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梨兔耳朵耷拉下来,掩住自己失落的目光。
这儿的小姑娘风华正茂,个个年轻漂亮,看向余漾的眼中充满了歆慕和崇拜。
——就像当初那个她。
卞梨心底难免有几分酸的,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变回人的模样。
但渴望的念头却一直保有,且与日俱增,等变回去了,一定要狠狠咬一口余漾才罢休。
还真当她是兔子啦?
……
节目做至中途,学员们领了新的任务,第三次的露天公演安排在海边的沙滩。
是卞梨和余漾提过要去的地方。
阴差阳错。
节目组前两日便着手收拾东西,要过去的前一晚,余漾带卞梨出门闲逛,导师总归享有部分特权,例如人身自由便不遭过分限制。
酒店周围都是高大粗壮的古树,树干虬劲,声响婆娑。
傍晚刚下过一场小雨,叶片上全是晶莹的水珠,月色明朗,微风拂过,便荡起层层温柔的银波。
余漾坐在一张吊椅上,小口小口喝着啤酒,仰头看头顶的夜空,繁星点缀着浓墨般的深蓝色,心也跟着周遭的氛围宁静下来。
突然膝上一重,抱着兔子的那只右手陡然触碰到了一片滑腻温热。
余漾睁开眼,眼前的少女眼底仿若也缀着繁星点点,璀璨夺目。两人鼻头贴着鼻头,就在余漾差点要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的时候,听见一声很破坏气氛的惊叫。
卞梨突然变人,完全没有准备,夜风寒凉,身上没有蔽体的衣物,又是室外坏境,心理的羞耻和肉-体上的冷,二者双重夹击,她恨不能用脚趾扣出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低着脑袋,使劲儿往余漾怀里缩。
余漾约莫是真醉了,掌住卞梨的颈不让人退缩,含了口冰凉的啤酒凑过来渡进卞梨嘴里。
卞梨冻得一哆嗦,酒味呛鼻,红色瞬间从眼尾烧起。余漾细细啄吻着她的唇,低诉思念,一双手也掐住了卞梨的细腰。
“余漾……”毕竟不算多么隐蔽的地方,卞梨生怕有人路过,使劲儿推女人。
姝色在白玉般的肌肤上蔓延,连少女蜷起的指尖也泛着好看的颜色。
吊椅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卞梨几乎要从余漾膝上弹出去。
“是猫咪~”
余漾回头瞥了眼,她安抚着怀里的少女,密密匝匝的吻贴过去。
酒味在两人相触的唇齿间逐渐淡去,余漾眨巴了下眼睛,脱下披肩披在卞梨光-裸的肩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尔后,手臂垫在少女的腿弯和肩后,将人抱了起来。
余漾这些年勤加锻炼,生怕卞梨看低了自己。
所以这下轻轻松松就抱了起来,且不带喘气地就从酒店的后门进了电梯间。
卞梨露出半张昳丽绯红的面庞,另一半陷在余漾怀中,搭上电梯,同发起人错身而过时,那人回了下头。
余漾怀里……抱着的,娇软美人?
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还玩cosplay?兔耳朵都露出来了。
余漾里边穿着单薄,毕竟七月盛夏的天气,晚上再冷,也冷不到哪去。
温热的肌肤贴着卞梨的,思念刻骨。
卞梨陷在柔软的床榻中,乌发散开,乖巧可人,余漾单膝跪在旁边,撩开少女粘在脸庞上的发丝,擒住她的唇舔-咬吮吻,半晌后退离。
彼此额头挨着额头,余漾细声嘀咕:“这半个月我都要被逼疯了。”
“每天对着一只小兔子说话,”余漾戳戳卞梨的鼻头,“演《鲁宾逊漂流记》呢?”
“最初你不是挺开心的?”卞梨笑。
“是开心的呀~毕竟每天下班就能见到你了。而且真的像梦一样,把你揣进了兜里,时时刻刻带着。”
余漾咬了口卞梨的鼻尖,换来一声轻呼。
“我还没咬你呢!”说罢,卞梨便要凑到余漾颈边。
余漾单手便把卞梨控制住了,然后亮出手腕内侧,上边布满斑驳的红痕,是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牙印。
——这是卞梨作为兔子的时候留下的标记。
“还咬不够吗?”余漾垂下长睫,故作可怜地说道。
卞梨呲牙笑了下,“我可忘不掉,这一段时间你把我整个‘兔子’,从里到外都揉了遍,你看看,”她指指脑门,“我头发是不是掉了很多。”
明明还是那一头秀丽又柔顺乌发。
而且每晚伺候她洗澡,再是顺毛,前前后后花费也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余漾压下来,阴影覆住卞梨的视线,她阴恻恻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一双鹿眼瞪得滴溜圆,卞梨就在余漾目瞪口呆的神情下,重新变回了一只兔子。
余漾呆了片刻,露出一个不知是喜还是忧的笑容,把这只毛团捧进了手心。
“还是这样乖多了。”
余漾指尖挑开兔子唇,碾磨着她圆润的兔牙,笑声细柔,“刚才的那股凶劲儿呢?”
“行了小祖宗,今晚还得伺候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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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放好了水,水温适宜。余漾一寸寸剥落浴袍,抱着小兔子坐了进去,舒服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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