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乱成一团,估摸着爷爷这回应该是真的诈尸了,不然的话,好好的尸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我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越是觉得爷爷可能诈尸了,就越是不甘心。
我捡起了地上的蜡烛,再凑上去,想要看看清楚。
这时,一只乌青的手臂猛然从棺材的缝隙里伸了出来,牢牢地掐住了我的手腕。
那冰冷的触感十分真切,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
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我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急忙跑出房间,我爹抬头看了我一眼,便道,“醒了?来吃早饭吧。”
可是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吃早饭,我急忙问他,“我怎么会在家里,我怎么回来的?”
我爹低着头摆好碗筷,回道,“昨天你在祠堂守灵的时候睡着了,是你二叔把你带回来的。”
“爷爷他诈尸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有些心有余悸,急忙对他说了一遍。
可是我爹听完之后,却是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哪有这样的事,兴许是你做梦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记得清清楚楚,哪里是一句记错了就能打发过去的。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我有些定不下心来。
他却把一碗粥放在了我的面前,说,“吃完早饭再去,我和你二叔已经找好了送葬的队伍,今天就把你爷爷下葬。”
“这么仓促?”我虽然坐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意外。
以我们村的习俗,除非是天气太热的时候,基本都是停灵七天。
但是这才刚过两天,就要把爷爷下葬,我心里不由嘀咕,难不成是跟爷爷尸体上的怪事有关。
我喝了半碗粥,依旧是心事重重,便压低声音,小声问,“爹,你觉不觉得二叔怪怪的,昨天他还让我带他去娘的坟头上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们兄弟两个不太和睦,就想要从他这里打听一下。
可奇怪的是,我爹却板起了脸,沉声道,“他是你的二叔,永远都不会害你。”
我低着头没吭声,却心想着,他们的关系明明那么差,他怎么还帮着二叔说话了。
他也没再跟我说什么,放下碗咳嗽了几声。
这两天他有些操劳,神色显得比以前更加憔悴,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以为他是病入膏肓了。
我们没有在家里多耽搁,收拾完碗筷就奔着祠堂过去。
这时候,祠堂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早年间,爷爷跟乡里的赤脚大夫学过医术,后来乡里乡亲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图个省事,直接来找爷爷看病。
受过爷爷人情的乡亲不少,在爷爷出殡的这一天,自然是要来送上一程。
二叔也早就准备好了,披麻戴孝,在灵前等着。
看到他,我特别想问问昨天晚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这个场合,我也只好先忍住了。
我和我爹换好了孝服,跟二叔一起,给爷爷上了最后一炷香,便有六个人上去准备抬棺。
可奇怪的是,他们六人一用力,担架都是“咔咔”直响,却愣是没有把棺材给抬起来。
我爹和二叔对视了一眼,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但我爹也没吭声,而是拿出两个红包,又招呼两个乡亲上去帮忙。
可即便是八人一齐用力,棺材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周围的人也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棺。
我站在旁边,心里急得要命,心想这么多人在场,可不能在这时候闹出幺蛾子来。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忽然有人走了出来,说,“更山啊,我看你爹,这是不愿意入土为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