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真的没有骗她!
但是为了这点小事就吵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既然不喜欢就再重新设计不就好了?
“两位是否是侯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会争吵起来?”南宫玥习惯性的先从自己人身上找错误。
“这倒不是。”玉器师傅为难的看她一眼,道:“侯爷和我们吵起来是因为别的事。”
“什么事?”
南宫玥挑眉问道。
同时心里更加好奇了,竟然不是因为雕刻的事,那能事因为什么?
“是因为侯爷想让我们再雕刻寿礼之前,先磨一副手镯出来。”一个玉器师傅说完,另一个唉声叹气的接道:“关键是,侯爷给我们的材质是一节葱翠的嫩竹。”
“嫩竹?”南宫玥不解的问道:“你们说父亲让你们二位用竹子,磨一副手镯?”
“正是。”玉器师傅摇头叹息的道:“老朽不才,刻了一辈子的玉器,手镯、耳珰、簪子……各式各样的首饰都做过,但还是第一次听说用竹子磨手镯,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另一个跟着符合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侯爷这明明就是在故意刁难我们。”
南宫玥眨眨眼,回想昨天这三人见面的场景。
父亲因为急着陪母亲,只跟两位玉器师傅说了两句话,就没什么耐心的离开了。
现在回想一下,那时候的父亲确实挺像一个高傲无礼,不拿人命当回事的皇亲国戚。
只是这用竹子磨手镯……
南宫玥不得不解释道:“两位误会了,父亲并没有刻意刁难你们,这世上是真的有用竹子做成的手镯。”
“不光结实好看,还能散发着淡淡的竹乡味,十分受普通百姓的喜爱。”
两位玉器师傅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玥。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南宫玥好笑的问道。
其中一位玉器师傅,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郡主,我等的父辈都是在宫中当值的匠人,我们也是自小跟随父辈学习,经过考核才被成功选入宫中的。”
“下官亦是。”
另一个玉器师傅同样说道。
看着两人疏离又冷淡的目光,南宫玥懂了。
这两人看不上平民百姓的东西,认为其粗制滥造、粗鄙不堪,登不上大雅之堂。
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父亲为什么会生气了。
“呵呵。”南宫玥轻笑两声,抬手露出手腕上的一根青翠欲滴的竹镯,笑着道:“两位看这是什么?”
她将竹镯从手上褪下,递给两人观看。
只见,整只竹镯青翠欲滴像是刚刚从竹子上折下来的。
它的首尾处各镶刻着一枚黄豆大小的珍珠交错而过,其上散发着淡淡的竹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两个玉器师傅皱着眉,一脸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另个一怀疑的说道:“这一定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吧?!要不然普通的竹子怎么能做出这么漂亮的镯子?而且竹子的韧性也不可能的!”
南宫玥拿过两人手里的竹镯,用帕子轻轻擦拭后,带回手腕:“为什么不可能?!”
见到她的动作,两位玉器师傅同时皱了眉头,一脸气愤。
什么意思?
嫌弃他们摸过了吗?
南宫玥却像是刺激不够一样,淡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虽然你们什么见识,难道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吗?”
“说的对!”南宫晟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脸高傲的看着两个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玉器师傅,道:“你们没见识,竟然还赖我异想天开,真是愚不可及。”
说完,南宫晟就冷冷的道:“钱管家送客!”
钱管家早就看两个人不顺眼了,冷着脸上前:“两位玉器大师,请吧!”
“你们……”两人气的脸色铁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愤愤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呼。”南宫晟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道:“终于走了。”
南宫玥好笑的端起一杯茶递给他,道:“让父亲受委屈了,玥儿没想到那两人竟然是个纸皮壳子,里面空空如也。”
“不怪你!”南宫晟一口气把茶水喝完,摇头说道:“实在是现在的宫里有太多混吃等死的人。”
“多谢父亲体谅。”南宫玥笑笑,问道:“这两人不行,我再托人去找两个玉器师傅来,定能让父亲你的寿礼完美出炉。”
南宫晟还有点小小的后怕:“幸亏先让两人花了图纸,没直接上手,不然那么好的玉石恐怕要废了。”
“小姐小姐。”突然,绿萼喜上眉梢的跑了进来。
南宫玥转头看去,道:“不用这么慌张,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又跑不了。”
“是。”绿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喘匀了气,才说道:“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
绿萼突然看向立在一旁的南宫晟,行礼道:“见过侯爷,奴婢竟然没看见侯爷在此,真是该死。”
“没事没事。”南宫晟不甚在意的道:“你接着说,门外来了两个什么?”
绿萼眨眨眼,偷偷看向南宫玥,不知道能不能在侯爷面前提起那个人。
毕竟夫人现在下令谁也不许提起‘上官晏’三个字,就连他当初住过的院子,夫人都让人封了起来,不准小姐在进去。
南宫玥好像知道了什么,突然笑着说道:“父亲您今天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回去看看母亲了?”
南宫晟这个人老成精的,几乎是在绿萼看向南宫玥的瞬间就猜到了什么。
但女儿已经大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管的太多。
“确实是。”南宫晟笑着道:“你一会儿也去看看,这两天总是看不到你的人,整天念叨你呢!”
“嗯。”南宫玥点头:“我忙完就去看看。”
南宫晟走后,南宫玥看向绿萼。
“门外来了两个青年人,说是晏王派他们来的。”
南宫玥皱眉,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奴婢给忘了。”绿萼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一听说是晏王的人,就急急忙忙来告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