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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云“习惯成自然。”此话说的一点不错。
    康志祥和高春美已经养成学习这个好习惯了,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埋头学习,深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内涵,在知识的海洋里不断地吸取有益的东西,从而来武装自己的头脑,成为有用的人才。康志祥心里始终铭刻着进修前赵宝青嘱咐自己的话“志祥啊,记住,到校后一定要锲而不舍地学习,咱们县里需要人才,那些年来,让政治改革给弄的,现在人才衔接不上了,处于青黄不接的特殊时期,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用真才实学去弥补啊。”
    康志祥和高春美在大学里学习的专业是水利工程专业,毕业后曾在赵宝青门下工作,经赵工的精心培养,俩人在业务水平上有了明显提高。特别对康志祥而言,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遇到什么困难和难题找到赵宝青,在很短的时候里就能得到解决。在康志祥的心里,赵宝青就是自己最尊敬和崇拜的长辈之一,也是自己崇拜的导师。现在康志祥尊敬崇拜的长辈和导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能不让他这个弟子伤心吗?他盼望着自己尊敬崇拜的老师活在人间,平安无事……
    “爸,赵工有下落了吗?”康志祥从里屋走出来问道。
    “没有。”丁小峰回答道。
    “要这么说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尽管这样也不能气馁呀。”康志祥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这件事,于是感叹道“我看这事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算了吧!”
    “志祥,你说得对,这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还得想方设法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到这儿,丁小峰在脑海里早就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于是话锋一转问道“不过话是这么说的,我脑海里能没有想法吗,这几天经过警察局调查,到现在还没弄清失踪的原因,你说能不让人着急吗?我想,如果像赵宝青爱人说的那样,赵工真的去天堂河电站失踪了,那么肯定是进山里走抹搭山了,要不然的话,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找不到家呢?假如是在山里遇到什么野兽给赵工害死的话,那么不可能连尸骨也没留下来呀?在革命党执政前,对了,就是天堂山救国大队打游击那个时期,在那茫茫的林海里,野兽成群结队,吃人的事情时有发生,可是现在少多了,主要原因是,在那几年建天堂河水电站时经常在坝区放炮,大都给那些野兽什么的吓跑了,怎么会被野兽吃掉呢?”
    “要这么说八成是走抹搭山啦。”康志祥自言自语地揣测道。
    “在事实没弄清楚之前,现在下不了这个结论。”丁小峰说。“不管怎么说,你刘叔派警察调查去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深感这个案子有些棘手。今儿个下午县里专门为这事召开了会议,明儿个撒开人马到山上寻找,看看结果如何……”
    “行啦行啦,赶紧吃饭吧!”白春菊打断丁小峰的话说。“老毛病又犯了,一回到家里就唠工作上的事,再等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有什么事不会吃完饭再唠吗?”
    “爸爸……妈妈今儿个忙活了一下午,不是炒这个菜就是炒那个菜,脸上都忙活出汗了。”丁春光插话道。
    “去你的,小孩伢子学会贫嘴了。”白春菊瞪一眼丁春光说。“我多咱出汗让你看见了,净顺嘴胡咧咧。”
    “没出汗让我拿毛巾干什么呢?”丁春光有些委屈地问道。
    “当老师出身的嘛,整天跟那些书本打交道,哪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呀。”没等白春菊回答儿子的问题,丁小峰接过话茬回答完问题之后反问道“春光,你说爸爸说的对不对,你妈妈出汗了还不让人说,是不是丢人呢?”
    听爸爸这么一说,丁春光受委屈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并且渐渐露出了笑容。
    “你成天忙工作,在家吃喝不管穿,家里的活我不干谁干。”白春菊说完给丈夫和儿媳碗里各挟一块鸡腿之后说“快,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妈,我不愿吃这个,爸爸愿意吃给爸爸留着。”高春美说。
    “春美快吃吧,我这一个鸡腿就够吃了。”丁小峰道。
    那个鸡腿让来让去最终还是落进高春美的碗里,无奈,她只好将它分给康志祥一半。
    “还是嫂子向着哥哥,没想着给我分点,真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呢!”丁春光跟嫂子开起玩笑来。
    高春美笑着伸手想去打丁春光,丁春光看嫂子一伸手立刻离开了座位,完后转过脸来冲着嫂子耍个鬼脸笑了,全家人看着丁春光的样子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时,丁小峰突然想起了宗华强,于是问道“哎呀,怎么没把华强找过来一块吃呢?”
    “睢瞧我这个臭脑筋,下午做饭时我还想着这事来着,做好了饭倒把这事给忘到脑门后去了。”白春菊自责地回答道。
    “不去找他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我告诉他一声不就结了吗。”饭桌上没有宗华强,丁小峰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好,我马上去给他找来。”康志祥站起来感叹道“这个时候我去,能不能打扰他写作呢,这是搞创作的人最忌讳的事情啊!”
    “再紧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呢!”高春美插嘴道。
    “行了行了,都别费劲了,华强跟他对象走了。”丁小峰不高兴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跟对象走啦?”白春菊问道。
    “晚上散会时我碰到他俩了。”为了打破这种局面,丁小峰回答完了之后话峰一转说“行了行了,快吃饭吧,以后咱们家做好嚼谷想着点华强就行了。”
    “好了好了,吃一堑,长一智,我一定想着这事。”白春菊笑着说。
    全家人吃完饭后,丁小峰跟康志祥聊着聊着又唠到赵宝青失踪这件事上,白春菊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认为赵工的失踪,是县水利方面的一个损失,对教育方面没有什么影响。教育关系到千家万户,国家的繁荣富强,社会的发展进步,民族的兴旺强大……教育就好比一个人的肌体,尽管骨胳、肌肉、内脏器官都健全,但是,要是缺少精髓的话,人就失去了生活能力,人类就无法繁衍后代。她作为一名校长曾多次呼吁过有关领导要重视教育,关心教职工的生活,结果她的呼吁没起多大的作用。就拿住房来说吧,他们学校有一名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三十多年的北师大毕业的教师,分房时竟然借妻子的光了,因为妻子是一名工程师,是分房优先考虑的对象,而教育工作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为此,白春菊在心里感到愤愤不平。
    白春菊看那爷俩又接着谈关于赵宝青失踪的事情,心里很生气,于是不高兴地说“你俩在家里怎么谈赵工,今儿个晚上也找不到赵工,还是明儿个再说吧!”
