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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杭望着李衾笑了笑点点头算是应了。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老太太的电话,付杭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想想老太太今早的那碗粥,还是接了。
    老太太拐弯抹角的问他在哪里,吃没吃饭下午有没有时间,付杭一一回答了之后才听到老太太那好不容易直奔主题的目的,渠晟待会儿的飞机回来就在机场,方便的话你去接一下吧?
    付杭眉头一皱,昨天才打电话说要回国,今天就这么早的回来了?
    我可能没时间,工作室这边还有点事儿,我hellip;hellip;
    付杭还没说完,嘴里的话就被老太太堵得七零八落的,你能有什么事儿?我才在网上看见消息,你才离婚能不能稍微别让我再担惊受怕了?你小时候不是和渠晟两关系挺好的吗,怎么现在要你这个做弟弟的去接一下哥哥就这么不情愿了?反正何渠晟的飞机马上到机场了,也是你何伯伯那边工作忙,司机走不开,我又不好联系他们公司的员工。你就去接一下,这事没商量。
    付杭没说话,硬是和老太太僵持了半晌才轻声应了。一来可能是觉得只是以弟弟的身份去接一下跨洋回来的哥哥,这完全说得过去,二来他觉得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去见见何渠晟可能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老太太的话是对的,他小时候甚至是刚上大学的那段时间都黏何渠晟黏的紧,后来他突然出国,付杭也经常打听他的消息,直到何渠晟订婚,付杭才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同何渠晟大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其实仔细数数七年都过去了,付杭如今结了婚又离了,再怎么说何渠晟当初参加他婚礼的时候都是眼角带笑的,自己还耿耿于怀个什么劲?
    李衾坐在办公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付杭,何渠晟回了?
    付杭点点头。
    老太太要你去接他?
    对,付杭说完站起身来道,对不住了,中饭就不跟你一起吃了,下次那家好吃的海鲜馆我请客。
    李衾看着付杭的眼睑一时看不懂那双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说是高兴好像不像,说不情愿也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李衾单手撑着下巴,挑眉打趣道,要不要让造型师给你化了妆再去?起码让人家看看你的风流潇洒?
    付杭突然笑出了声,说什么呢?说得好像我现在风流潇洒就是为了他一样。说到底我过得好不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走了。
    李衾朝着他摆了摆手没再送,其实用付杭的话来说,又何必想那么多呢,过日子顺其自然就好了。
    李衾勾了勾嘴角,继续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付杭带着伯爵下了楼,山水的员工见他要走,一半的调侃着问他什么时候下次再来当次外卖小哥,另一半则塞了些寿司到伯爵嘴里。
    伯爵边吃边叫,仿佛在像付杭炫耀什么。付杭没跟这只蠢狗一般见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毕竟继续当甩手掌柜的感觉不算太差。
    付杭直接走的机场高速,到得挺快的。而老太太已经把何渠晟的航班信息发到他手机上了。从纽约没有直达W市的航班,何渠晟是先到的B市后转机回来。
    付杭把伯爵留在车里,自己带了个鸭舌帽就直接进了机场,等他走到机场里时,何渠晟坐的那架航班已经到了将近20多分钟。
    付杭站在机场航班显示屏前到处张望着,直到苦苦用眼神找没结果后,才想起来可以打手机,可就在他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人环住了。
    付杭在来的路上想过了无数种和何渠晟重逢的情景可都没想过这一种。
    付杭明显感觉到了身后来自何渠晟身上熟悉的气息与他惯用的香水味,只是这种久别重逢的情节并不大适合他的剧本,付杭想都没想就挣脱了何渠晟禁锢,眼角带着或疏离或虚伪的笑容望着身后的人。
    何渠晟还是那个何渠晟,随便怎么穿都可以让人移不开眼。明明是一席简单的风衣配上黑色西装的商务风格,硬生生能给人穿出禁欲的感觉。
    付杭笑了一下,看着那双烂若星辰的眼睛与英挺的眉眼只是道,哥,好久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何渠晟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暗了几分,然后才听见了那人的回话。
    是啊,付杭,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付懂事:好久不见你个锤子,跟我去跪搓衣板。
    何弱鸡: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早点回来,不让你寂寞守空房。
    第七章
    从机场大厅到停车场的路上留给两人的只有沉默。付杭不是一个轻易开口的人,而何渠晟也显然没有想跟他聊些什么的欲望,只是望着他。
