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能容忍姜葵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不知道她是否在想着自己便坐立难安,看到她了又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情绪。
喜欢姜葵。
陆屿心头一颤,视线扫了一眼寨中的男人,皱着眉头便将姜葵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下紧紧握在手中,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正要转身便听见刀疤男惊讶道:“姜姑娘已是成家了吗,那这位便是你丈夫了?”
陆屿眉梢轻挑,他听见什么了?
丈夫?
一阵晚风拂过,姜葵迷迷糊糊打了个酒嗝,似是没听清刀疤男在说什么,发觉手心传来微热,忍不住蹭了蹭,这便将头轻靠在了陆屿肩头。
见姜葵没回答,陆屿本想走的步子却顿住了,抬眸视线看向刀疤男,微微昂了头:“那不然呢?”
扑通、扑通——
陆屿觉得自己似是撒过不少谎,至少在姜葵面前,他就经常撒谎,可这却是头一次,撒完谎后令他如此紧张,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似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了一般。
此时靠在肩头的姜葵,肯定听到了。
陆屿霎时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会这样回答,他和姜葵……
八字还没一撇呢!
刚开完口便开始打退堂鼓,踌躇着要不收回刚才那话,还未开口,刀疤男却突然大喊道:“兄弟们!这人是姜姑娘的丈夫,快来!好好招待招待!这是姜姑娘的丈夫呐!”
“姜姑娘的丈夫!姜姑娘看着岁数不大竟是已经成家了?”
“这小伙子看着也年纪轻轻的,难不成是青梅竹马?”
“你还会青梅竹马这词呢,我看这小子人模狗样的,姜姑娘看上他啥了啊。”
“这不是长得挺好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陆屿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刚才桌前坐着的男人们听见刀疤男的话瞬间向他投来了视线,周围涌上议论声,吵吵嚷嚷陆屿一个字也没听清。
“竟是姜姑娘的夫君吗,那快快有请!”唐时笑脸相迎,看陆屿警惕地看着他们又连忙解释道,“今日底下兄弟碰巧在山头遇见姜姑娘,这便请姜姑娘到寨中帮了我们一个小忙。”
陆屿被稀里糊涂围着朝长桌走去,姜葵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似是连唐时在说什么也没太听清,怔愣着坐在桌前,周围闹哄哄的他却只听见了姜葵的呼吸声。
“在下唐时,小兄弟贵姓?”唐时端起酒杯来向陆屿敬酒。
陆屿一愣,调整了一下姿势顺势拦住了姜葵的肩,怕姜葵头滑落还挺直了背脊,哪知姜葵似是快睡着了,枕着陆屿的肩颈蹭了蹭,自觉地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陆屿猛然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拿起酒杯结巴道:“我、我姓陆。”
“陆兄弟,来,我敬你一杯!”唐时笑呵呵地说道,随后先一步一饮而尽。
一旁的兄弟们见状也纷纷站起来向陆屿敬酒,倒不是故意灌他,大家伙能将信寄回家乡了怎能不高兴,方才姜葵就是在这样的热情下被灌得迷迷糊糊的。
陆屿也难逃这样的命运,看着一杯杯敬来的酒,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热情,一口一个姜姑娘的夫君,叫得陆屿是不知该如何拒绝。
陆屿嚣张跋扈惯了,头一次碰上这样一边找他茬又一边说着让他心情愉悦的话的一大群人,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可这要是一杯杯喝下去,真给他灌醉了,姜葵怎么办。
唐时同身旁的兄弟说说笑笑,回首瞥见陆屿正被几个兄弟围着,似是从坐下来陆屿就一直喝个不停,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他突然站起身来:“好了兄弟们,你们这是款待人家还是灌人酒来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陆兄弟要不和令妻就在此住下吧,明日我再让兄弟们送你们回府可成?”
令、令妻?
陆屿脸本就发烫,这下更是呼吸都快不顺畅了,若是他真的娶了姜葵,是不是日后所有人见了姜葵,都会道一声陆屿的妻子。
“那、那便劳烦唐大哥了。”刚还心里嘀咕着这姓唐的不安好心,这会陆屿又觉着唐时是个识趣之人了。
只是陆屿压根没想这么多,寨子里的人本就真当两人是夫妻了,夫妻二人自是同住一间房的。
待刀疤脸将二人送进了客房后,陆屿盯着屋内唯一的床发愣。
后知后觉他今日这是要跟姜葵同睡一张床了,神色慌乱了几分,但心中又隐隐生出些期待来。
将早已呼呼大睡的姜葵轻柔地放到了床上,陆屿却又开始发愁了,姜葵此时已没了意识,若他今日睡在这里,明日姜葵醒来生气了怎么办。
他们还未成亲,如此怕是有些不妥吧。
“阿屿,阿屿……”忽的一声呢喃,陆屿侧头看去,只见姜葵面色红润,像是在砸吧嘴,却又能清晰地听到,她在唤他。
陆屿抿了抿嘴,看着姜葵的睡颜脑子有些混沌,半晌他才缓缓移动到床边,知道姜葵无法回答他,却还是张嘴轻声道:“今日我说是你丈夫,是你自己没有反驳的,既然答应了,可就不许反悔了。”
视野里,那双微启的嫣唇在眼中不断放大,直至近到能嗅到姜葵呼出的淡淡酒气和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少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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