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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一刻,前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季南嘉拥着景儿正陪着他进食,愿主为了男人对儿子疏于照看,不过三岁的孩子,一副小大人模样。
    缘于季南嘉已经到这个世界一年之久,这个世界有点类似于历史的魏晋,只是没有分为南北朝。一个完全架空的国家,历史名人在这儿每没一个对得上号的。但鲜卑匈奴等各部依旧是心腹大患。东齐开国四百年,士族与皇室共治天下。王公贵族重清谈轻俗事,若是不处于这个世界,那么自然能赞一句荒唐又美好。可季南嘉来到这个世界摸清底后,就着手安插人手入封地,传来的消息令人心颤,国祚不昌,百姓受苦。封地的郡守与当地都护沆瀣一气,罚民为奴占用民田良田不知几凡。
    东齐历来没有公主拥有私兵,概因愿主年少没遇到越祁时尚算个女豪杰,能当机立断散尽身家招收兵力护驾就可以看出来愿主绝不是现下娇养在深闺的娘子们。奈何情之一字任谁都难以抵抗,季南嘉不由想起愿主过往经历也只能叹息,庶兄难堪大任日益荒唐,胡人虎视眈眈,朝中士族争相弄权。
    先帝接手的东齐几近崩溃,内忧外患,励精图治三十年,奈何中年丧子,加之早年各处征战落下的旧伤复发,连培养个出色的继承人都来不及就驾鹤西去。
    按理愿主长公主之尊,又有富饶封地,怎么也不至于太惨。奈何愿主嫁的这个人野心太大,也够心狠。血脉相承的儿子说杀也就杀了,最后颠覆东齐近五百年的国祚,余留东齐宗室女眷与无知小儿。fцsんцτāйɡ.cοм(fushutang.com)
    待愿主回过神发现眼前人已非初见良人,奈何木已成舟悔之晚矣。隐忍数年,许是越祁知道她翻不出风浪又或许嫌她占了位置过往真相悉数展现在她眼前,用她作饵挡了多少明枪暗箭呐,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让她从一个奴仆无数私兵三千的东齐长公主活生生变成孤家寡人,儿子、姐妹、亲人、忠仆皆慢慢离她而去。
    原主绝望自裁。
    她的愿望仅仅是让季南嘉护住儿子性命平安长大,再一个就是善待季夫人保她母女平安,替她向太后尽孝。也没要求季南嘉替她杀了丈夫,仅仅是要求季南嘉让曹谙身败名裂,概因景儿死于此人布局。
    季南嘉想起来问原主为何不要求杀了丈夫时,那个即便落魄的中年女子依旧高贵精致,傲气与生俱来:“东齐气数已尽,非人力可为。越贼虽是窃国贼子,但在民间威望甚佳,天子德不配位……”
    继而她惨笑道:“即便……但百姓何辜,越伯光乃天命所归,你又怎能逆天而行?”
    季南嘉没有反驳,于情于理她自认没有能力与这样的枭雄一决高下,看过她的回忆也知道天命所归于现代人而言的炒作手段水分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其确实也算一个好的君王。
    ……
    “阿父今日便回城,阿母不带儿去迎接吗?”
    小包子哪怕只有三岁,也恪守礼教规规矩矩遵循食不言,待咽下最后一口饭食才眼巴巴望向季南嘉。
    “你身体未曾大好,你父亲不会怪罪的。”季南嘉亲手挑了鱼刺趁机往吃好的小包子嘴里塞,这孩子不爱吃鱼,婢女替他挑好的鱼肉一口未动。
    “可儿自觉已无大碍,阿母便带儿去吧。”小包子皱着眉咽下嘴里的鱼肉,眼巴巴的看向季南嘉,双眼充满期待。
    人类幼崽真是可爱的犯规,湿漉漉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向你有谁能舍得拒绝?
    季南嘉叹息一声,这孩子满心崇拜父亲,奈何流着她的血,注定与父爱无缘。只是到底舍不得让他失望,“那今日夜食得吃完鱼羹。”
    小孩儿皱着脸艰难斗争着,到底是想见父亲的心压过难吃的鱼羹,点头同意。
    这个时期跟魏晋相似的地方说多也多,比如都是一日两顿,季南嘉吃习惯了一日三餐哪儿受得了,再者还有孩子,光吃点心能顶什么?反正整个都督府都在她掌控之中,处理了一批被越祁策反的奴仆后,这都督府后院就是她的天下。
    作为长公主虽不能比顶级世家姜谢两家相比,但要说越祁后院的女人想冒头踩在她头上那是绝无可能,不说她,就是原主都没有过。那种看不清形式野心太大的要么早就被处理了,要么就是隐忍蛰伏着。
    越祁不在想跳脚也得看依附在季南嘉身边的人答不答应。
    季南嘉替越衷裹好围巾,戴上保暖的羊皮手套。这都是她来后从嫁妆里搜罗出来的吩咐人做出来的,收底下人多凡事吩咐一句就有模有样了。
    母子俩穿戴合身,季夫人也来了,“芬儿睡了?”
