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愉,你这次期初考成绩怎么回事?”
餐桌上,周愉被温度过低的空调硬生生冻出俩胳膊的鸡皮疙瘩,周达生起身想帮女儿把空调温度调高,又在妻子一个瞪视下默默地坐了回去。
“你都高叁了,这成绩还是要死不活的,你是准备以后让我砸钱把你塞进大学?你想想能用钱把你塞进去的大学能是什么好大学,就你这样的,把你送出国都没用,回来了也是废料一块儿!”
周愉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强势,眼看吴秀珍的筷子都快戳到她脑门儿上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咀嚼吞咽,甚至还能抽空给周达生夹一筷子菜。
“爸,这个好吃。”
周达生一看吴秀珍柳眉一挑,赶紧劝自家这不怕开水烫的小猪崽:“愉愉,好好听妈妈说话。”
“给你报班也屁用没有,跟你说话也完全不听,真是从小骂多了把你给骂油了。”吴秀珍却是毫不领情地睨了丈夫一眼,话锋一转道:“算了算了,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我给你找个家教吧,一对一看着你,我看你是能学不能学。”
“家教?”
周愉夹菜动作微微一顿,眼皮子却抬也没抬一下。
“男的?”
“你管男的女的,能把你这阿斗扶起来不就完了!人家当年高考七百多分,带个你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吴秀珍说完筷子往碗上一拍,连饭都不稀得吃完就直接打电话给周愉联系去了,饭桌上只剩周达生还在苦口婆心:
“愉愉,妈妈也是为你好,有的时候可能措辞严厉了一点,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周愉把碗里最后一口饭解决掉,平静地抽了张纸擦擦嘴,“我先上楼看书了,爸你多吃点。”
很显然,周愉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型家庭。
爸爸周达生是个全职煮夫,而妈妈吴秀珍却是说一不二的企业高层,在外面强势惯了,把对下属的习惯全都带回了家。
哦,马上还要带回家的应该还有一个高考七百多的新情夫。
谁听了不说一声牛逼呢,别人搞外遇都是藏着掖着尤其要瞒着孩子,吴秀珍搞外遇甚至正大光明地让小白脸帮她看孩子。
小白脸是游泳教练,周愉最长一天在游泳馆呆了十小时;小白脸是造型师,周愉暑假俩月剪了八次头。
周愉被男小叁迫害史要拍成纪录片,估计没有十集篇幅都装不下。
她回到房间,算了算吴秀珍现在的这个情夫,应该是第二十二代了。
周达生性格温吞软弱,知道妻子出轨也选择了忍气不发,但周愉从小被周达生带大,和爸爸关系极好,曾比周达生本人还要愤怒和委屈,但年复一年,情夫复情夫,现在提及亲妈吴秀珍无穷无尽的出轨,周愉的心情也只剩下麻木。
深夜,周愉睡得迷迷糊糊下楼找水喝,隐约听父母卧室方向传来争吵声。
一般他们俩吵架都是吴秀珍负责输出,周达生负责挨骂,周愉没兴趣细听,却在下楼时被女人模模糊糊的离婚二字震褪了一身睡意。
吴秀珍渣归渣,但可不是一吵架就把离婚挂在嘴边的那种人。
不会是搞外遇搞出真情实感了吧。
等周愉喝完水小跑着上楼,卧室方向已经没了声音,第二天一切如常,吴秀珍只告诉她过一会儿家教老师就会上门,让她赶紧把身上的睡衣换下去。
周愉一夜没睡好,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地找了半天,最后稀里糊涂地把校服穿上了,她下楼看着打扮得娇嫩美艳的吴秀珍,心里不自觉地便憋上了一口气。
“打扰了。”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思考对策,听见门铃声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清冽低沉的男声,才极不情愿地往玄关处看了一眼。
草,这小叁儿,有点东西啊。
明明一个当小叁的人,神色中却是不带半点讨好谄媚,一眼望去尽是干净冷冽,眉宇间星点疏离感仿若穹顶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千篇一律的白衬衫在他身上一片光风霁月。
讲道理,吴秀珍前面那二十一代哪个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周愉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十七岁少女,还是直接给看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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