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琉还搁那跪着呢,裴少枫做了个人情,上前拉了他一把,不然北宫琉得一直跪着,裴少枫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长公主定要跟来,我和陛下都拿她没法子,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在北宫琉肩头拍了拍,谁叫北宫琉苛待青禾郡主呢。
长公主不远千里杀到神昭来,就是来给青禾郡主讨公道的。
北宫琉嘴角一抽,变成了个苦瓜脸。
果然,岳母是这世上最难对付的物种!
然后裴卿卿陪着长公主坐着喝茶,白子墨事不关己的看热闹,裴少枫亦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根本用不着客套。
唯独北宫琉,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站着那里,憋着大气都不敢出!
可憋屈了。
“母亲!”
不多时,青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她急急的跑进来,看到长公主的瞬间,一头就扑进长公主的怀里抱住她,“母亲,女儿好想你...”
长公主瞬间就红了眼眶,母女俩抱在一起,“青禾,我的乖女儿,母亲也日日都在想你啊。”
平时青禾眼里只有北宫琉,这会儿北宫琉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都被无视了个干净。
北宫琉更加憋闷了。
可青禾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旁人根本就不好打扰,长公主擦了擦泪说,“青禾,让母亲好好看看你,你受委屈了...”
青禾哭着摇头,喜极而泣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瘦成这样?可是吃不习惯住不习惯?别怕,有母亲在,母亲断不会再叫你受委屈的!”长公主一边说,一边瞪着北宫琉。
北宫琉怂的一逼不敢吱声。
母女相见是很感人,大约每个亲人经久不见,都会说一句,瘦了吧?
就像刚刚大哥,不也说她瘦了吗。
这就是亲人的牵挂。
裴卿卿适时的开口说,“长公主,青禾,你们母女这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
裴卿卿说话时给青禾使眼色,“不如青禾你先随长公主回房,也好慢慢说,免得在这里被旁人打扰。”
免得长公主在这儿说一句话,瞪北宫琉一眼的,也好解救一下北宫琉。
青禾红着眼眶点头,“卿卿说得对,母亲,女儿送你回房休息。”
“好,好。”青禾说什么,长公主自然不会拒绝。
临走前,长公主还不忘瞪一眼北宫琉,这要是在她府上,她绝对就叫人拿大扫帚把北宫琉给扫地出门了!
青禾对北宫琉对视一眼,然后就扶着长公主回房去了。
场面立马就轻松了很多。
北宫琉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总算走了。”
裴卿卿不客气的笑笑,“自作孽,不可活呀。”
北宫琉立马就跳脚,“卿卿,我好歹是你哥,你不说帮忙就算了,你还埋汰我!我以前可没少帮你和你男人,你个没良心的!”
“我怎么就没帮你了,我帮你安抚下长公主,不然你还在挨训呢!”裴卿卿嘴一撇的说。
“.....”北宫琉好没气的瞅她一眼,“我谢谢你了。”
听着北宫琉和裴卿卿之间玩笑,裴少枫神色有过瞬间的黯然,她现在有家有父亲有兄长了。
好像真的不需要他这个大哥了。
“懒得理你。”裴卿卿瞥了眼北宫琉,然后跟裴少枫说,“大哥,你们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有家酒楼的饭菜还不错。”
裴少枫很配合的摸了一把肚子说,“正好我也饿了,就听三妹的,我们去吃饭,有酒喝吗?”
裴卿卿笑笑,“当然有了,请你喝王城最好的酒。”
瞧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去吃饭,北宫琉极其无语的说,“喂!你们就这么走了?”
都不管他了?
他....还有他那岳母怎么办?
裴卿卿回头冲他一笑,给他加油打气的说,“兄长,加油,你能行的。”
裴少枫也颔首说,“世子,哄岳母这种事,我不在行,恕我爱莫能助了。”
白子墨更不仗义,连句风凉话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牵着裴卿卿走了。
人家夫妻俩带着大舅子喝酒吃肉去了,他就得在这里熬着。
北宫琉仰天叹气,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岳母啊。
房间里,青禾和长公主母女俩一阵抱头痛哭之后,慰藉了牵挂之后,长公主就牵着青禾的手,贴心的说,“青禾,母亲此番来,便是来带你回去的。”
“什么?”青禾眼角还挂着泪,可听到母亲的话,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母亲,我已嫁到镇南王府,如何能回去?”
她是和亲公主嫁过来的,怎么能回去呢。
长公主却以为她是担心,安慰她说,“你放心,母亲已经求的陛下的同意,让我带你回去,母后方才已经让北宫琉写和离书,让他放你回去。”
“什么?!”青禾彻底愣住了,她猛地弹起来说,“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母亲居然让北宫琉写和离书?
“世子他答应了吗?”青禾着急的问。
长公主有些不明白女儿的反应,她冷哼一声说,“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母亲,你怎么能让世子写和离书呢!”青禾着急的眼泪都忘了,难怪刚才看北宫琉的脸色怪怪的,听闻母亲到来,青禾惊喜又意外,她只顾着高兴去了,一时没问北宫琉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这是为了你好啊,青禾,你在王府受的委屈和冷落,你以为母亲都不知道吗?母亲恨不得打死他北宫琉!竟如此薄待你!”长公主说的又气又心疼,气北宫琉,心疼青禾,说着长公主还有些自责,“也怪母亲不好,当初就该极力的阻止你嫁到神昭,若你还在母亲身边,又怎会受此等委屈。”
瞧着长公主自责流泪,青禾于心不忍,她贴心的安抚长公主说,“母亲,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世子他对我很好。”
长公主明显不信,“你不必为他说话,青禾,你是郡主,不必为他北宫琉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