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珹的脸色沉了几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虞泽轻笑两声,或许和霍珹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也染上了某些恶癖,每每看见霍珹脸上的表情绷不住的时候他都觉得尤其开心。
虞泽摊手,一脸无辜道:不然你还真的打算让我在这儿求婚吗?
这么说确实也是。
霍珹松开手,只是表情并没有完全放松,毕竟虞泽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虞泽失笑:你现在的表情像是想把我打晕了带去民政局。
霍珹耸肩:我不能否认自己没有这种想法,但是这件事上,我更希望你是自愿的。
虞泽点点头,冲霍珹满意一笑:那你慢慢等着吧!
我等是可以,霍珹微微偏头:但是能不能稍微告诉我一下大概时间范围,至少让我有个预期。
放心好了,虞泽拍了拍霍珹的肩膀:十年之内肯定会求的。
霍珹:
吃完饭休息了之后,霍珹和虞泽起身告辞。
坐进车内关上门,霍珹转头看向虞泽:说起来,我有点好奇,原本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虞泽看着霍珹口袋里隐隐鼓出来的盒子痕迹,勾唇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倒没想后悔,就是纯粹好奇,霍珹耸肩:至少得估量一下自己是不是选亏了。
虞泽嗤笑:你都要求婚了怎么可能有比这个赚的选择。
你说的是十年之内,霍珹幽幽道:时间的最后一天也是十年之内,如果这样,我确实还不如选其他的。
虞泽凉凉睨了他一眼:你这记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霍珹耸耸肩,双眸无神的看着窗外,一副看透人生的模样,他低声呢喃道:搞不好哪天我一时想不开真的会把你敲晕带去民政局,或许这样还快一点。
虞泽浑身一抖,皱眉看着霍珹:你敢!
霍珹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看着窗外,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虞泽嘁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惯的你!,就太抬高声音道:原本是打算给你醒醒酒的。
霍珹皱眉,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虞泽:这算什么奖励?
虞泽一手撑着下巴,无所谓道:我记得牛奶好像挺解酒的,家里冰箱里好像有一瓶。
霍珹垂眸想了两秒钟,随即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虞泽:你的腿不疼了?
我说帮你解酒又没说帮你那啥,虞泽歪头,明知故问道:只是喂你喝牛奶而已,为什么会腿疼?
霍珹的眼神这才恢复了一些生气,他勾唇打量着虞泽,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你胆子变大了。
虞泽耸肩:跟流/氓在一起胆小是没有前途的。
霍珹赞同点头:确实,连我都要觉得你危险了。
真的?
霍珹垂眸,将虞泽的手捧到手心细细把玩。
危险的让人忍不住一口吃掉。
虞泽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见窗外一阵刺耳的车鸣。他下意识的回头一辆摩托擦着车窗呼啸而过,虞泽眨了眨,还没反映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骨膜如同被一记重锤锤下,震得虞泽脑袋发麻根本来不及思索,,下一秒他已经被霍珹整个拉进怀里,车子急刹之下幸好有霍珹护着,虞泽才不至于狼狈的撞到前作的椅背。
肩膀上的那只手几乎快要把虞泽的肩膀握碎。虞泽吃痛,意识稍稍回笼,他抬头,入眼便是霍珹冷硬的下颌线条,男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抓着车门,神情冷峻的目视前方。
虞泽心知事情不好,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全是车流和混乱的人群,被撞的横在路上,那名摩托车手倒在路面上生死未卜。
只是
虞泽拧眉看着前车窗上那道无比醒目的鲜红色血痕。
恐怕,不太好。
这场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打破了两个人原本的计划,作为事故现场的目击者以及里事故司机最近的人,虞泽一行人无意外的被带去警局做笔录。
林谦稍稍打听了一下,才发现那名不要命一般冲向前方货车的摩托车手其实是一名尿毒症患者,直系亲属均已离世,只有一个尚在读小学的弟弟。这人没什么可靠的经济来源,就算不是车祸,估计也活不了几个月。
说到这里虞泽已经明白林谦的意思,那个人是自杀。
不过
虞泽转头看想一边的霍珹:你觉得呢?
霍珹双手抱胸,目光有些冷,他垂眸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林谦:查查他最近一段时间见了什么人?
虞泽眨了眨眼,果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真的想死根本就不需要弄得这么兴师动众,一瓶药一根绳子的事情。且事故现场除了肇事者自已以外没有任何人受伤,也不像是专程闹大了报/复/社/会。
社会关系简单、需要钱、罹患重病,这样的身份特征简直就是某些玩弄权术者手里最好的刀。
他自杀前特意鸣笛之后擦着霍珹的车过去,虞泽大胆推测一下,那人就是先引起霍珹和自己的注意。
搞不好,这场看似情理之中的自杀,就是准备给霍珹和虞泽看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威胁。
虞泽拧眉,仰头看向霍珹:你打算怎么应对?
霍珹沉默半天,终于开口:何以书已经被董事会联名停职了,她的位置已经被霍氏那帮人逐步瓜分,再加上外界风评
霍珹露出一个冷笑:这个女人急了。
霍珹沉默了两秒钟,转头看向林谦:霍宅那位
虞少爷被绑架的前一周被我悄悄转移走了,现在他很安全。随时可以作为证人指证何以书。
霍珹点点头:你去安排。
你想起诉她?虞泽皱眉:你不担心她下回直接找人开车撞你吗?
霍珹眨了眨眼,随即转头,意味深长的打量起虞泽。
虞泽被看得有些发毛,他难受的皱起眉:干嘛这么看我?
