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无奈,只能立在迎亲队伍前,安静地等着。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穿着红霞色喜服,头戴花重冠的郎君被簇拥着走了出来。
原本送亲的人定了温夕桦,但看到牵着红绸带,将傅寄舟送到她手上的傅翙,温茹扬了扬眉。
当年,傅菱不知去向之后,傅翙留在了炜京,靠着自己的才学,进了炜京有名的书院,许多人都夸她状元之才,估摸着明年就能验证是或不是了。
傅寄舟能同意她送亲,温茹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接过她手中的红绸,轻轻拉了拉,将傅寄舟拉得离她稍近了些。
走动间,傅寄舟身上的喜服流金闪烁,在阳光下,愈加璀璨。
傅寄舟被眼前的红覆巾挡住了眉眼,只能看到温茹的脚,整个人便不自觉地又朝她挪了几步。
温茹歪着头看他,见他头上的戴的花重冠,四周满是赤金的雕花和珍珠镶嵌,中间却插着新鲜的芙蓉花枝,不由得伸手从他头上取下一朵极盛的,放在鼻下嗅了嗅。
花香沁人。
温茹的动作实在……逾矩,还没过门,竟然在迎亲的大门口撩起了新嫁郎,惹得百姓们一片叽叽喳喳的笑语调侃。
温茹侧身跟着笑了笑,再回头,将手中的芙蓉花塞到傅寄舟手中,自己则将傅寄舟打横抱起来,送到花轿里。
抽身之前,在他耳畔轻声说:“喜欢。”说完,便放下帘子,翻身上马,抬起下巴,扬声道:“出发。”
喜欢什么?喜欢娶他,喜欢他这身装扮,喜欢芙蓉花,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傅寄舟心里抓心挠肝,有点埋怨温茹不把话说完,但其实,就算温茹没说完,光是喜欢两个字,他心里已经像呷了蜜一样。
毕竟,终于如愿嫁给温茹了。
因为婚宴在温家东府,所以迎亲队伍从温家接了新嫁郎,绕着炜京内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温府。
这一次,等在大门口的是温年月,她眼底映着满街的红色,沾染了一身的喜气。
温茹转身,将傅寄舟牵出来,走到她面前,拱手,同傅寄舟一起,喊了一声“母亲”。
温年月颔首,转身同她们一起走向行婚礼的大堂。
虽然一会儿她仍然会坐在高堂之上接受新人的跪拜,但这声“母亲”温茹却很难在满是前来贺喜的朝廷官员和皇商们的大堂中光明正大地叫出来。
*
复杂繁琐的大婚礼仪终于结束,傅寄舟被送到了珩雪院的洞房之中。
虽然花重冠沉重,压得他脖子有些酸,但他仍然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温茹在外同来贺喜的同侪们觥筹交错,一时无法回来,他完全可以松快一会儿,但他不想。
一颗心扑通直跳,虽然距离当年结婚契已经很久了,结婚契之后温茹也从未有半分委屈过他,但是那时内心的煎熬经历过便是经历过。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与温茹大婚的机会,正大光明做她的正君,霸占她的后院,他分外珍惜,不希望在任何环节有分毫的松懈。
“我若不提前回来,你要一直顶着这个坐到晚上去吗?”温茹调笑的声音忽然响起,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傅寄舟惊喜道,“喜宴上的客人怎么办?”
“她们哪有你重要?”温茹毫不吝惜自己的甜言蜜语,伸手揭开傅寄舟脸上的红覆巾,露出傅寄舟的脸。
红衣张扬,让傅寄舟清绝的脸增添了许多艳色,平日将媚色收敛得很好的凤眼,此时眼尾微挑,晕出一抹红。
偏偏傅寄舟美而不自知一般,只仰头乖巧地看她,格外温顺可爱。
喜欢。
温茹伸手放在傅寄舟脖子后,倾身贴上他的唇,时轻时重的舔咬,唇齿间,融着温茹在外头吃过的一两口靡靡的酒香,惹人沉醉。
半晌,温茹才松开他,傅寄舟喉头滚动,一边艰难地平复呼吸,一边伸手揽住温茹的纤腰,费劲地找了个角度,将脸贴在温茹腹部,低声唤她:“妻主。”
温茹笑,伸手去够合卺酒,拉着傅寄舟喝完之后,便将傅寄舟头上的花重冠取下,同他咬耳朵:“阿舟,要洞房了哦。”
傅寄舟脑子瞬间炸开,揽着温茹的腰,将人压倒在床榻上。
今日可是她大婚,温茹才不做下面的呢,手上稍稍用力,反压住傅寄舟。
傅寄舟长发散开,呼吸紊乱,眼角愈加红了:“妻主,让我……让我来服侍你。”
“不。”温茹低下头,咬他滚动的喉头,“你是我的,我要慢慢玩。”
慢,很慢,傅寄舟眼角沁出眼泪来,唇瓣微张,急促地呼吸,衣襟被拉扯得大开,引人遐想。此时,他双手紧紧攀着温茹的手臂,想……想要个痛快。
“唔……”
傅寄舟眼睛骤然睁大,眸底却迷离无状,眼前的世界摇曳生姿,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温茹喜欢他叫出声来,他不由得放下克制,一声一声,务求让温茹听清楚,他现在的不胜欢喜。
第73章 傅寄舟,我劝你注意下身……
房间里点着灯烛,按照习俗,大婚之日,这灯烛是彻夜不灭的。
傅寄舟借着烛光,认真地看着闭眸睡着的温茹,看她脸上的绯红,看她脖颈间和肩膀上的暧昧痕迹,有些懊恼但又有些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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