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原来在周六的上午给荆抑言上课吗
齐曜沉吟,淡笑,浑然的不以为意。
又是同桌,周六又一起在图书馆如此的近水楼台,殿下都没能让荆抑言心动,所以,他更不可能会放弃了。
同齐曜道别离开,荆抑言带着齐曜给他的书,来到了图书馆的八楼。
到了八楼,他下意识的将手中整齐叠好的白色正装递给了闻鸦,道:这是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闻鸦却没接。
他两眼死死地看着他怀中的那本书,神色冰冷,眼中毫无温度。
他从那本书上,嗅到了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股味道十分浓郁。
带着显而易见的目的性和侵占欲。
同为alpha,他十分清楚,这本书的主人在将书借给荆抑言时,心中抱着怎样不堪的心思。
占有
囚禁
让荆抑言全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闻鸦危机感大盛,心下发紧,手指跟着不自觉的攥紧。
闻鸦声音发冷,这本书是谁给你的?
荆抑言:嗯?
闻鸦表情认真严肃,又再次问了一遍:谁给你的。
荆抑言思索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本书的主人的名字。
于是他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段同学认识。
同一时间,正在公寓里睡懒觉的段西昭背脊一凉,骤然清醒。
他惊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图书馆八楼。
闻鸦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他冷静不下来。
闻鸦伸出手,说:把书给我。
荆抑言:嗯?
闻鸦再次重复,给我。
他皱眉,你要?
闻鸦见荆抑言并没有马上交给他,声音也跟着变得焦躁难耐了起来。
闻鸦气闷又焦躁的问:你不愿意?
荆抑言说了声没有,然后有些莫名的将齐曜送给他的那本书给推了过去。
闻鸦接过,立刻便远远地推到了一边。
那嫌弃厌恶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他看着闻鸦的举动,满心莫名。
荆抑言:?
他问:这本书有问题吗?
闻鸦闷声说,没有。
荆抑言:那为什么
闻鸦飞快道:以后陌生alpha送的东西,一律不能收。
荆抑言歪了歪头,更显不解。
荆抑言:为什么?
闻鸦凛然,因为那些alpha心思不纯。
他思索了下。
荆抑言思索片刻,道:可是我似乎也收过殿下给的衣服。
闻鸦声音微顿,一本正经,我不是陌生alpha,是你同桌。
荆抑言恍然:哦是这样
闻鸦面无表情,接着继道:段西昭认识他,他是A班的?
荆抑言:嗯。
闻鸦:周一我带过去,替你还给他。
荆抑言应了声好,下意识道谢。
另一边。
齐家。
齐曜回到齐家主宅,刚一下车,母亲哭哭啼啼的声音便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曜曜,你父亲他他居然把那个贱女人和贱种带回了家!太过分了!齐曜下车,齐母穿着优雅昂贵的长裙迎上前,来到齐曜的跟前后,想也不想,便伸手抹起了眼泪,同自己的亲生儿子哭诉了起来。
忍不下去?那就离婚。齐曜表情麻木。
不行,怎么能离婚?要是离婚了我一个omega该怎么生活?外面的那些人该怎么说我?而且虽然你父亲在外面养情人,但是但是在有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再说了,现在哪个贵族不养情人齐母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低,像是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一般。
因为齐父鲜少在家,就算在家里,也对她很少露过什么好脸色。
结婚多年,齐父早已对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贵族夫人感到了腻烦和厌恶,别说是什么好脸色,甚至多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反感。
说齐父有时候还是挺不错的,显然是在自欺欺人。
齐曜听完,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讥讽。
够了,母亲。齐曜厌烦,我听腻了。
齐母听着齐曜不耐烦的口吻,眼中顿时再次蓄起了泪。
曜曜连你也讨厌我了吗曜曜我就只有你了
齐母正哭诉间,在听到齐曜回到家中后,她嘴里的那个贱女人也跟着迎了出来。
父亲貌美的情人领着自己面色娇羞的omega小儿子来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朝着他的方向行了个礼。
虽然是他父亲的情人,但是在齐曜的面前,身份依旧低人一等。
齐曜作为明媒正娶的正室的儿子,还是一个alpha,成绩优秀,样貌出众,以后等他父亲离世,自然是齐曜顺承继位,完全没有他们母子俩的份。
因此两人即便是在他的母亲面前再嚣张得意,也必须得在齐曜面前低三下四,低眉顺眼。
少爷回来了。父亲的情人面容妩媚,柔顺的问。
小omega启唇,哥
闭嘴。齐曜直接将omega打断。
齐曜的身后,传来了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声音。
曜曜,把这个贱女人和贱种给我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们
齐曜心下厌烦,置若罔闻,抬脚就走。
比起在家,他更宁愿呆在学校。
不过说起来殿下周一的时候,应该就会来找他了吧。
齐曜漫不经心的暗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双更好像有点难度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叽叽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4451625 12瓶;溪霖磐箬、言ghost 2瓶;fctsa 1瓶;
第44章
图书馆。
闻鸦端坐在椅子上, 提问:第二任将军同周边星球的这一战,有何意义。
答案荆抑言记得很清楚。
他答:稳固了斡冥星的政权。
闻鸦沉默。
因为他一题都没错。
答案越是准确无误,便愈发的提醒了他, 对方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事实。
这个事实再加上突然出现,对着荆抑言虎视眈眈的不知名alpha,这所有的一切, 都让闻鸦危机感大盛。
他气闷,心情低落,周身的气压愈发低沉。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正好夏轻宁也给荆抑言发来了消息, 约他一块去食堂吃午饭。
荆抑言掏出手机回了夏轻宁的消息,接着收拾了下桌面上的课本和笔记,站起身,同闻鸦礼貌的道别离开。
荆抑言离开许久,闻鸦仍旧坐在位置上没动。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凝视着某个ba刚才所坐的位置,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就宛如一具冷硬的雕塑。
