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海轮的船头,向着一边的孙常理问道“这就是凡界常说的玛门洋吗?”
孙常理默默的向我点了点头。在凡界,大家都就知道,从西礼洲的康维国一直向北,就会看见漫无边际的玛门海洋,传说在玛门洋中不但有食人的怪兽,还有未知的神秘物种存在。当然了,作为对未知无限向往的凡界人类怎能对这片被古书记载的光怪陆离的玛门大洋止步?千百年间,无数的探险家曾经驾驶着各式各样的船只驶入这片人类未知的海域,但是无一生还。就说六十五年前吧,作为西礼洲国力最强大的康维国曾经不惜派遣一只战舰组成的编队,去探索玛门洋的奥秘,但是,一个月后,整个战舰失去了和大陆的联系,至今不知去向。自此,凡界各国严令自己子民禁止出海,当然了也有一些生活在玛门洋附近胆大的渔民冒死进入大海捕鱼,但那也就是只限在浅海区,没有任何一个凡界人再敢深入这片未知的海域。我曾经听民间传言说羽国三十年前也曾秘密派遣一只潜艇编队进入玛门深海进行勘察,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估计要是真的派遣了一只潜艇编队深入玛门洋的话,那也一定是失踪了。你想啊,哪怕是这潜艇编队进入了深海,就是无功而返,那还不是爆炸性的新闻!要说凡界没有派遣过飞机进行对这片玛门大洋勘探那是不可能的,由于凡界本是一块大陆,海军的力量薄弱,而陆军和空军的实力却是非同小可。早在一百年前,凡界的科学家赵克生就发明了空中加油机,一个飞行中队由巨型的加油运输机在空中直接给战斗机补充原料,使得飞机可以不做陆地停留,就可以长期飞行,然而这些战斗机只要一进入玛门海的区域,无一不是通信信号中断,无一返航。至于在卫星上凡界拍摄到的玛门海的空间画面却都是这些战斗机忽的一头沉进了海底,就像是在深海中有着巨大的磁场一般。所以在凡界这玛门海也被称作为死海,大家开玩笑甚至是骂人的时候也常和对方诅咒我把你一家投入死海。以此进行对对方恶毒的言语攻击。
我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眼前这片神秘的玛门海洋,向一边的孙常理问道“神殿岛,就在这玛门洋上?”
孙常理目光凝重的凝视着远方,向我沉声说道“不,神殿岛在这玛门海洋的尽头。”
“尽头!”我看着这一望无际海天相交的玛门海洋,皱了皱眉,向孙常理再次确认的问道“你是说,在这片海洋的尽头?”
孙常理默默地向我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异常平静的大海,海面上没有一丝涟漪,望向远方,水天一色,异常祥和,天上不时的有几只海鸥飞过,万里无云。美妙的景象前,我的心中却是不寒而栗。
就这样,我们在玛门海上行驶了四天四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豪华的海轮上,不但有天术国厨艺精湛的厨师,还有几个乐音国的歌姬,每天我吃饱喝足,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晒着太阳,看着乐音国歌姬的表演,渐渐的倒也淡忘了凡界对于玛门海种种危险的传说。
那欣雨也有时候也回到船头的甲板上坐坐,和我不一样,那欣雨却是从没有闲情去看乐音国歌姬的表演,而是每次都凝望着海天交汇的天际,一声不吭。
有一次,那欣雨在船头的夹板碰到了东宫飞雪,这个让我比较担心。我总是怕东宫飞雪那天神经一不对,把那欣雨扔到海里,或是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冲动出格的事情。再我眼里,这东宫飞雪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高贵怨妇,你想想孩子出生时候自己的爱人杀死了亲生子还跑回了故乡和一个没听说的未婚妻去完婚了,放在谁身上不受精神刺激啊!更何况是东宫飞雪了,看得出,可能是因为东宫家族她是唯一的子嗣继承人,她对孩子比别的女人更加痴迷,这也就使得她更加容易怨恨生化先生和另一个女人生出来的那欣雨了。
我躺在船头甲板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享受阳光,却是精神紧张的看着那欣雨和东宫飞雪,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猫咪和一只斑斓猛虎。
“和我说说我的哥哥。”让我想不到的是那欣雨竟然主动的走上前和东宫飞雪交谈,这个让我的神经立刻绷到了极点,我心中暗暗责怪那欣雨,你这不是找死吗!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东宫飞雪竟然给了那欣雨一个淡淡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你很关心他吗?”这个真是大出我的意料,我能给想到东宫飞雪对那欣雨置之不理冷冷的神态,更是能想到东宫飞雪对那欣雨攻击的样子,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令人谈其名就会变色的女魔头东宫飞雪,竟然会向自己情敌生出的孩子微笑。
“当然关心了。”那欣雨目光依旧盯着海天一色的远方,淡淡地说道“我是一个孤儿,不管是父亲,母亲,那个未知的哥哥。甚至,甚至是你,”说到了这里,那欣雨哽咽了一下,轻声的喃喃自语“都是我的亲人。”
不要说东宫飞雪这样凡界异界的第一高手,就是我这样的一个五级长老星使的听力在远远的摇椅上也能听到那欣雨最后半句的低声自语。只见东宫飞雪诧异地看了看那欣雨,轻声地问道“你不是有个姨母吗?她对你不好吗?”
“姨母?”那欣雨脸上忽的闪过了灿烂的一抹笑脸“姨母,她对我很好啊。从小到大,姨母是我能够看见的唯一亲人,只不过,只不过,我和她的关系不是很融洽。”那欣雨脸上显得无比尴尬,低着头说道“其实,其实,姨母她,她在外面别人的眼里是一副尊贵圣母的样子,但是对我却是喜怒无常。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东宫飞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犹豫着向那欣雨说道“假如,假如我的孩子,他,他还活着。你们,你们”东宫飞雪没有看那欣雨,而是眼睛凝视着远方,从牙缝中轻轻的挤出一句“你们也许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妹。”
“真的吗!”那欣雨笑了,笑的那么灿烂。
天哪,真是逆天!我坐在她们身后的摇椅上,摘下了戴在鼻梁上的太阳眼镜,张大了嘴巴。群星世界最最可怕的女魔头,竟然能和自己情敌的女儿这样聊天!
却见甲板的船头,两人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刚刚那欣雨和东宫飞雪齐聚船头时,我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