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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伸直了手到顾妧眼前,瘪了瘪嘴,声音又软又委屈:姐姐你看,瑜儿的手都红了,可疼了。
    顾妧闻言执起池瑜的手,见那细嫩的手腕当真有些红肿,指间也因长时间握笔压出了深深的凹痕,眉头微拧做了一处。
    她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道冷然的背影,本还只是装作委屈的池瑜,瞬间感受到心间有一种酸疼感,眼眶里更是覆上一层薄雾。
    池瑜迅速地垂下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长长的指甲在不自觉间刻进了掌心里,带着点点痛意,却不及心底分毫。
    虽然她偷偷喝了酒有错在先,但妧姐姐至于气到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直接拂袖而去吗?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撒娇说不想罚抄了啊,以前也没见顾妧是这种反应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池瑜的脑子里肆意疯长,泪珠更是不受控制得大颗大颗往下落,像是被扯断线的珍珠项链。
    瑜儿?
    一道温和的声音,随着脸颊被扶起的动作,传进了池瑜的耳朵里。
    瑜儿,你怎么哭了?
    池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水雾散去后她才看清眼前的人,以及顾妧手中拿着的一小罐药膏,和那双美眸里从未出现过的零星的慌乱与无措。
    她方才是误会了?
    池瑜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极为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顾妧的腰间,双手紧紧地环着,但就是一声不吭。
    顾妧眸底有几分疑惑,抬手抚摸着池瑜的发顶,语调柔和地哄道:瑜儿乖,告诉姐姐怎么了?
    池瑜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好一会才细声道:方才瑜儿还以为妧姐姐生气了不要瑜儿了
    顾妧听了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温声道:傻瑜儿,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说着她把怀中的小鸵鸟拉出来,牵起那只微肿的小手,一边揭开药膏的盖子,仔细又轻柔地替池瑜上着药,一边轻声问道:疼吗?
    药膏初触皮肤时凉凉的,揉开后又带着点点热意,指尖在上面划过还有些痒,池瑜的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姐姐痒
    顾妧的眸光忽闪了一下,松开了被自己握得温热的手腕,缓缓站起了身,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冰冷没有温度。
    池瑜仰头望着她,澄澈的眼眸里有些许困惑。
    妧姐姐?
    她又做错事了吗?
    可是她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剩下的瑜儿不必再抄了。顾妧的声音淡淡的,却又和往日有一丝不同。
    换做以往,池瑜听了必然是如蒙大赦,觉得开心的不行。
    但今日她总觉得顾妧怪怪的,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她只会偷偷在心里想想,不会问出口,更不会表现出来。
    谢谢妧姐姐。池瑜乖巧地笑着,唇边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切好似都如同往常一般。
    顾妧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天色已晚,瑜儿去用膳吧。
    池瑜面露不解,姐姐不同瑜儿一起吗?
    姐姐还有事。顾妧说完不再给池瑜继续问下去的机会,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那道稍显匆忙的背影,池瑜心底的疑惑不断地放大着。
    妧姐姐今日是真的很不对劲啊
    ☆、一幅画卷
    同意北齐谈和一事交待下去,朝中自然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但不管那些大臣们怎么叫嚷,也跟池瑜没多大关系,反正事情已经决定了,顾妧不可能因为他们而改变主意。
    再说他们也就只敢在她面前吵吵,而这种情况自她亲政起就逐渐习以为常了,池瑜甚至早有先见之明得在上朝前就往耳朵里塞了棉花团。
    他吵任他吵,左右听不见。
    池瑜难得心情极好地下了朝,不过这份愉快只保持到她再次在半道被长清宫的人截住。
    看见那身长清宫独有的青色宫服时,池瑜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皇上,王妃命奴婢前来传话,让您下朝后至布库馆去。
    池瑜沉着脸打发了那个宫女,心里思忖着明日下朝后还是得换条路走,但行动上还是乖乖地往布库馆的方向走。
    等到了地方,叫她来的人没见着,倒是瞧见不少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在擂台上比试。
    看了没一会,池瑜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前两日见她对文不感兴趣,今日就改成武了是吧?
    池瑜抬脚就要往外走,一眼尖的宫女见了她,立马走上前行了一礼,然后提醒道:皇上,王妃吩咐让您看完再走。
    池瑜至于袖袍下的手悄然握紧,面无表情得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终还是强忍着不悦与心底的烦躁,坐到了提前给她安排的位置上。
    望着远处擂台上的刀光剑影、棍棒齐飞,池瑜心里无聊得紧,整个人不停地打着哈欠,但一旁有人盯着,她也不好提前离开或者闭眼小憩,干脆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妧姐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一直给她安排这些啊?难不成就这么想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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