要是两个月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无所谓,那双眸子里倒影着虞泽的身影,霍珹唇边带笑:现在认识了你,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想到我要是死了,以后你身边有了别人,我一定会嫉妒的疯掉。
身边刚好有经过的交警小姐姐,冷不丁撞上男人对男人的深情告白,目光不自觉的瞥向他们俩。
虞泽脸一红,受不了的拉着霍珹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抱怨:公共场合你瞎说什么呢?
霍珹轻笑,抓着虞泽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装模作样的长舒一口气:我好像还没酒醒。
怎么办?霍珹弯腰,贴着虞泽的耳廓压低声音道:好想喝点牛奶。
虞泽的脸色更红,他的脸皮还没修炼到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调情,只能一边狠狠的拧了一把某位发lang美男的胳膊,一边把他塞进车里。
青城郊外某处的小山庄里,何以书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的黄昏已过,将黑未黑的天空。
外面有人进来,何以书没回头,冷冷问道:死了?
死了。
我记得他还有个弟弟,他要的那五十万,是供他弟弟上学的。
是,他弟弟并不知情。
何以书冷笑:还是死人的嘴紧一些。
门口那人顿了顿:其实这个时间,没必要非得
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何以书冷眼看着外面:当时留了活口有多麻烦?你看不到吗?
门口那人沉默几秒,恭敬的欠了欠身:我明白了。
当天夜里,位于青城北侧一个县城中某个农户突然起火,家中只有一位留守的十岁男童。
邻居联系了消防队,等到火扑灭,消防员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那名男童的尸体,同一时间,一封来自青城公安的传唤书,也放在了何以书的桌子上。
同一时间,霍宅。
虞泽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会儿何以书应该已经进局子了吧?
霍珹垂眸喝着茶,过了好半晌才漫不尽心道:差不多吧。
她这次还能出来吗?
应该不能了。
虞泽瞥了一眼霍珹,皱眉道:你都不关心的吗?好歹你处心积虑算计了这么久?
霍珹回看他: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什么时候把求婚的事情给落实了。
霍珹一手撑着下巴,唇角轻勾看着他:我等的很着急啊,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第93章
这声老公叫得虞泽别扭的连脚趾都要蜷缩在一起,他忙摆手:别别别,别这么叫我,太刺激了。
霍珹一脸兴味的看着虞泽的反应,直到虞泽拧巴的五官稍稍放松些,霍珹才幽幽道:这么难接受吗?反正以后结婚都要这么叫的。
虞泽嘁了一声:那我叫你老婆你也愿意啊?
霍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
这小子在这些事情上的无节操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虞泽的下线,虞泽咬了咬牙,学着霍珹的口吻:别着急啊老婆,让我想想。
霍珹只是笑,却不说话。
虞泽立马垮下脸来:耍我是吧,说好的不介意呢?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严格意义上我还不是你老婆,霍珹笑着:我们既没订婚也更没结婚,不是吗?
这家伙迂回了半天还是在催他呢!
虞泽咬牙切齿,千防万防还是掉进这家伙的坑里了!
虞泽冷眼看着霍珹:说起来这活儿都让我一个人干了,是不是也应该找你要点条件之类的?
霍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说。
虞泽的目的很明确:楼上的那件裙子。
我就知道。霍珹失笑,蹙眉不解道:你到底有多执着于看我穿女装?
就像你执着结婚一样,虞泽耸耸肩:咱俩彼此彼此,谁也不吃亏。
那张写着不服输,一定要和霍珹一较高下的清秀脸庞在阳光下尤其耀眼,这张脸印在霍珹的眸子中,便是胜过世间万千的美好景象。
好,霍珹轻笑:咱们一言为定。
就在此时,林谦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刚刚,前厅有人打来电话,说,说何以书想见您。
虞泽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还是霍珹?
是霍少爷,林谦眉头紧锁:她说,只单独和您一个人见面。
虞泽原本放松的身体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是,要boss战了?
虞泽皱眉:她不是应该已经进局子了吗?
警局那边的人说,她的律师已经到了,只是何以书本人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可能需要晚来一会儿。
虞泽转头看向霍珹:你现在走?
霍珹微微惊讶的挑眉:你不拦着我?
大仇得报前和仇人最后一次聊一下,是个剧本都有这样的情节,虞泽耸肩:而且你也不可能不去的。
霍珹的表情有些微妙,半晌之后,他轻笑一声,低头自言自语道:我确实会去。
霍珹站起来,刚要离开的时候,虞泽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能白去,虞泽似乎想起了什么,仰头冲霍珹一笑:该用的东西,还是要物尽其用。
二十分钟后,穿衣镜前,霍珹穿戴整齐,虞泽低着头,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叮嘱霍珹。
不该说的不要说,尽量让何以书说话。
离她远一点,省的那个女人带了东西准备阴你。
然而霍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喋喋不休上,等到虞泽领带打好,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人抬起,带着湿意的唇瓣贴上来。
紧张、担忧、自心底涌出的,对这个男人最深的渴望,这些东西糅杂在虞泽的心里,被这个吻轰的一声点燃。
虞泽不自觉的踮起脚尖,双手用力的勾出霍珹的脖子,用尽全力和这个男人唇齿交缠。
这一吻不知过了多久,分开的时候,虞泽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抿了抿唇。
何以书要是想跟你同归于尽,就千万别和她客气!你一个男的还摆脱不了一个女人?虞泽忍不住,大声吼出来。
我tm还没求婚呢!霍珹你个死混蛋必须全须全尾的给我回来!
好。
长发男人伸手,将虞泽揉进自己怀里,温柔的轻吻他的眉眼。
我一定,平安回来。
郊外某个不起眼的小墓园里,一个女人一袭黑衣,站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面前,这是她未出生的孩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何以书没有回头,冷冷道:你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却没有应答的声音,何以书冷笑,转头看向那个带着凌厉和危险的年轻男人。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死都不愿意跟着别人的步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