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眉头紧皱，院长眯起眼睛。
“这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晃了晃手中的设备，叶芷然颔首，“如果院长还是心存疑虑的话，不如……这段录音和录像，我们再重新听一遍？”
一边说着，她快速按下播放键。
卡贝那一口纯正的英文再次传入耳中。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紧皱着的眉头上似乎暴出了青筋，院长紧扣着的双手猛然间松开，随后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一声闷响传来，他咬紧牙关，“告诉我……”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占据上风的威胁过。
“我还是那句话。”
扬眉，叶芷然并不惧怕什么。
“如果院长这么有雅兴的话，我也不介意浪费一天时间陪您来来回回的多听几次。”鉴于她手中的筹码，叶芷然料定院长必不敢动她，但这……也是一场豪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房间内，除了录音器中卡贝的声音之外，就是院长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他由于焦虑一直在房间内踱步的皮鞋踩踏声，每一声……都那么重。
“你，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后，院长喃喃的开口。
叶芷然不语，只是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说吧，你的要求。”
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妥协了，见目的已经达到，叶芷然站起身，“杰西卡你知道吗？”一边说着，她盯着院长的眼睛，“那个在外面打砸抢烧制造战乱的女人。”
院长愣了愣神，随后缓缓点头。
“医院里，混入她的卧底了，就像……你听到的一样。”
指了指微型设备，叶芷然颔首，“我和我朋友被迫躲到医院来，但我的丈夫和其他亲人……都被杰西卡绑了去，而现在卡贝还在向外传递我们的情报。”
每每一说起这些，她都愤恨不已。
“关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
擦着眼镜，院长目光中快速闪过一抹狡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站定在原地，叶芷然冷了脸。
“但你想要让院方插手是不可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院长顿了顿，“照理来说，卡贝并没有伤害到医院的利益，况且……我们也是真的需要人手。”
果然，众人自扫门前雪。
“所以，你是拒绝我了？”
反问一句，叶芷然目光中闪过一抹阴冷，她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被这老狐狸三言两语的打发走，迫不得已……她还是会交出自己身份的底牌。
“我也很抱歉。”
耸了耸肩，院长道，“如果你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话，恐怕报警才是最好的选择。”说到这儿，他低下头冷笑一声，“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叶芷然听得懂。
但从院长有些闪躲的目光中，叶芷然似乎能抓到些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他神情复杂，眼底还藏了一丝恐惧，是对杰西卡的恐惧吗？
叶芷然明白，她必须要赌一把了！
“这个医院，有年头了。”
转移话题，她四下环顾着，不断打量着办公室内的设施，“不过，虽然看似老旧了些，但你打理的还是很不错，那个角落里的鎏金花瓶，值不少钱吧？”
一边说着，她眨了眨眼睛。
院长一愣，下意识的伸出手抹了一把冷汗。
“这个医院，是中方投资建成的。”
不理会他的反应，叶芷然抱起一卷书画仔细观摩着，“你不用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猜透了院长的心理，她再次拿回主动权，“你能得意多久，取决于中方会不会继续投资。”
她看的很透彻，也很现实。
“你……”
“如果中方不肯继续注入资金，医院很快就会倒闭。”
打断他的话，叶芷然一皱眉，“那么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对于你本身的能力来说，大概很难能继续坐稳吧，到时候，你的下场就是被迫离职。”
她并不是在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果然，叶芷然的三言两句戳到了院长的痛处，他有些不冷静了，就连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餐巾纸也被无意中撕成了几片，“你有什么能力？”
逐渐的，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这就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了。”
眨了眨眼睛，叶芷然颔首。
“什么意思？”
院长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冷汗一层层的往下流，眼下……叶芷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死死的扣住他的命脉。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凑近了些，叶芷然道，“我的丈夫，叫傅凌寒。”
她话音落下，院长愣在原地。
“你应该知道的。”
笑出声来，叶芷然不去看他，而是站在窗前，“国内金融大鳄，也是傅氏集团矿石开采的创始人，这家医院的资金注入，全部来自于他。”
说起来，这些消息也都是秦好费尽心力打听到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咽了口口水，院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你怀疑我？”
反问一句，叶芷然眯起眼睛，“你是在质疑我是否真的能操控中方的投资吗？”既然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她就必须要拿出气势来，“你似乎不配。”
她的话里，其实已经留了余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她的话难辨真伪，但潜意识里……院长已经完全相信，他心下明白，医院与中方签订的合同中，最下面签字的人，确实是傅凌寒这个名字。
“你自己考虑清楚。”
瞄了他一眼，叶芷然皱起眉头，“我丈夫目前在杰西卡手中，情况未知，不过……若是他出了意外的话，不出几天，你赖以生存的医院，马上就会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