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人,心里的嫉恨更浓。上辈子似乎也是这样,四个人同住一间房,明明自己才是她们日后的妯娌,她们却更喜欢去找佛尔果春说话。
德妃就算是包衣出身又如何,人家是正经的四妃之一。她们呢?一个是庶妃,一个亲额娘早就没了,需要在德妃手底下讨生活,一个个的眼瞎不知道来巴结自己,反而去讨好佛尔果春。
塔娜越想越生气,她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对方,我就成全你们。
她的眼里闪过恶毒的光芒。
又来,佛尔果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不着痕迹的看了塔娜一眼。
上一次人多,很难找出对她有恶意的人,如今屋子里只有她们四个,佛尔果春很轻易就发现塔娜不对劲儿。
她不明白,塔娜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总不会是因为她生的漂亮吧?
佛尔果春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天生长这样她有什么办法,与其嫉妒她还不如提前跟这两位打好关系呢,她们将来可是妯娌。皇家儿媳妇这么多,不提前给自己找个伴,一味地怨天尤人,这做法真的好?
她一条鱼都懂的道理,不明白塔娜为什么不懂。
虽不准备理会塔娜,佛尔果春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对她有了提防。
学规矩的日子是枯燥的,佛尔果春运气好,除了时不时遭受塔娜的恶意眼神,倒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她日子过的也算平静。
或许真的是阿玛上的折子被应允,十几天过去了,佛尔果春一次也没有被单独召见过。反倒是同屋的三个人被召见过好几次,每次塔娜从永和宫回来,佛尔果春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抑郁的气质更浓,对自己的恶意也更深。
所以,她对自己是因为永和宫?
讲真,自家一直在盛京,之前从未回来过,跟宫里尤其是永和宫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塔娜这恶意来的实在古怪。
佛尔果春轻咬着下唇,天天被人用这种眼光看着实在不舒服,偏塔娜又没做什么,她也不好上前去质问。
“请各位小主安,御花园的兰花开得正好,娘娘们摆了兰花宴,请各位小主前去赏兰。”教导嬷嬷推开门,一板一眼的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齐布琛上前说道:“敢问嬷嬷,娘娘们是宣召我们之中的谁,还是全部?”说着她还给嬷嬷递了一个荷包,这是想要多打听一点消息的意思。
教导嬷嬷看了齐布琛一眼,不动声色的收了荷包。“自然是四位小主都有份。”或许是荷包起了作用,说完这句话,她又加了一句,“满蒙汉八旗秀女,娘娘宣召了二十六位。”
这二十六人只有两人的阿玛是五品官,但这两人也是满洲大姓祖上立过不少功劳的。其他无一不是有父兄在朝被委以重任三品往上者。单是有爵位的就有十人,这十人里自然也包括了佛尔果春。
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心里也有底,心里不那么慌张。
说来,这还是佛尔果春第一次去御花园。
上辈子作为一条鱼,她除了修行还喜欢看各种画本子、小说,小说里御花园可是事故的高发地。她只想平安度过选秀落选归家,自然是会躲着这些地方。
早在第一天见面,佛尔果春就对同屋的三个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些天她也一直老实的窝在房间里。因此齐布琛和噶里对她十分友好。
怕她紧张,齐布琛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妹妹别怕,娘娘们都很和善,断不会为难与你。你且放宽心,一切有我呢。”
这话也就齐布琛敢说,她阿玛虽说没有爵位,富察家一族可不是吃素的。不说秀女们,就是宫里的娘娘们都会给富察家面子,更别说她是内定的十二阿哥福晋了。
佛尔果春倒不是担心自己,听嬷嬷说起御花园,她就心跳不止,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赏花宴不会很顺利,肯定会有事情发生。
佛尔果春是无比相信自己直觉的,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直觉都让她躲过不少危险。她决定把自己往丑了打扮,等会儿也尽量缩在人群后面,以免真的出事自己被波及。
然,底子在哪里,扮丑又能丑到哪里去,佛尔果春依旧让人觉得耀眼。无奈她只能尽量低着头,装木头装鹌鹑。
她不主动插话,上头的四妃和佟贵妃在得知她的家世后也没有为难她。
眼看着赏花宴接近尾声,一切还都很正常,佛尔果春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她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或许危险就在这回去的路上也说不定。
“皇上驾到,太子到,大阿哥、三阿哥……十四阿哥到。”
随着太监的叫唱,佛尔果春心里有一种事情终于来了的感觉。她头也不抬,跟着众人一起行礼。“给皇上请安。”
大家都沉浸在见到皇上等皇天贵胄的激动之中,没人发现跪着的塔娜神情扭曲。
来了来了,皇阿哥们都来了。多好的机会啊,如果此时能有一群蜜蜂飞过来,她就能顺势赖上四阿哥,以她的身份怎么也是个侧福晋吧。到时候弘晖一死,她儿子的出身最高贵,以她的手段,皇太后也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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