    “是,刚吃完便睡下了。这孩子进来觉多。”季夫人相貌说不上多亮眼却也有江南女子的温秀之美,满脸柔光更显姿容。
    季南嘉不由想着,这越祁倒真是好福气,后院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靓丽。
    “阿姨!”穿的胖墩墩的小包子艰难的作了个揖,让人哭笑不得。学的一副小大人样儿,衣裳繁重都没站稳,东倒西歪的惹人发笑。
    季南嘉可没别人得顾虑当即便笑开了,季夫人亦是忍俊不禁,忙扶稳他:“郎君今日可乖乖用饭了?”
    越衷小小年纪大大的无奈,撇了一眼笑意正欢的无良亲娘点了点头,完事还带个叹息。
    惹的众人哭笑不得,婢仆们只能侧身强忍笑意,季南嘉则直接上手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脸蛋:“好好的小郎,学那老学究作甚。”
    屋内欢声笑语让从台城归来的越祁不由一怔,从前院的娇声软语中脱身本以为会看到南嘉公主带着温柔笑意迎他,未曾想到竟听见她这般欢畅的笑声。便是初识到如今也有六载,从未见过她这般……活泼?
    眼底不由一暗,上次失手他也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惋惜,或许两者都有。
    “殿下何事这般开怀?说与为夫听听?”一把撩开门帘大声问道。
    季南嘉应声而望便瞧见一个身高八尺的健壮男子迎面走来,只见他剑眉星目,身形挺拔,与时下追捧的俊秀涂粉的儿郎们不同的麦色肌肤,一身轻甲更添威武。直至她身前站定,端的笑意融融,眼里柔情似要溢出来。
    季南嘉连忙眨了眨眼连忙福身:“夫主回来了。”
    季夫人跟着福身,越祁挥了挥手,扶着季南嘉的腰身,“都起来吧!”
    贴着她耳边轻声道:“细君与为夫还这般生疏?嗯?”
    季南嘉不适的微微侧头,双眸柔情似水:“妾每日都在望君早日归家,如今可回来了。夫主一路可还好?”
    “哈哈哈,好!都好!就是时时想念细君,夜不能寐。”越祁看着她微微躲避的动作不由眯了眯眼,朗声道。
    季南嘉暗自咬牙,这狗贼心真脏,孩子在,奴仆也在故意做这种夫妻情深的样子,偏偏生的一副好皮囊,要不是季南嘉知道内情只怕还真以为这是个对妻子情深义重的男人。
    “景儿不是一直嚷着要去找父亲么?快拜见你阿父。”季南嘉趁机便拉着儿子让他行礼。
    “儿拜见阿父,请阿父安!”小小人儿扭着身子下拜,显得质朴可爱。
    “起来吧,在家要听你阿母的话莫要调皮,照顾弟妹,爱重兄长,莫要因一点小事便打闹伤了和气。”揉了揉小童的脑袋谆谆教诲。
    季南嘉看着越祁一副慈父作态不由背脊发寒,景儿明明是被他们指使的人推下池塘,他却说是小儿打闹。
    “夫主连日赶路必定累了,洗漱一番用些饭食歇息一下吧?”季南嘉不露声色的挡在孩子面前柔声说道。
    越祁听见不知想到什么便笑的意味深长,“如此,那为夫便静待细君。”说罢便进了内室吩咐人准备沐浴。
    季夫人悄悄看了一眼季南嘉,见她脸色莫名不由垂下眼睛:“妾先行告退。”
    越衷被姆妈牵着也带走了,瞬间就剩季南嘉一人站在屋内,她不由想起原主与越祁的相处……
    这个色胚!!!
    偏她被这突袭找不到借口躲避,她倒不是说什么贞洁烈女,就是不太乐意跟这种人相处过密,太过危险了。她的本能在向她发出警告让她远离,奈何那人偏不放过她,还扬声喊道:“嘉儿!”
    季南嘉红着脸无奈的进入内室浴堂。
    越祁就这会儿功夫已经除去了外袍,赤着上身,见季南嘉进来一把搂住她抱在自己膝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纤腰上下暧昧的摩挲。
    “细君今日待我格外冷淡。”一边说一边从季南嘉颈边落下一串串火热的亲吻。
    季南嘉属实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劲爆,现实她当了26年的寡王,有心思的时候那个人遥不可及,待她想明白却已经是阴阳两隔。而后便是几年的谋划与报复,她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难免有些许慌乱。
    “夫主不是疲乏了?莫若先用过……”
    “膳……”
    不待她说完唇已被封住,越祁没心思听她说这些,虽然这个女人是个麻烦,但是相貌身子却是一等一的好。
    婢女垂头不敢看屋内主家,利落放好水便都轻声退至屋外。
    外头寒风阵阵,屋内却热的人目眩神迷,季南嘉这样的新手自然全盘溃败在越祁手中,唇舌相缠,衣裳不知何时半褪。季南嘉竭力保持清明欲抬手遮住些许春色却不知适得其反,酥胸挺立,红梅若隐若现,这一身被精养的白玉肌肤让人不禁想刻上自己的独有的印章!
    男人眼底欲火翻滚,一把撕碎残余衣物,抱着她迈向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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