    付杭蹙眉有些不悦却还是随他去了。他只是有些不习惯这人盯着他看,但也说不上什么厌恶,总比被那些黑粉盯着看的感觉要好些。
    付杭走进停车场将何渠晟的行李扔到后备箱,对何渠晟看见这辆车时眼底的惊奇视若无睹,只是打开了后门眼神示意何渠晟进去。
    何渠晟没听他的,倒是径直走到了副驾驶的车门前,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伯爵趴在车后座的座椅上,看见副驾驶上莫名上来个人低吠了一声,随后被付杭用那种不冷不热的眼神制止了。
    付杭走到驾驶座门前,也倒是没有扭捏直接开了车门进去,边发动车子边对何渠晟道,你要是时差倒不过来就先睡一会儿,要回本宅起码还有段距离要走。
    你怎么开这辆车过来?何渠晟问道,你车呢?
    我昨天住何宅,李衾送我回去的,我的车在公寓那边,付杭解释道,反正你车停在本宅那边也没用,放着也是放着。
    何渠晟没说话,系上安全带后就闭了眼。
    付杭车内的气氛一度有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付杭将自己这边的车窗降了些下来,带动车内的空气流通了些。
    付杭想了想其实何渠晟和原来印象中的样子也没差多少,他以前就是这般模样周边气压低得要命还不苟言笑,让付杭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
    不过那时的付杭是全然不在意的,恨不得一颗心剖给他看。而如今可能说到底还是心境不一样了,感受到的气氛也终归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以前付杭遇见这样与何渠晟独处的情景可能做梦都会笑醒,可现在说到底付杭的内心竟没有半分波澜,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情绪的话,那有的也是尴尬与压抑。
    直到车开出去了半晌,都快下机场高速了才听那人突然问道,你在这辆车上,有看到挂的吊坠吗?
    付杭楞了一瞬,出声道,没有,我上来时这辆车就没有吊坠。
    是吗?何渠晟坐了起来,一双狡黠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付杭的心事,不过片刻后他又道,既然没有那便没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是吗。
    那只吊坠现在就躺在付杭的口袋里,硌得他生疼。年少的心事在他面前根本不足挂齿,又何必如今这般因为曾经两人的不同而自惭形秽。
    付杭自嘲的笑了笑,蓦地间加大了油门。
    跟付杭猜想的一样,到何宅时已经快接近四点。
    付杭觉得自己这一整天可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车里过的,更何况回来一路上受到何渠晟的低气压影响与他那句说辞,弄得他现在的心情莫名有些暴躁。
    将车开进何宅之后,直接下了车招呼着伯爵就往屋里走,也不管老太太在身后叫他。倒是何渠晟,一个人站在车边看着付杭的背影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嘴角。
    后来付杭回到房间里冷静下来想了想,何渠晟以前对他什么态度付杭自己心里清楚。
    以前是自己舔着脸要把吊坠塞给别人,况且几年前那人就不在意这玩意儿,如今真让他在意也说不过去。
    付杭琢磨了半天突然发现可能现在自己生气的不是何渠晟,是那个不争气不愿意面对过去的自己。
    付杭将吊坠拿在手上把玩着,吊坠里放着一张相片,是18岁时的何渠晟,付杭偷拍的。
    可能跟所有十几来岁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付杭特文艺的在那张照片的下面塞了张字条,毕竟因为吊坠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
    至于写的什么,付杭现在一点都记不清了,不过他发誓他现在也一点都不想知道曾经的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可能就是什么傻啦吧唧的表白话语,更何况可能何渠晟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付杭笑了笑,突然觉得那时候的喜欢真实纯粹,纯粹的像没有经过雕琢的翡翠,不经意中透露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现在,只怕是付杭再也没有那样的心思对待哪一个人了。
    何渠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付杭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坠子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付杭见他进来了,一个机灵的站在床边,蓦地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何渠晟看着他,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温柔,这里是我的房间。
    付杭无言,将吊坠重新放进口袋里,旁若无人正打算出去时,却被何渠晟拦住了出路,那个东西,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付杭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是问道,不是不重要吗?给我不行?
