,肯定是抽烟的,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递给老赵:“叔,您抽烟。”
    老赵就接了过来,贺云州还掏出了火柴,帮他点着了,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叔,您有空院子的话,就租给我们吧,我和我媳妇回来,两边家里都容不下我们,这实在是没招了。”
    老赵吸了一口烟,和贺云州的生疏感也就消失了一些:“你们知青的难处,我是知道的,我儿子也是知青,今年才回来。”
    贺云州故作惊讶:“是吗?您儿子也是知青啊?这真是巧了,您儿子是在哪儿当知青的?”
    老赵吞吐了几口,也打开了话匣子:“在西北当的知青,当了八年,可不容易啊。我那院子是空着的,可是留给我儿子住的,能不能租,得明天他回来了,问问他的意思。”
    贺云州忙说:“行啊,叔叔,那赶明儿您给问问。我一早就过来,听您的信儿。”
    “好。那你们现在住哪儿?”老赵随口就问了一句,贺云州叹了口气,“我们俩现在暂时住招待所里,再租不到房子住,八成还得回去当知青。”
    老赵又问:“那你俩工作安排了吗?组房子,能拿出房租钱吗?”
    “工作还没落实下来,租房子的钱,家里给帮衬了一些,我们当知青的时候,自己也攒了一点,交房租不成问题的。”
    “哦。”老赵这才放心了,别闹半天连房租都掏不出,那还说啥,白费口舌嘛。
    子言一脸焦急地问:“叔叔,您觉得您家儿子,能答应把房子租给我们吗?”
    老赵想了想说:“按说是没问题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收点房租,没啥不好的。”
    子言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甜甜地说:“那就好,您是当爹的,肯定能做儿子的主,跟儿子说一声,那是尊重儿子。叔,要是租的话,您打算要多少房租啊?”
    “是,我儿子一向听话,是个好青年。”老赵眼珠一转,“至于房租……一个月怎么也得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这个老赵要的可不少。
    老赵看了看子言和贺云州:“咋样,你们能接受不,不能的话,也没必要跟我儿子说了。”
    子言望向了贺云州,“浩哥,你觉得呢?十五块钱可是半个月的工资呢。”
    贺云州沉思片刻,很坚决地说:“十五块就十五块,先有个住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嗯。”子言点了点头,低低地问:“叔叔,能先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吗?”
    老赵不想费这个事,“看房子先不急吧,等我儿子明天休息的时候,回来再看吧。”
    贺云州说:“也好。反正明天还得来一趟。叔,那您记得给说一下,我们就不叨扰了。”
    “好好,你放心,这事,我急心里,明天我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子言和贺云州就离开了,回到招待所,两人才长出一口气。子言这一世没做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这心理素质比起贺云州还是差点,回来后,猛灌了一缸子的水。
    贺云州把帽子摘下挂在了衣帽架上,“怎么样,感觉还好吧?是不是紧张了?”
    子言倒在了床上,低声说:“有点紧张吧,怕他不答应。不过,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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