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自己中毒了?
洛意当场警惕起来,但现在众人目睹之下,她不好与秦墨发难。
“你,秦大哥,你怎么能?”刘翠花发现事实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立刻就含着眼泪,故作柔弱的哭哭啼啼道:“你明明,明明不喜欢这个傻子的,是不是?你不是还亲自退婚了吗?我们都知道……“
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叫傻子,洛意暗中咬牙,眼底闪过一抹厉光。
后腰忽然一紧,一只大手稳稳的放在那。耳边听到秦墨稍显冷淡的清亮声音道:“我与阿意如何,与你何干?”
又含情脉脉回头,“前阵子,是我与阿意闹了一些不愉快,使了一些小性子,但却不是真的想退婚。我秦墨在此立誓,从此以后非洛意不娶,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待她如一。”
这誓言一说出,周围乡里哗然一片。洛意当场都愣住了,这人到底说的什么鬼?
“怎么会这样?”刘翠花摇着头,不相信的大叫。
“哎呀,翠花,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干嘛非逮着人家秦墨不放。”
“就是,人家早就有了婚约,这话都说这份上了,你还在这里闹什么闹啊?”
周围乡亲们都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对刘翠花指指点点。
“你们,”刘翠花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觉得特别丢脸。后来干脆捂着脸,泪奔而出。
众人看多事的人走了,有热情的乡亲笑着对他们调侃:“秦家小子,什么时候办好事啊?记得请我们喝酒哦!”
长身玉立的男人微笑示人,点头温和的回应:“一定,还请各位乡里乡亲到时一定捧场。”
等看热闹的全走了,洛意再也忍不下去,伸手一掌,拍到秦墨胸口受伤地方。
秦墨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往后倒退两步。
“哎呀,阿意,好歹你是我未婚夫妻,你对我这样狠心,可把我打疼了。”男人坏笑着挑高眉,左手揉着右边胸口,语气很不着调。
“你到底什么意思?”见周围没人,洛意放下警惕的瞪着眼前的人,冷声问。
“没什么意思啊?”秦墨还是笑眯眯的,这笑容一看就令人讨厌。
“先前退婚的是你,现在又冒出来说与我有婚约,这婚姻书是假的吧?”
洛意话刚说完,男人眼睛一眯,狡猾道,“怎么会是假呢?你爹十来年前的手印还在,要不要找他对峙?”
也就是说,先前的退婚只是口头,而婚书并没有消除掉!洛意瞪大眼睛,顿时明白过来了,气急败坏,“把婚书给我,我们两个早就两清了”
“嗯……我不要。”秦墨略做沉思,不轻不缓的道,“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不愿意放弃你这个未婚妻,你能原谅我几天前与你退婚的事吗?”
“不能!”
这在古代,有一纸婚书,就相当于是被人定下了。
洛意很讨厌这种感觉,她不想嫁给任何人,眼前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墨轻声笑了笑,仿佛在逗弄她,“有了这婚书,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放屁!”
一瞬间,洛意眼底杀意必显,清亮的眼眸瞬间光华潋滟,一下震住了秦墨。
叫他忍不住盯着眼前这娇小的少女,眼中一片惊艳。
他刚刚好像在洛意身上感觉到了逼人的杀气,虽然只有一瞬间,后来洛意迅速收敛了。
还没长开的小脸变得冷漠,洛意唇角微勾,傲然的瞪着对方道:“我跟你的婚约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就连我爹也这样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身就不作数,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要再接近我。”
说完,洛意走进家门。
忽而,身边清风微过白影一晃,一眨眼,秦墨已经沿着缝隙走进了屋内。
这人动作好快,简直宛如鬼魅。
洛意立刻心里警铃大作,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个刚刚那几步有什么猫腻,可洛意却知道门道。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洛意要拿扫帚赶人。
秦墨不仅不走,姿态优雅的飘飘然坐下,拿着粗瓷杯和茶壶,缓缓的摘下一杯粗茶。
本来还破了缺口的灰色陶碗,在他手指尖这么一翻转,居然还有一些风月优雅的味道。
“阿意你好狠心,刚刚我可是为你解了围,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感激吗?”对于洛意的洛意秦墨充耳不闻,反倒开始控诉洛意的绝情冷意。
浑身抖了抖,她被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能不那么喊我吗?”
秦墨但笑不语。
刚刚那件事情,确实是她欠了个人情。洛意梗了一下,她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性子。
可秦墨这茬,她不是很想接。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家一穷二白,就我和我爹相依为命,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的。”
“真的是这样吗?”秦墨笑了笑,趴在木桌上的左手,中指食指,轻轻敲击粗糙的桌面,“可在我看来,你惊才绝艳,十分精明能干,还懂得很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所以我要你与我合作,为我所用。”
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洛意反而更加警惕了,是她表现的太明显吗?
但她咬了咬牙,“我怕你是没睡醒吧,我一个傻了十七年的人,因祸得福,治好了我的傻病,现在只不过清醒过来而已。”
“是与不是,且看便知,”秦墨闲适地道,“只要你与我合作,我就告知你解药秘方,如何?”
这个诱惑力很大,洛意动心了。
“如何?”秦墨等了一会儿,诱惑道。
“好,”洛意答应,一手拍桌,“但我们约法三章。”
“好。”
很快一式两份古制契书出炉,凡洛意以后所挣钱财,分秦墨三分。但秦墨必须以资入股,才能分红。
收好契书,洛意冷淡摊手:“解药秘方给我。”
秦墨给了,洛意很满意,一目十行看过去,这上面的药材,得花费一番心思才能找到。
“我所认识的小丫头洛意,不过是个只会编竹篓的小姑娘,而你却看得懂药方,你到底是谁?”秦墨轻轻放下手中茶碗,冷不丁问。
“这跟你无关,”洛意横了他一眼。
忽的眼前一花,秦墨一眨眼已经来到洛意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洛意逼问:“如果我一定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
“哼!一个乡村书生居然本领高强,不也很奇怪?”洛意冷笑,一点也不发怵,“我不刺探你,你也别管我,我们各取所需。”
目送秦墨优哉游哉的离开,洛意紧紧的皱紧眉头。她在想秦墨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脑海里关于秦墨的信息一丁点也没有,所以洛意也无法判定,秦墨在平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她回身去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家里东西很稀少,吃的饭还是黄色的粟米。
洛老爹回来看到傻女儿居然还会做饭,含着老泪把饭吃完之后,各自回房睡觉。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天一黑就要回房睡觉。
躺在木板床上洛意望着简陋的茅草屋顶。思考着要怎么样去找那些药材,制成解药。
明天要不,去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