少倾后, 他游离的眼神这才终于再次有了焦距。
闻鸦带着备课本, 以及备课本旁的某本书页上沾满了另一位alpha身上的难闻信息素的书,最后再挽上荆抑言洗干净还回来的白色正装后, 沉着脸离去。
闻鸦离开图书馆,回了公寓楼。
但却并不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而是段西昭的房间。
段西昭早上在惊醒过后, 他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接着下床去客厅喝了杯水。
喝完水,他感觉自己差不多缓过来了, 于是又再次回到卧室,躺上床,闭眼睡下。
正睡得迷迷糊糊,做着美梦间,他忽然感觉到,卧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无比的阴冷幽森。
刚才被窝里分明还暖和无比,可是霎时间,被窝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冷柜,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躺在松软的棉被里,却好像是躺在了一大块冰一样,冷的瑟瑟发抖。
随着卧室内温度的变化,段西昭的梦境内容也一同跟着发生了变化。
躺在他怀中甜美可人的omega瞬间变成了一只向他索命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朝着他的脖子方向掐来。
段西昭心下一惊,背后满是冷汗,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起了身。
卧室内窗帘拉着,没有开灯。
非常昏暗。
段西昭坐起身来后,睁开眼,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卧室里,有另一个人在。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做的噩梦。
不会真的是
段西昭正想着,他的鼻间,突然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而又可怕的墨水信息素的味道。
他呼吸一滞。
他缓缓的,眼神略显呆滞的朝着这股信息素最为浓郁的方向望了过去。
啪。
灯开了。
闻鸦那张惯来没什么表情的冷脸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闻鸦的手中拿着一本书。
一本闻鸦绝不可能会看的书。
段西昭有些茫然的朝闻鸦手中的那本书看了眼,他正要问闻鸦为什么拿着一本书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公寓内的时候,他突然从那本书上,嗅到了一股非常浅淡的,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并不是闻鸦的信息素,而是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段西昭脑中的思绪卡顿了会。
等下。
一本闻鸦不会看的书
书上带着其它alpha的信息素
这股信息素他想想
啊。
好像是齐曜的。
段西昭思索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这个信息素的主人是谁。
齐曜和闻鸦没什么交情,要说唯一的共通点,也就只有是对某个ba感兴趣了。
所以,这本书闻鸦是从哪得来的,不言而喻。
而这会闻鸦突然出现在此的原因也不言而喻。
段西昭的背后满是冷汗。
他眼角抽搐,突然觉得,刚才他噩梦里的那个要他命的omega恶鬼,简直可爱到不行。
和他现在眼前的闻鸦相比,可爱又俏皮,简直迷人极了。
段西昭视线僵直的看了闻鸦一眼,然后僵硬的,一点点的挪开视线,道:啊,我好像还没睡醒,我怎么看到闻鸦在我的房间里,我肯定是还在做梦
说完,又准备躺回去。
闻鸦站在卧室门口,他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深邃的瞳眸内毫无温度。
闻鸦淡淡道:你现在要是敢躺回去装睡,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上一周,想起也起不了。
段西昭脸上的困倦之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
段西昭傻笑,装傻道:什么装睡?我怎么听不懂。
闻鸦不欲和他废话多说,将手中的书抬手便往床上一扔,面无表情的丢出两个字。
解释。
段西昭非常识相,立刻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没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周日。
周日,荆母睽违已久的给荆抑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荆母声音异常的沉重:言言啊,最近家里有些紧张,可能没办法给你打零花钱过去。
没想到荆母突然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很是诧异。
荆抑言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不用零花钱也行。
荆母欲言又止:那个
听出荆母的欲言又止,荆抑言问:嗯?
电话那头,荆母身侧的荆父伸手推了推荆母那只拿着手机的胳膊,然后沉着脸摇了摇头。
看着荆父发青的脸色,她微微叹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荆母的声音再次恢复如常,轻声说:哦,没什么,对了,儿子最近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和同学相处的还好吗?
荆抑言:嗯,还好。
荆母试探性的又问,成绩呢?
他声音平静,应该会上涨一些。
荆母惊喜的连连应,那就好那就好
荆母连声应着,这时,荆父突然低下头,在她的旁边猛咳了起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猛烈咳嗽声,荆抑言声音顿了下,问:父亲怎么了?
荆母应了一声,轻飘飘的回,没什么,就是这两天穿的少了,不小心着凉了而已,在家中休养两天就能好。
他哦了一声,道:让父亲多注意身体。
听着自家儿子嘴里他们以前从未听过的对他们关心体贴的话,荆母眼眶不禁有些微微的发热。
她伸手抹了下眼角的热泪,感动道:哎,我会告诉他的,电话费贵,就不聊了啊。
荆抑言嗯了声,同荆母道别,将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荆母看向身侧的荆父,表情沉重。
荆母怔然:孩子他爸
荆父又猛咳了一口,说:言言今年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最关键的时候,我的病情就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打搅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