    “吃了灯芯草,说的倒轻巧。”丁小峰也有些生气地说。“不谈,你知道赵工要是真的过世了,你知道这要给咱们县水利工程方面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在建的水利工程就会延缓,甚至瘫痪,到时候我这个一县之长怎么向上级领导和全县老百姓交待呀……”
    “哎吆喝,老领导的脾气不小啊,你这样发起脾气来嫂子受得了吗?哈哈哈……”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长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打断丁小峰的话。“我说老领导啊,你在嫂子面前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平时还真没看不出来呀!”
    听到刘长春的话,丁小峰和白春菊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丁小峰说“都是老夫老妻了,发什么脾气呢。”
    “你自个儿什么脾气你自个儿不知道吗!”白春菊瞥一眼丈夫说。
    刘长春是常客,没等让座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按着习惯,康志祥给他点上一支凤凰牌香烟,高春美给他沏了一杯杭州特产的龙井茶,俩人各打一声招呼之后到寝室里学习去了。
    “春光,你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呢,没看见你哥哥和你嫂子都去学习了吗,你赶紧到小屋里学习去,不要以为放假就没营生干了,学习这事一刻不能放松。快去,把这学期学习的课程全部复习一遍,完后看些你自个儿喜欢的课外书。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会了,学习学习,顾名思义,学完了还得复习,这样才能加深记忆,巩固你自个儿学过的知识。”白春菊看丁春光向自己房间里走去,于是嘱咐道“你在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就过来找我,不要自个儿在那儿死抠。”
    “白校长不愧为是当老师的出身,在学习上对孩子严格要求,真让人钦佩。我是个大老粗,孩子在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急得直跺脚也没法去指导,心里悲哀呀!”刘长春从心里羡慕白春菊对孩子的家庭教育,丁春光每次在班里考试都数一数二,要是自个儿的孩子能这样,那心里不知怎么高兴了,于是说“春光学习成绩那么好,听老师说期末考试又考了个弟一名,我看就别让孩子那样累了,利用寒假这段时间让孩子好生歇歇吧!”
    “不,不能让孩子从小养成不爱学习的习惯,小孩子从小就得养成一个愿意学习的好习惯,否则难以成才。”白春菊道“古人云;‘不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长春,你怎么没把你的千斤带来呢?”丁小峰问道。
    “她妈妈今儿个休班就没领来。”刘长春一提起女儿来话就多了许多,于是回答完了之后解释道“这孩子倒是想来,我临来时她妈问我到哪去,我说到你家来,你说这孩子说什么‘我也要去,我要上丁伯伯家。’我说天冷,等天暖和了我就领她到丁伯伯家,她一听这话竟然哭了起来。”
    是啊,一个从苦水里长大的人,一个在少年时期就失去母亲的人,一个在那十余年中被摧残的人,一个被前妻抛弃的人,一个孤苦伶仃地打发过时光的人,一个平反后近五十岁才再婚生子的人……世间的沧桑,生活的磨炼,刘长春能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和甜蜜的生活吗?遗憾的是母亲和关心他的婶婶都离开了人间,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如果母亲和婶婶现在要是活着的话,三世同堂,那该有多好啊!
    “老领导,你猜猜我今儿个碰见谁啦?”进屋半天了,刘长春才提起今天晚上来的用意。
    “你碰见谁啦?”丁小峰反问道。
    “大分头邢加礼。”
    “你是在哪儿碰见他的,他现在在哪儿啦?”丁小峰问道。
    “本来在开会前我想告诉你,可是忙活忙活就给这事忘了,回家以后才想起这件事来。”刘长春所问非所答地说。
    “我问你是在哪疙瘩碰见大分头的,他人现在在哪里啦?”丁小峰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在市场,在市场上卖肉。”刘长春回答道。“本来老战友相见应好好唠唠,可是看见赵工的老婆在市场里又是哭又是嚎的,我就没跟大分头多唠,跟大家一样上前劝慰几句,完后着急回局里有事,就没倒出时间返回去看他。吃完了中午饭之后,我来到了市场,想跟他好好唠唠,结果他卖完了肉,收摊走人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住,只好回到局里上班去了。”
    一提起大分头邢加礼,丁小峰就想起邢加礼媳妇难产的事情,就想起参加邢加礼儿子婚礼的事情,特别是想起康志祥在被关进大牢里那段日子,为了能让康志祥跟白春菊母子俩见上一面,邢加礼马不停蹄地往返三家子和抚顺监狱之间的路上,最终送上一百元钱大礼使母子俩见上一面,虽说是一件小事,但是让丁小峰和白春菊夫妇俩十分感激,终生难忘。
    丁小峰和白春菊夫妇俩早就想请大分头邢加礼到家里吃顿饭,略表心意,可是那时候丁小峰的处境怕连累大分头,也就没有完成这个心愿。现在机会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请大分头邢加礼到家里吃顿饭,略表当年的感激之情。。
    白春菊早就想插话,苦于没找到机会,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于是说“我说老丁啊,明儿个你一定要把他邢叔请到家里来……”
    丁小峰没有吱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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