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又少了个床伴。
近日元载也接二连叁地受弹劾,忙得焦头烂额。她挂念元载好歹帮过他,有意想替他开口向萧寂求情,却被元载拦住:
“公主放心,在下定会是你的最后一个夫君。”
她心里有一丝丝感动。没想到,当年她捡回来的五郎竟然如此靠得住。可见老天也不总是为难她。
她心情舒畅,出门遛弯,却再次撞上了谢玄遇。
起因是公主府的车驾冲撞了刑部办案的人。她在车中什么都不知道,发现马车停在了路当中,掀开车帘才听见外面已经吵翻了天。
她露脸的一瞬,街上都静了静。接着纷纷叩拜,称她长公主。
萧婵在世家贵族中风评不佳,在平民的传言里却是个苦命美人。毕竟她平常深居简出,田宅钱财用不完,大多做了布施,养活了长安几十家寺院、义田与学馆。
咳,施舍寺院却是因为她曾试图引诱过大慈恩寺里会说四门胡语的主持。可惜人家修行境界确实高,最终没有睡到。她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从此只给那一所寺院捐钱,生生将那座寺捐成了长安第一道场,吸引各国高僧来讲学,一时间颇被人称道。
她朝四周点头致意,接着开口将家仆训斥了几句,吩咐他向被冲撞的大人道歉。
抬眼时,却发现那被马车冲撞的大人,竟然是谢玄遇。
呵,什么是冤家路窄。
谢玄遇看她的眼神像蒙着一层寒冰。这人一定觉得她不仅浪荡无耻,还纵容家臣胡作非为,简直是典型的仗势欺人恃宠而骄。
谢玄遇站在路中间,与她四目相对了一瞬,就低下头去,轻声一笑。接着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重新上了马,对她行礼之后离去。
她也放下帘子回到车内,整了整衣襟。今日出门之前,她与元载温存了许久,脖颈上靠近胸口的地方还有大小几处吻痕。此时她早就忘了这回事。
而此时的谢玄遇策马前行,脑海里却全是方才她掀开车帘时,四周百姓由衷敬畏的眼神,与他从下向上望过去时,恰好看到的她胸前那几处红痕。
萧婵。这个女人有两幅面孔。在世人眼里她永远温柔端庄、爱护子民,比皇后更像皇后。可在难以启齿的野史里,她却是那个被按在藏书阁的门上操弄得汁水四溅的女人、是在龙首原的锦幛内要了他处男之身的女人,是传闻中独占皇帝后宫,与亲兄长行苟且之事多年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想把她看起来温柔端庄母仪天下的样子从脑海里彻底抹去。可那盈盈摇晃的金步摇,却在他眼前始终晃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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