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床不睡睡土块块?”
“瓦房弄个大烟囱财气都跑了……”
……
季云霄:……
反正,谁冷谁知道,爱说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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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井村南头的水塘边是一个天然的大客厅,茶余饭后,村里的老少爷们闺女媳妇有事没事都喜欢聚集在南塘边,打牌,闲唠,还有一些小孩子在追逐着嬉闹。
南塘这几天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季家的大妮受刺激了”。
“就说季老大家那大妮是被坑了吧,听说俩人高中就好了……”
“唉,他家大妮可怜啊,当初考试的时候要不是摔着,也是能考上大学的。”
“谁说不是呢,那孩子学习多好啊,要是真的考了,怎么也比那谁家那个强啊……”
“可怜的孩子,现在受了刺激,一天的在院子里挖土呢!”
“你们,你们别乱说,云霄姐做得那叫火炕,可暖和了!”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年轻人说了句不太一样的。
这话题说着说着就有点跑偏。
“哟,英杰,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呢?”扎着红头巾的女人嗓门挺高,“你是不是看上季家大妮了?她家炕暖和,你这是睡了?”
鸡窝头韩英杰黑脸一红,“二大娘,哪有这事,你别瞎说。”
“看看这孩子!”黄二狗媳妇刘秀莲哈哈大笑,“还脸红了,你要是真看上了,大娘帮你说去!”
……
季成功家有了“火炕”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大家都认为这不过就是小妮子受了刺激瞎折腾,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没听说谁家冻得受不了,一时半会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很低,季云霄的行为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受了刺激”。
季成功现在居住的院子与父母家的房子相邻,两个院子之间也没有围墙,虽然说是多年前就分了家,但是季老爷子季振起嗅觉灵敏,常常是闻着饭菜香味就过来了。
半个月前,季成功的母亲高氏回了娘家高寨,那边的老太爷身体不大好,高氏带着还未成家的一对儿女回了娘家,这老爷子蹭饭蹭得更加理所当然。
季振起无赖惯了,也不跟儿媳妇客气,抓起饭桌上的馒头就吃,嘴里说得也不好听,“扬大姐①,你这一胎要是还生不出儿子,我也没脸护着你了,你大姐他们家都三个儿子了,这个要是再是丫头,就跟他们家换换……”
扬春红顾及丈夫的颜面,从来也不跟老爷子计较,几个馒头,吃就吃吧。
可今天这老头说的话就太难听了。
“爹,你说这个我不能同意。”扬春红气得都要哭了,“我说过,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养活,谁也不换!”
杨春红也是时运不济,一连生了三个闺女之后,到了第四胎,肚子尖尖,还大得出奇,人人见了都说这一胎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谁知道到了孩子出生那天,两口子傻眼了,杨春红这第四胎是一对双儿,还都是闺女,孩子出生的当天,季振起就要嚷嚷着把孩子抱走。
杨春红死活不让,以命相逼,这才留下了老四和老五。
“爹?”季振起挥舞着拐杖,“你既然叫我一声爹,这家就还是我说了算!”
“你……”扬春红也是忍无可忍,“你既然这么说,我还就不叫了!”
“你敢!”季振起大概是刚刚吃了白面馒头,此刻劲头十足,眼看着手中的榆木拐杖就要落到扬春红头上。
现在是冬季,婚嫁的比较多,季成功几乎每天都要外出帮人打家具,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没想到一进自家院子就看到亲爹举着拐杖要打人。
“大②!”季成功没顾上支好手中的自行车,想着冲过去拉人。
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他家老爷子已经一屁股倒在地上了,扬春红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我没碰他……”
“是我打的。”季云霄甩甩手,平静地说道。
季云霄看着这个佝偻着身子的干瘦老头,想想书中因为他的搅合季成功两口子差点离婚,高氏也被他逼得上了吊,她就忍不住又攥紧了拳头,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她刚才只是用手指触碰到了这老头,人就倒下了。
医药师是辅助系职业,战斗能力一般,尽管她那个不务正业的师父经常在业余时间拉着她切磋,但是季云霄是能偷懒就偷懒,体力这块一直跟不上。
季云霄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愣神,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这战斗力倒是增强了。
季振起挨了这么一下,当即就起不来了,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哎呦,我不活了!”季振起看到自己儿子来了,更加有底气了,“杨大姐这是想让我死呢……”
季振起根本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其实力度不大,之所以倒在了地上,一是因为他腿脚本来就有毛病,二是因为他自己故意。
“爷爷先骂人的!”季云霄突然插进来说了一句,“他还要把妈妈肚子里的孩子送人呢!”
“好你个大妮,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大,你来评评理!”
季成功一看季振起说话中气十足,也就没那么着急了,自家亲爹什么德行他是清楚的,走近了才发现老头子怀里还揣着一个玻璃酒瓶子,显然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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