    不行。
    哦。
    付杭了然,既然他想要回去再还回去就是了,其实这个东西在谁那里都没差,毕竟曾经付杭喜欢眼前这个人是真真切切的,感情的劫数是逃不掉的,这个道理付杭明白。
    只是将那东西还过去时,付杭半开玩笑道,那麻烦你以后不要把这东西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毕竟曾经过去的也都过去了,我还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不知道何渠晟从这话里听出了什么,突然抓住他递过坠子的手不放,付杭正狐疑那人想干嘛时,就只听何渠晟问道,你后悔了?对于过去?
    付杭笑了笑,却是拽开了何渠晟的手,眼底里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感情,只是答非所问的说着:怎么说呢?毕竟都过去了。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弟弟这种关系挺好的。后不后悔纠结那么多干嘛,我先下去让人去打扫我的房间了。
    说罢还未等何渠晟回答,就领着伯爵下了楼。
    只是在快到楼梯口时,不知道是不是付杭的错觉,他似乎听到身后的人不自知的道了一声,可我后悔了,你知不知道。
    付杭没回头,只是径直的往楼梯口走。
    对于这样的何渠晟,他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可更多的却是觉得好笑。
    他不知道他现在后悔什么,可如果现在后悔了,曾经他干什么去了,他曾经做的那些王八蛋的事儿,付杭不想跟他翻旧账,也没必要。
    他这次回来,付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对他关心也好,同他说话也罢,付杭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他,不会再被何渠晟牵着鼻子走,也不会在半路被他甩了还可怜巴巴的祈求他能回头。
    过去太糟心了,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去恨何渠晟,可现在呢?说到底是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的。
    时间虽然是个庸医,可是能药到病除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他现在同何渠晟相处,内心里剩下的只有尴尬与无所谓,他要他把坠子还给他他就还了,要去机场接他他就接了。
    其实仔细回想一下几年前的何渠晟,除了不喜欢他好像也不欠他什么,可大概就是这份不喜欢让付杭喘不过气。
    毕竟付出了得不到相等的回报后,没有人还会甘愿死心踏地爱谁到至死不渝。
    mdash;mdash;mdash;mdash;
    一整个下午与晚上付杭和何渠晟相对无言,至于晚饭餐桌上的气氛更让付杭觉得有些胸闷。何渠晟好似没说过那后悔的话,自顾自的坐在付杭的对面吃着饭,时不时看付杭一两眼却也是不说什么。
    何耀华倒是很高兴,可能是因为何渠晟难得回来一次。
    付杭听说他这次回来之后似乎不打算走了,一心准备接手何耀华手上的公司集团。
    而至于付杭,在何家他一直都是不怎么说话的那一个,以前喜欢黏着何渠晟的时候还好,总喜欢在何渠晟说话时跟着说两句,后来何渠晟出国之后连回何宅都少,就更别提同何耀华说什么了。
    付杭一直闭着嘴吃饭,却又时不时被老太太点名。
    付杭怎么不说话呢?就光顾着吃饭去了也不陪渠晟多说说话。
    付杭,你看看你多跟渠晟学一下,不要总呆在娱乐圈那种劲是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不是我说,付杭你啊,要是有渠晟一半就好了hellip;hellip;
    老太太来来回回都是念叨的这几句,付杭就坐在一旁吃饭,全当听不见似的。
    老太太渠晟长渠晟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他进娱乐圈被老太太说瞎折腾的时候,付杭就一直怀疑,是不是何渠晟才是他妈亲生的,而他不过是个捡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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